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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Chapter 21 荆棘其一（第2页）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看到穿着黑衬衫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的玖兰枢。

他就那样站在月光下看着窗外。离自己几步路远的距离。

可上杉晴凉觉得，这一刻她们隔得无比遥远。

山海皆可平。

她走过去，看到棋盘上被匕首刺穿毁掉的棋子。

“你在难过，枢。”上杉晴凉走过去握起他的手，似乎刚沐浴完，那上面还残留着水汽，一片冰凉。她感觉得到他精神深处的迷障，现在那层迷障消散了一点，但是浓重的，复杂的情感令她也受到了感染。

面前这个人在难过。

“你总是这么敏锐，”玖兰枢用另一只手轻柔地帮她整理着散乱的红发，“可你之前从未说过你会窥探内心。”

“哦，那我下次就放着你，你就算哭了我也不会安慰的哦。”上杉晴凉面无表情地拍下那只手，“再薅要秃了。”

“我也从未阻止过你。”玖兰枢吻了吻她，“晴凉，我说过，只有你是不同的。”

上杉晴凉将那只手抬起放在脖颈上，按在自己跳动的血管上，“就算被纯血种咬了，龙血也不会让我变成吸血鬼的。”她竖起一根手指比划，“就一口，没有多的。”

玖兰枢愣了愣。

“在你面前我没有自制力，”他无奈道，“可是晴凉，现在不行。”

他无时无刻不在渴求着那脖颈下充满力量的金色血液，可是——

现在不行。

他对自己说。

“为什么？”上杉晴凉不解，在看到玖兰枢复杂的神色后选择了略过这个话题，“那么，”她仰起脸，勾着他的后颈踮起脚跟，在他耳后和锁骨上，【龙】喷洒着温热的吐息，声音蛊惑，“【今夜は月が绮丽ですね】今晚月色真美。”

她的大腿蹭了蹭他，在玖兰枢一瞬间变得危险的眼神下又同那撩拨一样迅速地抽身而出。

“开玩笑的呢。”上杉晴凉站在三步开外对他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在想什么呢？我还未成年。”

“哦是，晴凉的确是未成年，可未成年不会这样，”玖兰枢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下某处，眯着眼睛斟酌着用词，“撩拨——一个正常成熟的男人？”

上杉晴凉一脸谄媚地笑着，下一秒解释的话就被热烈的吻塞回肚子里。

玖兰枢始终没有越界。

窗外的月光千万年来亘古不变，今晚格外明亮。

今夜は月が绮丽ですね。

以为终于能好好休息，但是没听说过还要补习这种事情啊。

班上怨念的目光让优姬坐立不安，更令她不安的是消失的零。

那天晚上，表白心意以后也没有收到回复，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也失去了零的踪影。

在那之后过了三天，虽然理事长说把零送去猎人协会的医院治疗了，可似乎总有一层阴影，开始笼罩在了看似和谐的校园里。

也许是过了考试，女孩们又像往常一样开始疯狂。

只有优姬和晴凉两个人还是有些吃力。

上杉晴凉让优姬去休息，主动承担了夜间巡逻的工作。

那天晚上的那股被冒犯到的恶寒感觉在靠近那栋夜间部的旧宿舍楼时达到了顶峰。

她想起玖兰枢身体里多出来的力量，以及不知踪影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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