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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纪录片二组1（第1页）

大年初八第一天，何宣艺正式外拍开工。这是春节后的第一个项目，虽然他不喜欢《新时代新青年》这个片子，但不知是因为跟应栩桐在一起、情绪稳定了，还是春节的过年劲还没过，总之他再次见到烦人的主持人陈璇，没有表现出以往的不屑和厌恶，而是公事公办地把对方当做社畜工具人。

同一天，应栩桐也开始了工作。纪录片二组的人大年十五之后才会陆续回到蓟城，包括二组的两位带组导演，都不在本地。这里有必要好好介绍一下纪录片二组的人员构成，因为这个组以后会经常出现在大家面前。

纪录片二组总共有14人，分为A、B两个分组，A组的带组导演为乌亚哲，B组的带组导演是一位女性，年龄比乌亚哲还小一点，据说是欧阳训临走前几个月才提拔起来的带组导演，是个非常年轻的姑娘。每个分组都配有专门的摄像、制片和后期，承担大项目拍摄时，基本都是合作行动。

大年初八这天，应栩桐先来公司，熟悉自己的新工位。他从纪录片四组的办公室搬出来，移到二组这边。二组没有完整的办公室，是开放工位。事实上整个纪录片中心除了四组，其它组都是开放工位，应栩桐的新工位在整个楼层靠近左边，离殷志胜的办公室很近。

年前殷志胜派给何宣艺一个有广告性质的小项目，何宣艺不愿意干，殷志胜又把这个项目分给了应栩桐。今天应栩桐来公司，跟二组留在蓟城本地的几个摄像简单开会，明天也就是大年初九开始拍摄这个小项目。同时今天应栩桐还要处理一件事情，就是策划一个新的大项目。

这个项目是一个总数9集的纪录片，每集30分钟，主题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由官方机构定制的纪录专题片，不仅在官方上星电视台播出，而后还会作为文化项目出口海外。应栩桐粗略一看就知道是个大项目，他在纪录片四组这段时间，的确没拍到什么特别激动或者感兴趣的选题，再加上处处“照顾”何宣艺的情绪，很少有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看着项目策划书，那种久违的要去征服、创造的兴奋劲头上来，很是高兴。

他一边看项目策划书一边查资料，中午吃完饭，和二组的摄像简单开了个会。这是他第一次正式面对纪录片二组的人，这两个本地摄像都是乌亚哲所带的A组的人，他们年纪不大，跟应栩桐说话比较客气。

会开了一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其中一个摄像忽然说起牛小博，问他在四组怎么样。应栩桐这才知道，这个摄像是比牛小博大一届的师哥，当初就是他介绍牛小博来公司的。

“本来想带带他，在二组跟着我，没想到殷总把他分给何导了。”

应栩桐这么一听，刚好抓住机会，旁敲侧击地问了下何宣艺在二组的情况。何宣艺为什么带着整组人离开纪录片二组，一直是应栩桐的心中的疑惑，可那个摄像说：“我来公司以后就跟着乌导，没跟过何导拍片子。听说何导是挺厉害的，虽然拍的片子数量不多，但质量高，可惜就是获奖少，在二组有点无冕之王的意思吧。”

另一个摄像点点头，好奇地问：“应导，你之前跟他们在四组拍的都是什么片子啊，他们离开二组后，就没怎么关注过他们的拍摄了。”

应栩桐想了想，他翻过何宣艺的朋友圈，发觉他以前在二组时，还发点自己拍的片子，成立四组后，再也没有发过自己的作品。想来不是其他人对何宣艺的关注少了，而是何宣艺根本不好意思发现在的作品了。应栩桐想，何宣艺抵触拍《新时代新青年》、推拒殷志胜派给的各种小片子的任务，是不是也对目前自己组的工作状态很不满意呢？他单独成立出来的四组，真的是他想要的拍纪录片、当一个纪录片导演的状态吗？

应栩桐这么想着，收到了殷志胜发的微信，让他来办公室，商量非遗项目的拍摄。应栩桐看着手机，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送走二组两位摄像，应栩桐拿着项目策划书，去了殷志胜办公室。这是他入职以后，第二次走进殷志胜的办公室，这里也是他第一次跟何宣艺见面的地方，不知为何，他看着殷志胜，竟产生了一种这个人无意中给自己说媒的感觉。

“小应，新年过的怎么样啊！”

殷志胜看起来情绪很好，应栩桐笑着回道：“谢谢殷总，过的挺好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就进入正题。殷志胜是一个非常会审时度势、知人善用的家伙，他招应栩桐，看重的就是对方的工作能力，这和他虽然不喜欢何宣艺的性格，但依然容忍何宣艺的脾气一样。殷志胜手底下需要实打实干事的人，跟这些人在一起时，他自己也不需要虚与委蛇、强作玲珑，只要直接派任务、下指令，自然会有人把优秀的作品呈现在他面前。

“怎么样，说说你的想法吧，这是你来二组后的第一个大项目，我对你期待很高啊。”

应栩桐情商这么高的人，自然不会上来就说自己的诉求，他先把自己对片子的拍摄想法讲了一下，得到殷志胜的认可后，才委婉地道出自己的“担心”。

“我看了一下集数和片长……”应栩桐说，“这个体量不算小了，而且还有时间限制，我觉得仅以现在二组的人数来说，可能人手不太够。”

“嗯嗯。”殷志胜点点头，“的确，我刚拿到项目说明的时候也比较担心这一点，你有什么想法吗？”

应栩桐等的就是这一步，大胆说道：“是，我有个提议，我觉得如果是三个分组共同承担这个项目，会比较合适。所以……”

应栩桐顿了一下，殷志胜没接话，他听出应栩桐还有后招。

“上个月我一直在纪录片四组工作，跟那个组的人相处也比较融洽，我觉得是不是可以让四组也参与进来，跟二组合作拍这个片子。”

“哈哈！”

应栩桐刚说完，殷志胜就没来由地笑了。应栩桐预想到他的反应，或者同意，或者反对，对殷志胜放声大笑有些意外，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他想跟何宣艺一起拍摄，一方面是解决二组承担项目人手不足的问题，还有他自己的私心，他很想跟何宣艺一起工作，甚至想成为何宣艺名义上的总导演，他怕殷志胜参透他的私心。虽然公司名义上没有限制办公室恋情，但应栩桐还是怀着一丝担忧，他跟何宣艺都没有公开出柜的打算，他们都不想为自己喜欢的事业染上“桃色”色彩，好像他们成为同一个摄制组的人，是靠恋爱关系上位，事实上他们是处于对彼此能力的欣赏。

殷志胜笑了一会儿，看着应栩桐说：“我很惊讶你竟然会有这个提议。我之前问过何宣艺，跟你相处得怎么样，我看他当时回答得很一般，没想到你来了二组，还会想到他们四组啊。”

应栩桐很好奇，何宣艺在外人面前是怎么评价自己的：“你是什么时候问的？他怎么说的？”

“就你们拍完支教的片子回来的时候吧，也是随口问了一下。你觉得他是怎么回答的，嗯？”

殷志胜问得饶有兴致，好像用这种方式试探对方似的。应栩桐略一思考，在五管村拍完支教大学生回来，他跟何宣艺的关系的确一般，殷志胜的反问好像参透了他们短暂时间内的变化，用试探的方式套话。应栩桐机智地说：“那时跟何导刚合拍一个片子，还不太了解，后来一起拍摄逐渐熟悉了。不光跟何导，跟小博、振斌还有韩老师都是，之后大家相处很愉快。临到春节的时候，何导还请我们一起吃饭，算是给我践行。”

他这么一说，殷志胜倒是意外。虽然他嘱咐过何宣艺，在应栩桐离开时表示一下，不要弄僵关系，但他嘱咐是一回事，何宣艺真的照办是另一回事。应栩桐刚来公司时，殷志胜也让何宣艺请他吃饭，当时何宣艺就拒绝了。一个月下来，何宣艺从最初的不闻不问到体面送客，多少也算对应栩桐尽了同事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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