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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两颗（第3页）
“很多原因吧，一是国内很难找到我想要的手工作坊，做这样事的人越来越少，就算找到了也支撑不了几年，没有人传承下去，法国的环境要好很多。”
“二是国内做服装这行太难了，赚钱问题事小，主要是被抄来抄去的，很伤神。”
“还有呢？”
“我对那边更有感情。”
说来可能有点绝情，伍柒虽然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但更喜欢外面。
可能是她太不安分了。
南阳却笑了笑，“我倒是觉得你是胆子变小了。”
伍柒皱起眉，有些不满，“为什么？”
屋内出奇的凉快，几把竹椅，一张竹床，地上是木地板，很干净，她顺手脱了鞋坐在竹床上，双腿悬着。
刚好有时间，她想听听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离开你的老师时说了什么话？”
伍柒愣了下，咬着唇不说话。
二十岁那年，她年轻气盛，不干委身在一个“小作坊”里，想要有自己的工作室，做自己的衣服，成就自己的风格，做自己的HauteCouture。
可是这五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
一些品牌们有自己的货源，几乎是垄断，她也想要，可是争不过抢不过，没有好的材料，她脑子也渐渐不够用，画了再多的样图也没办法做出来。
这种感觉很难受。
她的五年，只在巴黎成立了工作室。
而想要成立一个高定品牌，有多难？
至少她觉得自己要用这一辈子来完成。
每年至少要举行两季时装发布会，一月的春夏季发布会和七月的秋冬季发布会，每季至少推出六十五套新设计的时装，每年至少对顾客做四十五次不公开的新装展示。
以前天真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能做到，可是如今看来，只能苦笑。
现在听到他问这么一句话，伍柒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接触到现实的冷酷后，慢慢地开始降低自己的标准，明明知道自己在国外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永远比别人低那么一级，也无所谓了。
“我赔上自己的身体，不是为了仅此而已。”想了半天，伍柒看着他，认真地说，“我回去再想想，谢谢你。”
南阳看着她，伸手掐掐眉心，却是笑了，“要是有困难……”
“放心，我没那么要脸的。”伍柒笑道。
这会是真的累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飞回来，在此之前是长达七八个小时的看羽毛看刺绣看纽扣，眼睛酸不说，主要是心累。
竹床上放着个枕头，伍柒一躺下就睡着了。
他还有点事处理，带了笔记本过来，坐在竹床另一边开始工作，过了会看她真的睡着了，去里面拿了毯子给人盖上。
没敢盖严实，因为她会直接踢掉，只是折了下搭在她腰间以免凉了肚子。
恰好唐之意出来看见，不怀好意啧啧两声。
这屋子隔音可不好，刚刚他们在里面全听到了，只是路长安不敢出来。
“小太阳不错啊，就这么把人哄回来了，怎么，打算出手了？”
南阳扫了他一眼，意思是让他别乱说话，嘴上却反问，“出什么手？”
“别装糊涂啊，”唐之意看向睡着的伍柒，“成天跑抓不到人很烦吧，哎，我都替你着急，你数数都多少年了。”
他还夸张地抱着手指头数，一数下来发现手指不够用，又把脚趾也加上。
南阳笑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被自己的话怼了的唐之意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脚，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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