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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正月十一,冯欣晓赖床在家里还没睡醒,今天是个大晴天窗外的阳光都显得有些耀眼,陈纸插着兜坐着车又在西郊逗留了一天,再一次黄昏来临的时候却放了王小胖的假,一个人打车离开。
从早到晚手机都没有接到冯欣晓的电话,也许很多话她是想问的,可能是胆子小忍着没有问。
敲门,进屋,陈纸看着满桌的下酒菜笑道:今天晚上挺丰富的。
好好喝点儿,差不多有好几年没喝白酒了。
程老转过身放下两个酒杯,陈纸笑笑拿起桌上的酒瓶将酒杯倒满,然后又坐在了下首的位置,一个圆桌明明可以坐下六个人,可两人偏偏相对而坐。
你是怎么做到一边儿拍电影一边写歌还一边写小说的?我年轻的时候可没你这么能折腾,每一样都是费时间的事情,抄也没这么快吧?
陈纸端着酒杯敬了一杯,放下后才道:唯手熟耳。
程老点了点陈纸笑而不语,既然不想说他不会追问到底,沉默了一会之后,又问道:听说公司里的事情你都不管了,以后打算干嘛去?
陈纸放下筷子,盯着酒杯圆润的杯口看了好一会才答道:还有很多没接触过的行业,总要试一试嘛,反正最近也好像不太差钱了。
成功了就索然无味了?
好像是,但又好像不是,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
程老看着陈纸点点头,两人又端起杯子走了一个,随后就默默的喝酒默默的吃菜。
冯欣晓的小房里也是两人相对而坐,看样子两个人已经是哭过了一场,程冉平静了情绪之后忍不住又问道:你到底图什么?
冯欣晓想了想,是啊,到底自己图什么?
不多时却很平静的回道:只不过待得久了,其他人大都看不上了。
程冉哑然无言。
酒已过三旬,陈纸已经有了些许的醉意,程老皱着眉觉得陈纸今天似乎是有点贪杯,又怕他真的醉了不好说话,便忍不住询问道:你又能许诺多久?以后的日子还长,终究是只能寄人篱下看人颜色,互换思考一下也不妥当。
这一次陈纸终于放下了筷子,忍不住道:那张纸真的就这么重要?我能给的我都舍得,她想要的我都愿意去做……
国情如此,错了就是错了,不认错还诡辩你哪来的道理?
程老筷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花白的头发下不怒自威,偏生陈纸不当回事的抿了一口酒,道:我认错,但我不改。
这就没法聊了。
房间里安静了好几分钟,程老终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盯着陈纸死死的看了许久之后,一字一字的说道:元宵节你要回五汉还是去蓉城,或者说去港城?
又是一阵沉默,程老等的丝毫不着急,陈纸脸上扯动着笑了笑,平静的说:在哪过节不都一样,您不嫌弃的话,到时候再来讨一杯酒喝?
程冉站在门口将手放在了门把上,这种熟悉的握着门把的姿势让冯欣晓瞬间觉得是那么的熟悉,很快程冉的话将冯欣晓的思绪拉了回来,低沉的声音让自己不由得也有些心虚。
你跟着他拍戏是挣了钱,但是你总有老的那一天,你到时候怎么办?
冯欣晓一眨不眨的回道:他几本小说的版权都转到了我的名下。
程冉愣了愣,这些年的畅销书橙子的笔名始终都在收入榜上高居榜首,这一个切入点显然是说错了,有些悻悻,然后用力拉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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