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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沈修然的宿舍。
江妄去往306的脚步顿住了。
原地停了小会儿,随后干脆利落转过身往对门走去。
门掩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能从底下贴近地面的门缝看见隐约透出的灯光。
江妄准备敲门的手放上去,才发现门竟然只是虚掩着,并没有关严实,轻轻一推就能推开。
出于礼貌,江妄还是敲了两下,顺便自报的姓名。
等了三秒没听见拒绝的动静,才自觉推开门晃了进去。
扑面而来就是一股烈酒的香味。
沈修然站在垂首站在书桌前,掀起眼皮看过来。
脸色苍白,眼底墨色郁结,明明他就在那里,却不知为何,总会给人一种光怎么都落不到他身上的错觉。
脚下一滩碎掉的玻璃渣,碎得已经完全看不清原貌,半瓶液体淌湿了他脚边不大不小一块面积,江妄猜测酒味应该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
于是下意识地反手,再次掩上能够阻断大半气味的房门。
江妄看看沈修然,又看看地上的碎渣,抬步悠悠走到他面前,笑里有不加掩饰的惊讶“班长,该夸你兴致好还是胆子大,居然一个人在宿舍偷偷喝酒?不怕喝多了明天上课没人叫你起床?”
未曾注意,从进门开始沈修然的视线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漆黑瞳孔中浮动着罕见的细微光芒。
阴戾,深邃,那是倦极饿极的食肉捕猎者在见到主动送上门的猎物时,才会散发出的危险光芒。
他们潜藏于黑暗,将猎物的一举一动悉数收入眼底。
尖爪在肉垫下露出锐利一个尖端,会等待一个完全的契机,等待自己的忍耐被逼到极限,等待顾虑被无法压抑的本能打破。
然后发起进攻,迅猛扑倒猎物,獠牙足以一口咬断猎物的喉管。
而这一切,猎物却一无所觉。
“真喝醉了?”
江妄有些稀罕地抱着双臂凑近他面前观察他。
茶色的瞳孔干净透亮又清澈,包裹着的一点顽劣不乖的张扬在他面前犹如蚍蜉之于大树,滴水之于汪洋,轻而易举便能尽数毁于一旦。
该庆幸那半管抑制剂在身体里起了作用,削弱了他对他的渴望。
沈修然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颤抖着,被衬衫松散的袖口完全遮住,面上不显分毫。
“你来做什么?”他开口问他,清冷喑哑的声音里听不出醉意。
哦,原来没醉啊。
江妄有点儿失望地撇撇嘴,这里头的酒意熏得他有点头晕,随口道“我两件校服都洗了,宿舍其他人也没多的,我就想来问问你两件校服状况如何”
他边说边想着退后些,离地上那滩酒渍远些,好让冲进鼻腔的酒味不那么浓烈。
不过动作还未投入实施,他又发现沈修然身上另一处异常,正絮叨着的话头也突兀转了方向。
“宝贝儿,你脖子怎么这么红,红得都快渗血了。”
他皱了皱眉头,朝他腺体处伸手过去“你是不是过敏了?”
作者有话要说江妹在危险边缘反复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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