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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翎可不觉得安乐王是什么好鸟,皇宫里长大的孩子,女人在他眼里就是个玩意儿,根本不当人看,这也不是只他如此,那些皇族子弟个个如此,便那些世族里的公子少爷,哪个不是有事没事儿就往青楼里头跑,招花引蝶,要多荒唐有多荒唐。
自己脑子里这些观念根本就不是这个社会的规则,而且,青翧以后进了新军之后,这种事只怕更少不了,男人在一起能干什么好事儿,又正是这个年纪,只是她不希望自己兄弟变得下流:“你别低着头了,地上又没金元宝让你捡,二姐不问了,只你自己要有个度,别回头成了酒色之徒就好。”
青翧见他姐放过他了,忙抬起头来:“二姐,我可不是酒色之徒,我也只是吃了几盏酒,听了几首曲子罢了,并未做什么荒唐之事。”
这话青翎一样不信,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况且,美人儿送到了跟前儿还能当柳下惠不成。
青翎忽然发现,老跟在自己屁股后头跑的那个弟弟已经长大了,成了男人,许多事再不是自己这个姐姐能管的了的。
由青翧不免想起陆敬澜,将来陆敬澜进了官场自然也难免应酬,青翎一万个确定,自己绝不能忍受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有一腿,哪怕暧昧都不行,这是她的底线,这个底线在这里看来如此可笑,估摸。说出来别人只会指责她无理取闹啊,这里的女子必须遵守三从四德的规范,对丈夫言听计从,为了表示贤良最好给丈夫多纳几房小妾,至于通房丫头什么的,更是多多益善,丈夫在外头寻花问柳回来,还得变着法儿的给丈夫补身子,委婉的规劝丈夫保重身体,这才是合格的妻子。
青翎自认做不到,如果陆敬澜将来也跟这里的男人一样,自己该怎么办,越想心里越乱,也就没心思理会青翧这些乌糟事儿了,只说了句:“你也不小了,自己掂量吧。”转身出了青翧这儿,回了自己住的屋子。
青青不再,刚回来的时候,听翟爷爷说大姐他们刚过晌午就回来了,这会儿估摸青青在大姐屋里说话儿呢。青翎不想过去,便拖着腮帮子在窗下发呆。
谷雨端了茶进来,见她盯着窗户出神,不禁道:“小姐莫不是担心那张若兰回去嚼舌头?”
青翎摇摇头:“这个我倒不怕,其实,她知道今天我是跟敬澜一起去的灵惠寺,便有先生帮忙,她又不傻,哪会相信,只是没抓到现行,便说也没人信罢了。”
谷雨点点头:“这倒是,陆家的人便不信小姐,也该信姑爷,依着姑爷的秉性,谁也想不到会做出如此冲动之事啊,这还得说为了小姐,姑爷一碰上小姐,就跟变个人似的。”
青翎脸一红:“什么变了个人,他自来就是如此油嘴滑舌的,只你们不知道罢了。”
谷雨笑了起来:“那可是,姑爷跟我们可没话,也只到了小姐跟前儿,才会变得能说会道,奴婢有时听见一两句,都觉跟小姐说话的不是姑爷呢,可见姑爷心里只有小姐。”
青翎想起什么微微叹了口气:“如今这般,还不知以后什么样儿呢,人心易变,谁能说个永远呢。”
谷雨:“小姐怎么说起这个了,便人心再变,奴婢相信姑爷对小姐也不会变,就像咱们老爷跟夫人,这么多年不一直如此恩爱吗。”
提起爹娘,青翎心里敞亮了一些,是啊,世上也有爹这样的专一的男人,自己怎么就知道陆敬澜不是呢,况且,如今还没嫁呢,自己就如此患得患失,实在有些没必要,人总要乐观一些,才能过的自在,总想以后的境况有多坏多坏,就别过日子了,干脆找个绳子上吊得了。
谷却道:“小姐想这个没必要,倒是那个安乐王,今儿奴婢瞧他看小姐的目光不大对头,别是认出小姐了吧。”
青翎摇摇头:“五年前的事儿了,不过匆匆两面,能认出什么来,况且,五年前我跟青翧长得颇像,穿着青翧的衣裳出去,胡家村的人都认不出来,安乐王怎可能认得,想来是见我跟青翧长得像,多瞧了几眼罢了。”
谷雨:“这倒也是,不过在京里头住着,奴婢这心总有些忐忑,既大小姐这儿无妨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咱家冀州府的铺子也该开张了吧。”
说起冀州府的铺子,青翎还真有些担心,守着恒通当这个不安好心的同行,不知会出什么事儿呢,若出了事儿,爹能不能应付得了?
正想着,忽见表哥快步走了进来,后头跟着的是一脸焦急的明德,一看见明德,青翎心里咯噔一下,忙道:“明德你怎么来了?莫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
明德:“是冀州府的铺子出事儿了,咱家冀州府的铺子一开因诚信公道,主顾都乐意上门,三天前来了个南边的人,拿了一匣子珍珠来典当,说是急用银子,一个月期来赎回去,胡掌柜验了货,贴了封条,写好了当票,印了手印,买卖就成了啊。
胡掌柜还说咱这铺子一开张就来了这么大宗的买卖,是开门红,最是吉利,应着咱家的买卖红火呢,舅舅也高兴,可没想到,昨儿那主顾就上门了,说得了银子,想提前赎回去,说这些珍珠是从南边儿贩来的,京城早订好了大买主,如今买主着急要,故此得提前赎了送去,说好该给咱们铺子里的抽成银子,一文也不少。
胡掌柜见这般便宜的好买卖,也就应了,去后头库房里取那匣子的珍珠的时候,却发现没了,寻看管库房的伙计周二狗说家里的老娘病了,回去探病去了。又寻去周家村,根本就回去,那边儿主顾催的紧。
这边儿又不见了东西,掌柜的忙禀了舅舅,舅舅前儿出去的时候淋了雨,本就有些着凉,这一着急就倒下了,夫人急的不行,叫我来京城接二姐家去,看看怎么料理此事。
子盛道:“定是那个叫周狗儿的伙计见财起意偷东西跑了。”
青翎想了想:“除了这些珍珠还丢了什么?”
明德摇摇头:“正是这个叫人想不通呢,就丢了这一匣子珍珠,其他的东西金银都未动,若周狗儿见财起意,怎会只偷这一匣子珍珠,铺子里所需金银虽锁在库房里,周二狗是管库的手里有钥匙,拿银子也极方便,况且偷了金银使着也便利,偷那一匣子珍珠作甚,还得换了银子方能花用,岂不麻烦。”
子盛:“想来那伙计是觉得那匣子珍珠比银子贵重,方才偷去也未可知。”
青翎:“明德来的事儿大姐可知道了?”
子盛摇摇头:“姑姑知道青羽有孕,怕她知道着急,故此嘱咐了明德,刚是让人叫我出去的,青羽跟青青还不知明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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