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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第2页）

“银瓶乍破血浆迸。”

说完又想了想，确定没问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南肆神情一僵：“银瓶乍破……血浆迸？”

“嗯。”

“血浆迸？”

姜意皱眉，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南肆开始怀疑人生，觉得自己可能背了一首假的《琵琶行》。尤其是在姜意斩钉截铁的目光中，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问题可大了。

“同桌，你见听个曲子，血浆四溅的吗？”这得有多拼啊，以血祭乐神？

姜意沉默了，和南肆四目相对。

“水浆迸？”

“嗯，水浆迸。”

两个人都没移开目光，姜意仍旧一副懒散漠然的面无表情，但耳尖一丁点的红晕像沾了胭脂，落入人心。

南肆强忍着笑，没吭声，看向姜意的目光像浸了春光。

“……”有什么好笑的！笑点真低，傻子。

语文老师敲敲桌子：“某些同学注意点，同桌之间再怎么感情深厚，也别忘了现在在默写，眉目传情留着下课来。”

南肆和姜意齐齐顿住，有一种异样的气氛弥漫开来。

两人尴尬地错开目光。

幸好班里同学都在埋头默写，两位也坐在教室的最后，没人知道老师说的到底是谁。

姜意别扭地撇撇嘴。他不太习惯和别人绑在一起，还用“感情深厚”这么……的字眼，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造反式地跳探戈。

“接下来一个……”

算了算了，姜意放弃挣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子上，两臂交叠，埋住脸。

默写这么伟大又严峻的工程，还是交给适合它的人来吧。

反正我不适合。

他淡定地抵挡住语文老师越来越不善的目光，微微侧过脸，从手臂中露出一只眼睛。

南肆也垂着眸，握笔姿势恣意潇洒，手腕轻轻用力，少年独有的劲瘦绷出纤细而又干净锋利的线条。

赏心悦目。

姜意看了一会儿，又安静地转过头。

不得不说，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姜意觉得南肆确实是个不错的同桌。最起码没那么麻烦。就是有点爱管闲事，好像见不得他天天虚度光阴似的。每次他一睡觉，南肆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毛。

可是这是阻挡不了姜意睡觉的。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姜意抬头：“谢谢。”说完又睡了下去。

“不客气。”坐得挺拔笔直的南肆淡定地写下最后一个字。

只是手一抖，最后一捺一不小心划出长长的尾巴。

单安安捧着周考卷进来，原本热热闹闹的班级一下子安静下来。

“单女侠，你要不要这么无情啊？晚一点发不好吗？让我们再多享受一会儿生命的美好吧。”

单安安把卷子仍在他的桌子上，歪头一笑：“醒醒，该来的总会来的，早死早超生。”

二中的“优良传统”众多，一周一小考，一月一大考这种群体性、周期性的活动更是兢兢业业地执行。

九班身为物生理科班，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数学考砸。

孔胖子一拿到卷子，先猛得用手盖住分数，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地祈祷。

南肆看着好笑：“木已成舟了，你再拜还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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