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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xiaoyanwenxue.com】精彩无弹窗免费!裴宣景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安心待嫁,若有事情,自有本殿为你撑腰。”话落,冰凉的器物落到商黛秋的手中,他没再开口,只是拍了拍她的头,转身越窗而走。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商黛秋怔怔,她说不上来是气是羞,一张小脸涨的通红,直到手心里微凉的玩意儿已经开始微微散发着暖气。
她垂首,方才裴宣景留下的不仅仅是那枚据说能去搬救兵的环佩,更有一只金灿灿的镯子,上头的宝石映着烛光熠熠生辉。
金饰富贵晃眼,清流人家视为俗物,商墨瑟素来不喜家中金灿灿的,说同暴发户似得没有半分底蕴,因此商府上下并无多少金饰。
可旁人不知的是,她却是极爱的。
金饰璀璨耀眼,桀骜自流,这是她所向往的潇洒。
裴宣景此时所赠,无论是他认为她只配此类俗物,还是他们真的爱好相同,商黛秋心中都是欢喜的。
良久,她低笑一声,转头去梳妆台下取出最底下一层的妆奁。
这些都是她多年来默默攒下的月例银子,从前她知道,李氏是不会给她安排什么好人家的,商斌鸿多数也会视而不见,这是她给自己留的后路。
此时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将裴宣景所赠之物放入其中,商黛秋自己也不太清楚。
出奇的,裴宣景来过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睡眠。
“奴婢瞧着大小姐今儿睡得安稳,左右如今也不用去给夫人请安,奴婢就没有叫您。”山药脸上的笑意不作伪,她上前手脚利落的伺候商黛秋洗漱梳头,“大小姐的头发越发好了,黑亮黑亮的,跟缎子似得呢!”
由着山药搭理,见梳好了头,商黛秋起身到饭桌前头为自己添上一碗粥,“你最近在外头听见什么关于我的风声没有?”
纵然她还未有所耳闻,但她相信裴宣景的话,他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头欺瞒她,本是随时可戳穿的谎言。
山药脸色一僵,有些不自然道:“哪儿有什么风声?家里这些下人任凭有天大的单子也不敢说大小姐的不是啊!”
她还想说什么,对上商黛秋洞悉一切的眼神,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外头呢?”她相信山药不会在这件事上骗她,商府的下人却是管教严格,不管主子之间的关系如何,至少不会背地里嚼舌根,李氏管家之能还算是不错。
山药别过头,“大小姐别生气,外头那些人又不知道内情,便是有些风言风语,过不了几日便又好了。”
“若只是偶然事自然不用理会。”商黛秋微微蹙眉,若当真是商墨瑟从中推波助澜的话,可就不仅仅是被人说几句这么简单了,她也不打算吃这个亏。
沉吟了一会儿,商黛秋忽然抬起头看向山药,“你去外头找何婶子,让她出去一趟。”与山药低语了几句,商黛秋还不忘叮嘱,“悄悄地,别让人发现了端倪。”
何婶子是顾氏当年的陪嫁,不算得用,也有些长舌,但极忠心,前世她山穷水尽时,何婶子也一直陪伴在侧,任凭商墨瑟如何威逼利诱,她也从未松过口。
山药有些犹豫,不是她不想办事,实在是她们已经多年没有跟何婶子联系过了,何婶子多年被李氏掌控在手中,未尝不可能已经被李氏收买,此时贸贸然的找上门去,怕是会打草惊蛇。
若是让李氏知道了,商黛秋只会更麻烦。
“你去便是,说话客气些。”商黛秋沉吟了一会儿,起身从妆奁底层掏出一枚银稞子,“去罢。”
到了如此地步,便是山药不想去也不成了,咬了咬牙,她道:“咱们院里的小丫头不晓得多少有异心,奴婢亲去一趟罢。”
原本商黛秋便是这样想的,她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换身衣裳小心些。”
山药有几分小机灵,若是这样的事情都办不好,商黛秋也不会将她放在身边了。
不多几日,坊间便又传出了李氏苛待原配嫡女,贪墨原配嫁妆填补自家闺女,还有商墨瑟骄纵跋扈,一而再抢自家姐姐的夫婿之事。
富贵人家的丑闻向来是百姓们最为津津乐道的谈资,只是通讯不发达,他们能够谈论的也只有往日各家出门的捕风捉影,此时结结实实有理有据的传闻不可谓不惊爆。
若没有更大的消息,至少商家两个姑娘出嫁之前,这个传闻是压不下去了。
何婶子的本是不是商墨瑟花几个钱在街上随便找的人能够比拟的,她素日爱道东家长西家短,又在商府里头做活儿,往日间也积累了不少“同好”,竟她的嘴宣扬出去,便是没有的事儿都能真几分,更何况李氏根本就禁不住查。
商黛秋让人传出去的留言,桩桩件件都是李氏与商墨瑟做过的事情。
“如今大家都在传夫人桀骜,老爷只宠爱后妻幼女,不顾大小姐死活呢。”山药只觉得扬眉吐气,“听说昨日太傅夫人开了赏花宴,原本咱们夫人是在邀请名单上的,但不知是否有这里头的缘故,咱们家夫人连门都没进去便被赶了出来,回来便病了,听前头说,似乎还在发热呢!”
李氏心高气傲,自打商墨瑟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别管京中的贵妇人们暗地里怎么想,明面上对她还是客客气气的,甚至多有巴结之意,如今却被结结实实的打了脸,想想李氏当时的脸色商黛秋便觉得可乐得很。
“康王妃与康王妃之母,做事总归是不能偷偷摸摸的,凡事要无不可与人言才好。”商黛秋闷笑,“她们日日自诩坦荡贤惠,如今也算是自讨苦吃了。”
“那是夫人跟二小姐活该,从前总是给您脸子瞧,如今真是报应不爽。”山药脸上的笑容耀眼极了,跟如今府中总是阴沉着脸的下人们相比简直不是一家的。
商黛秋也身心舒爽,但她却还记着另一件事情,“去好好谢谢何婶子,若没有她,这事儿也办不得这么漂亮,我记着,何婶子一家的身契都在吧?回头入了东宫,定要给她的儿女寻一门好亲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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