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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官军和流寇（第1页）

马守应罗汝才没能攻下随州城，在慢慢撤退，而此时荆门城下也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左良玉部两万对阵李自成张献忠十六万，那乌压压一大片的阵势，就是在很远的地方都可以清楚感觉到地狱的气息，本来李自成和张献忠还是准备智取，不准备硬拼，可惜荆门城内左良玉部两万人马，想要里应外合不大可能，人马实在太多，稍有动静马上就会被察觉，所以两个枭雄放弃了智取，只能是围住整个城池，他们心里明白，对比其他的官军，左镇的官兵军纪最差，而且都不象孙传庭卢象升手下那么拼命，只要寻到破绽，攻下荆门并不难。

事实也的确如此，缩在城内的左镇官兵，除了严防死守，就是没有一个敢出头迎战的，天天就是开炮射箭，挡住农民军架云梯，远不如猛如虎部那么急于求战，带兵主将是左良玉儿子左梦庚，官兵如土匪，基本都是以前剿流寇投降收编的，一进荆门就是奸之淫掳掠，无恶不作，连左梦庚自己都强抢了几个民女，更别说下面了，荆门地方官员有苦难言，几次找到左梦庚要他管束部下，不料有两个地方官反被打了一顿，至此再也没有谁敢管了，左镇官兵越发肆无忌惮，杀良冒功，明偷暗抢的事层出不穷，地方官上折子参也没用，左镇已经是个尾大不掉的军阀，在这个多事之秋，谁也拿他没办法，甚至朝廷为了安抚他还给左良玉加官进爵，封了个平贼将军的称号，其实所有官员对他恨之入骨，包括洪承畴和孙传庭，明知几十万流寇围攻左部，就是没人理会，只当没看见，让他们自生自灭才好，左良玉自己也知道得罪人太多，所以强令只守不攻，乱世保存自己才是硬道理。

李自成不急，每天和罗汝才他们一样，都是开几炮，一波炮灰进攻装个样子，拖累拖疲左部官兵才是目的，他在襄阳城缴获了数十门火炮，每次一溜排开，朝着荆门城墙放几炮，然后城头上也回应几炮，一切就像互相配合演戏一样，双方已经在这里僵持了二十天，就看谁先熬不住，难为了城里的老百姓，每天担惊受怕，还要遭受左镇官军盘剥，要不是城里原先的地方官不停地安抚，可能这些百姓早就打开城门迎闯王了。

十几二十万的大军围三阙一，每天的开销很大，亏了杨嗣昌在襄阳城储存了大量粮草，被攻下获得了巨大物资支持，否则还真的难以支撑那么多人的吃喝，这就是为什么古代打仗最怕断粮道的原因，因为每次战争的消耗都是惊人的，一旦缺乏粮草，几十万或者几万人马，马上就会不战自乱。

再来看看孙传庭这边，流寇转战湖北，陕西在史可法和各地方官员的权利赈济下，大部都已经安置妥当，周至县神兵营地建设紧锣密鼓，新兵已经第三批入营，第四批马上就要开始，光前几批淘汰下来的老兵就达两万，其中一批转为维持治安的城管什么的，还有万余都被孙传庭要了去，钱粮有的是，向神兵购买了一大批武器装备，当然都是冷兵器板甲长枪钢刀之类，这些淘汰下来的士兵身经百战，稍加训练都是一个顶三个原先官兵，给他们武装起来，立马就是一支精锐之师，又从毕懋康那里以一百两一杆的价格购买了一千支现代合金钢打造的燧发枪，拜托神兵训练了三段击的近代火枪队，外加一千钢之弩，现在他手下初略估算就有两三万强军，抵得上关宁军五六万的战力。

李自成等流寇围攻荆门随州的消息传到西安，孙传庭觉得自己该动一动了，两个月来圣旨要求他相机进兵围剿，他一直都没理会，一直和高企潜在神兵卫操练，但流寇大部人马离开襄阳，他觉得这是个机会，高企潜也赞成乘流寇主力南下，一举收复襄阳，多少给朝廷一个交代，至少可以让他官复原职，于是两人一商量，觉得这个时候该出兵了，又和神兵卫韩冰唐胜军讨价还价，一定借用金子荣部压阵，唐胜军他们盘算了一下一年多来的各个小目标的实现基本顺利，现在压缩起义军的生存空间正当时，所以也没犹豫，于是金子荣率领两百现代民兵和十余辆122火炮装甲车作为孙大帅中军一起出征，近三万人马，有近一万是现代工艺打造的铠甲兵器组成，另两万也是鸟枪换炮，是用陕西库存明军制式装备全面武装起来的精兵，这样的阵仗，即使面对四五万凶悍的建奴，也不怵，甚至能打赢，所以孙传庭和高企潜是信心十足，全体官军更是士气高涨，装备好，武器精良，吃的好，待遇又高，这都是拜神兵所赐，和以前叫花子一样的秦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什么叫手里有粮，心中不慌，这就是了。

一身现代人打扮的孙传庭坐在金子荣的装甲车里，别说多舒服，连高企潜这样两面三刀的老滑头都把头发剃了，也是一身现代装备，人都白胖了一圈，以前剿流寇拒建奴，那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今天都不知道明天，现在完全没有了心理负担，观看从眼前走过的精神气十足的军队，傻子都知道没有谁能抗住他们雷霆一击，什么关宁军，现在就是给他五万十万关宁军来换，都绝对不给，要不是神兵卫严格要求，正式装备连发铳的新军还在训练，未能成军，他们现在就敢率领这三万脱胎换骨的军队，去收复一两座建奴占领的城池，因此，此次对阵流寇，那是十拿九稳的事，毫无心理负担，关键是到什么程度，是全歼还是击溃，按神兵卫的要求最好是拖，时间拖得越长越好，只要给朝廷有个交代就可以，所以他们是从从容容，和从前那种无准备截然不同，一切都显得那么自如。

襄阳城内，左金王带着手下一万人奉命留守，多少年风雨游击，出生入死，难得有个安乐的窝让他不提心吊胆，当然骄奢淫逸了一回，只要没有官军来袭，能过一天安稳日子就要多舒服一天，每天抱着美女入睡，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让闯王他们去打天下好了，自己一个小头领，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小角色，所以对于城防什么的，基本就是放手不管的，直到这天城头上瞭望的岗哨慌忙来报，说有大批官军来袭，他才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穿戴整齐冲忙登上城头，眼前的一切让他心里发慌，乌压压一片黑色红色海洋，里面还隐约间隔着几个怪模怪样的东西，这是大批官军来袭啊，而且从阵势看，没有喧哗，没有杂乱无章，一种空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这一定是经制正规官军无疑，而且是强悍到令人窒息的存在。

从西安到襄阳，走商洛过武当，一路肃清当地零星匪寇，一路适当赈济安顿灾民，用了近十天才到襄阳城下，好在襄阳城内的流寇缺乏正常军队的探查和警惕，一直没有发现大部队的到来，所以三万加强版官军的到来，立即使得襄阳城内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左金王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官军开始调动围三阙一，心里直发荒。这种围三面而阙一面是千百年来中队攻城围城的不成文方式，有几个好处，一是不会让城里的守军有鱼死网破的绝望感，从而拼死战斗到最后一人，二是动摇城里守军的决心，有个地方有逃命的生路，会让一部分军队产生弃城而逃的心思，三是围点打援也好，亡命追击也好，可以有一个平地战斗的机会，而不是死伤惨重的守城和攻城，这也是中原文化历经千百年战争的约定俗成的经验，不像野蛮的西方文明和游牧民族，要吗满城屠杀，要吗被守城军队打退，那种你死我活的没有余地的战争。既可以说是有些人道，也可以说是更深层次的智慧，所以孙传庭三万人马一到襄阳城下，就开始部署围住北，东，西三面，独留南面一条逃生道路不围，这意思很清楚，识相的赶紧献出城池往南逃命，老子不想把你们全消灭了，当然农民军也明白，强势官军围上来，自然是一场战斗，到底打还是逃，这得由首领说了算。

孙传庭并不着急，所有军队按部就班安营扎寨，没有出击，只是分派哨骑，四处探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反正这襄阳城就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就是个时间的问题，现在别说里面不过就一万多流寇，就是五万十万他都没有丝毫惧怕，神兵卫近两百神兵和器械，手下三万加强版精兵，对面的乌合之众可以以说是不堪一击。

城里的左金王为首的一干农民军将领却是一个个愁眉苦脸，城外一看就知道是官军精锐，人数不下三四万，自己才一万出头，虽然襄阳城城高墙厚，可手下尽是些装备武器不如人家的农民，就是五万六万的也不一定是这些官军的对手，是弃城逃命还是坚守待援？左金王清楚，手下一帮子乱世草头王大部分已经怂了，不过刚见官军一面就匆忙逃窜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在他心里看来，多少也得有个短兵相接的过程，才有个顺势逃走的借口，所以一方面严令各门加强戒备，多准备滚木擂石箭矢金汁之类的守城器械，并加紧搜刮城里金银财宝粮草之类，一方面派出几股人马往南探查，看看沿途是否有埋伏，留一条后路总是对的。他心里清楚守是绝对守不住的，除非闯王的十几万人马在这里，最懊恼的是才过几天安稳舒心的日子，就又要开始颠沛流离东躲西藏了，前面的闯王和曹操要是打下了地盘，那还好，多少能有个落脚的地方，要是他们四处碰壁，自己这种小脚色，肯定只有吃草的份。

城外孙传庭经过两天布置已经做好了攻城准备，先是派人四处向城里射书信，要求里面立即出来投降，他孙传庭可以保证不追究过往，只要他们老实归顺，一切可以商量，若是顽抗到底，则休怪他到时鸡犬不留，方正就那么回事，先礼后兵，我通知到了，就看你们这些贼寇经不经得起老子雷霆一击。

金子荣等现代人内心是不想参与的，里外都是大明子民，中华儿女，无论谁赢谁输，死伤难免，都不好看，可奈不住孙传庭几次三番请求，无奈跟来更多的是为官军壮胆，并不打算实打实帮助屠杀，所以一路上反复给孙传庭这个好战分子洗脑，让他不要头脑发热，只顾拼杀，能兵不血刃拿下襄阳最好，千万不要为了战功而搞得死伤惨重，孙传庭也知道这群现代人需要活着的劳力来帮他们开矿建设，死人太多不好，所以他才会有条不紊，不紧不慢部署，反正这里只不过是流寇偏师，真正的主力是南面的李自成张献忠，只有和洪承畴等各路官军围住了李自成等人，才算得上是大功一件，因此对现代人的提议基本言听计从，就看里面流寇识不识相了。

第三天清晨，官军开始列队布阵，大地一片肃杀，城头上农民军也严阵以待，左金王以及一干将领站在内城城蝶上紧张观望，就见五里外大队人马中间缓缓驶出三辆怪物，不像攻城云梯楼车和撞车，隔得远看不清，只能命令守城军士加强戒备，官军准备攻城了，须弥之间，就看对面火光一闪一阵炸雷轰响，声震十里，紧接着前面襄阳城北不到百步处火光冲天，伴随而来的是巨大的声响犹如天雷劈中一般，几十个城上的兄弟当即被扑面而来的气浪掀倒，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声冲天巨响，这次更近，直接把几个兄弟从城上震落城下，所有人耳朵里全是嗡嗡声，城里城外大家鬼哭狼嚎，喊得什么谁都听不见，这是122火炮在震慑，仅仅两炮，襄阳城北壕沟处就炸出了两个直径丈余的大坑，震惊得不知所措的左金王，不顾自己耳朵听不见，大声喊着堵住，堵住官军，可任他如何喊破嗓子也没用，城上已经乱作一团，互相推攘，几十个士兵被自己人撞下了城墙，这特么太可怕了，雷公电母都没这么可怕，对面到底带来神秘怪物，能发出如此巨吼，没打在城墙上就已经震倒了很多人，赶紧逃命吧，我耳朵怎么听不见了？

左金王真急了，这仗还没开始，城里已经败相毕露，所有人完全不听号令，他和几个首领连着砍杀了几十个后退逃命的，仍然止不住蜂拥后撤的手下，其实不是农民军不听号令，而是很多人根本听不见，耳朵早被炮声炸响震得短暂失聪，还没等大家稳住，只听又一声炸雷响起，这次直接打在襄阳城瓮城城墙上，立即撕开了一道口子，墙砖碎屑飞满天空，浓烟滚滚，当然这时候瓮城上基本都逃光了，金子荣也是看准了瓮城上没人才下令开炮的，为的就是进一步震慑里面的农民军，而城外的官军也是内心颤抖，震撼得差点站不稳，那声响，那火光，那神鬼莫测的威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隔着几里都感到恐惧，孙传庭和高企潜要不是就在金子荣身边带着耳塞，也都会感到双腿发软，这种大杀器，一直只见其面不见其声，今天仅仅三炮，其中两炮还是警告性故意打在壕沟处的，就已经把远处瓮城上和内城上流寇吓逃了，瓮城城上直接裂出了一个口子，看样子不小于一丈，这要是再打几炮，还不把襄阳城北城给轰塌？眼见为实，如此威力，岂是血肉之躯能挡的？神兵卫神器，真特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以后别说流寇建奴，就是上古神兽又有何惧哉？

须弥愣怔之后是一片欢呼，前面排阵的官军亲眼目睹，烟尘滚滚的城头上现在已经看不到人影，所有人都明白，只要一个冲锋，襄阳城就是手到擒来，果然，缓过神来的孙传庭命令火枪队弓弩手开始前进，后面长枪手刀盾手马队等徐徐跟进，一直到了瓮城城墙下都没见到有人抵抗，从火枪队中先冲出几个现代人，手持40火箭筒，照着外城城门就是几下子，轰轰声中，城门直接分崩离析，后面一群官军将扛来沙袋泥土填塞护城河，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填出一道一丈多宽的通道，接着火枪手慢慢涌进瓮城，内城也是空无一人，现代人对着内城门又来了个直射，轰然倒塌，官军乘势进入襄阳。

此时左金王和所有耳朵还在嗡嗡作响的剩余农民军，带着搜刮来的粮草金银，从南门仓皇撤退，自相践踏死伤不下千人，人人都唯恐落后，毫无秩序可言，现代人的三声炮响，城里都听到了，没人认为自己可以抵挡天雷，首领再怎么阻止都无济于事，能逃出襄阳才算是捡了条命，亏了左金王等人有精锐护卫保护冲出去，否则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太乱了，太骇人了，完全超出了自己认知，现在别说襄阳城，就是北京城，他们都会毫不犹豫让出来，毕竟活着才是真的。

三发炮弹，轻松拿下襄阳成，孙传庭高企潜很满意，所有官军喜笑颜开，除了神兵卫开那几炮被吓到，竟然未损一人，兵不血刃完整收复襄阳，这以后攻城略地都是这样，就是打到天南海北都不在话下啊。城里乱七八糟，各种丢弃的物资到处都是，被践踏死伤的流寇，猥琐不知所措的百姓，没来得及逃走的零散农民军放下武器匍匐在地，向官军投降，中间间杂着几家跪在路旁的大户喊着报仇雪恨，一切都显示几经战火的襄阳重新回到了大明朝廷手中，只是一片破败，完全失去了往日中原重镇的繁华。

孙传庭高企潜一安顿下来，赶忙命人寻找襄王一家下落，时间不长，几十具尸骨被抬了过来，基本发臭腐烂，惹得众人掩鼻不敢直视，这就是大名鼎鼎大明王族的下场了，孙传庭高企潜等还必须装模做样跪倒向死人行礼，好在襄王身前就已经挖好了自己的陵寝，这几十具尸骨就迅速被一起遗进了本来只准备葬一人的巨大王陵，也算是一家人整整齐齐团团圆圆。接着就是收罗死伤官员，一一安葬妥当，向皇帝朝廷上表，说是经过浴血奋战，终于收复重镇襄阳，下一步准备和各路官军合围李自成张献忠等，一切都是轻车熟路，自然在朝廷看来，大功一件，孙传庭立马官复原职，皇帝欣慰去太庙告慰祖先，免了襄阳两年赋税，外加朝廷慰劳，尔等幸苦了，望再接再厉，务使一举荡平流寇，平定西北匪患耳。

皇帝是这么想的，一鼓作气，彻底平定西北匪患，地方大员可不这么想，收复襄阳只是小菜一碟，前面几十万流寇才是大头，孙传庭手里三万加强版官军，洪承畴加上新招募的才一万多人马，前面左良玉虽说有五六万军队，可大家对他都没好脸色，这就是个不听招呼的土匪一样的地方军阀，几乎所有的地方官员恨不得左良玉被流寇打死才好，所以孙传庭收复襄阳后借口需要安顿地方，恢复农耕等民生秩序，先住下了，其实就是给军队放个大假，先拖着，看看前面的战况再说，远在武昌的洪承畴也是一样，一面仗着自己手中从南京搜刮来的几百万两银子，招兵买马，一边花钱从神兵卫购买武器装备，打了多年的仗，他是深知手中无兵等于白瞎，当然两只眼睛盯着随州荆州方向，就看你们这些骄横的军阀能撑多长时间，至于随州荆门等地会不会落入流寇手中，可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自己必须拥有无敌强军，到时建功立业收拾残局才是人生巅峰。

荆门城外已经来来去去大半个月，双方都在比拼耐力，李自成张献忠有备而来，兵精粮足，三面合围荆门，只留南门一条生路，看的就是谁先忍不住。左良玉可不比流寇有那么多物资支持，他是出了名的吃空饷贪污又好大喜功，手下将领有样学样，倒霉的是那些最底层的士兵，饥一顿饱一顿，五六万人马每天开销惊人，洪承畴给他的三十万两银子一半被他贪污，放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很快另一半也被消耗完，只能不停地剥削地方，不行就抢，搞得荆州荆门两地怨声载道，还无处伸冤，皇帝都拿他没办法，还能怎么样？

荆门城内官军被围多日，粮草已经开始捉襟见肘，人心浮动，左梦庚已经发出几十封求援信，要求四处官军向他靠拢，就是没有哪一支队伍前来，连他在荆州的老爹也没派兵增援他，他心里很清楚，就凭他手里两万乌合之众，想要面对二十万流寇等于痴人说梦。是战是逃，手下早就在公开讨论了，毫无纪律可言，所有人只是在等待左梦庚决定何时弃城逃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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