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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没有人比我更懂你,即便也许我也只懂你的十分之一。”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又扯上‘自卑’这个词。”
“果然......”如烟咽了口气,“即使最深爱你的人,心中都会有一片你无法企及的森林。”
“我从来都不曾得知,你说出的某些话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段银河又说。
“你害怕别人看到你,所以不愿将车窗打开,你脸上有什么?你毁容了吗?怎么会这样?我希望你能卖弄自己、你能告诉世人,你有多么优秀。而我作为你的妻子,也能得到一些回馈,我希望听到这样的话:‘你看,那个富裕帅气的小伙子有个美若天仙的妻子呢,他们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满足我这个愿望呢?你完全有能力,那对你来说根本就不废吹灰之力,你不是爱我吗?那为何这一点儿大度都没有?为什么这一点儿力气都不想出?”
“我究竟有几斤几两,我清楚得很,我比任何人都更理智清醒。你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我都承认,你是人间至美,而我什么都不是。我感恩你作为一个妻子想要鼓励丈夫的良好用心,可是我们没法改变事实,我去卖弄或许不仅无法使你的愿望实现,反而会带来反向结果,我不允许别人看低你一点儿,认为你是傻了才会委身于我,你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完美无缺,只能受到世人的崇敬与膜拜,而不能受到任何诋毁。”
“我想笑!”如烟冷笑了一声,“难道你那自以为是的‘配不上我’就是让你自卑的原因?”
“对于你,我不得不自卑。”
“我就说,是我害了你。”
“别人若是伤害了你,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你自己,是你自己的价值低廉,别人才会有伤害到你的机会。”
“可是我知道,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不敢让别人盯着你看,你究竟懦弱到了什么地步?”
“我的懦弱有一部份原因是因为我害怕自己伤害到了别人,所以只能把自己变得足够柔软,你知道,棉花是戳不疼别人的。”
“哼......”如烟把头扭到一边去。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段银河接着说:“我从小过着贫苦的生活,我了解贫苦的人,他们见到富贵会向往、会尊敬,但他们的内心里更多的却是疼痛,如果你见到别人比你过得好,你难道不会为自己感到难过吗?”
“所以你就为了你那不必要的慈悲之心,使自己万劫不复。”如烟又把头转了过来。
“应该不会到那种地步,就算到了,我也认。”
“你不为自己而活。”如烟又说。
“我为自己的良心而活。”
“行尸走肉!”
段银河居然笑了一声。
“你既然知道自己配不上我......”如烟说到这里吸了口气,似乎在为自己鼓足勇气,几个呼吸之后,艰难地说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她说完这句话时,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简直撞得她的胸口隐隐作痛,她也感觉呼吸无比艰难。
她以为段银河肯定会被这个极具冲击力的问题打个措手不及,段银河可能会惊恐万状,要么就是像她一样呼吸艰难,还可能久久都不曾言语,因为这个问题就像个棒子似的,在段银河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朝他的脑袋劈下去,她已经做好了等待他的准备。
然而,段银河的表现却和她想象的恰恰相反,段银河把车子熄了火,然后缓缓地扭过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而又认认真真地说:“为了你。”
如烟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段银河的行为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段银河的真诚与平静都太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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