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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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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镜看着面前一身血衣脸无表情的鬼厉，问道：“血公子鬼厉？小辰呢？她在哪？”

鬼厉冷笑一声，回道：“离镜翼君口中的小辰在下并不认识，翼君问错人了。”

离镜愤怒道：“鬼厉！我说的是小辰就是你们的碧瑶，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鬼厉也毫不示弱，冷漠回道：“既然你知道她是我的碧瑶，就不应该再惦记着我的妻子，怎么，翼君还要强抢□□？”

就在离镜与鬼厉争执不下之时，碧瑶带着幽姬缓缓向前走来，清脆冰冷的声音响起“我在这里，离镜翼君，有何指教？”

离镜看到碧瑶出现，连忙飞身而下，快步走到她面前，激动说道：“小辰，我以为，以为你永远都不想见我了，身上的伤势没大碍了吧。”

碧瑶微微一笑，礼貌地回道：“劳烦翼君挂心了！在下身子骨一向强健得很，这点小伤并不碍事。”

离镜尴尬道：“那就好，我还担心那日那些无知的手下会伤了你，那我就罪该万死了。”说罢便从袖口中取出玉魂，右手缓缓伸向碧瑶，碧瑶看了一眼玉魂，又看了离镜，疑惑地问道：“翼君这是什么意思？”

离镜愧疚道：“都怪我一念之差，铸成大错，害你灵力尽失修为大废，如今你将这玉魂拿去，置于墨渊上神口中，你就可以不用心头血去保他仙身不腐了。”

碧瑶听罢冷笑了一声，回道：“多谢翼君一番好意，只是如今师傅的仙体已经不需要我用心头血来将养着了，我那白浅师妹已将师傅放置于青丘的炎华洞维护仙身。这等宝物，翼君还是拿回去好生供养着吧。”

离镜听了，伤心无力地垂下手，悲伤地问道：“小辰，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碧瑶看了他一眼，附手缓缓向前走去，说道：“翼君现在一心将心思扑在在下身上，不过是因为翼君觉得在下被抛弃后没找个好地方一头撞死，反而像现在这样活得好好的，一定让翼君感觉在下从未将心放在翼君身上，所以才这样一番纠缠吧。”

离镜不可置信地问道：“小辰，你以为我对你只有不甘心吗？”碧瑶背着他摇着玉清昆仑扇，平静道：“你我二人像今日这样平和地说话，怕是今后不会再有了，所以有些话还是今日说清楚吧。”转身看着离镜，语气平和道：“千万年前，我确实因为你而初尝情滋味，因是初次，比不得那些花丛老手，态度自然冷淡被动了些，但对你的情意却是满满当当的，你也是知道的，当时我们两族之间是有些嫌隙，以至于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在想着如何说服师傅让我能嫁给你，当时我想到一条好的理由，就喜滋滋地将它写在绢帛上，生怕自己忘了，呵，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可笑！你呢，在我对你情意最浓之时，给了我当头一棒，你只知道我放手放得潇洒，却不知道这潇洒背后，我有多少心酸苦楚，离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将疼痛堂而皇之挂在脸上的，即便没挂在脸上，那痛却是一分也不少的。当年，师傅因你父擎苍身受重伤，需要玉魂疗伤，我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去大紫明宫向你求借玉魂，可没想到遭受你的爱妻玄女的一番出言侮辱，不得已，我只能强行启用镇魔古琴，耗尽自身的灵力与修为替我师傅疗伤，那个时候，我还傻乎乎地认为那是玄女的自自张，而你根本并不知情，不能怪罪于你，可是后来呢，师傅仙逝，我又再一次强撑着一颗卑微的心到大紫明宫找你借玉魂，我是见到你了，可你拒绝了我，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鼓足了多大的勇气，也永远都不会明白，你让我有多失望！”

离镜摇摇头，双手掰过碧瑶的身子，说道：“不是那样的，我当时并不知道你有重伤在身，也不知道你曾经来过一次却遭玄女的侮辱，你如果告诉我，你耗尽自身的灵力与修为替墨渊疗伤，又用心头血来保护墨渊的身体，我一定不会不给你，当时没有给你玉魂，是因为我知道你在保护墨渊，是，我嫉妒他，我嫉妒墨渊，可是小辰，我其实，其实从未对你忘记，你能原谅我吗？”

碧瑶甩开离镜的双手，问道：“翼君，其实你从未懂我，你根本就不知道墨渊对我的意义。翼君你今日说对我从未忘记，只是因为翼君你这个人终其一生都在追寻自己得不到或已失去的东西，一旦得到了，你便不会再珍惜了。”

离镜低着头难过地问道：“你这么说，只是为了想少些负担吗？其实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对不对？我和玄女一事，你放手放得如此潇洒，你早就对我厌恶至极了对不对？可是人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是我一生的挚爱，为什么你就不能原谅我呢？如果你不愿原谅我，那九幽地狱里那一段再续前缘的情又算什么呢？”

碧瑶看着泪流满面的离镜说道：“既然翼君提起了当年的九幽之事，那我便告诉翼君真相吧。当年我因你之事被天君惩罚，魂魄入九幽历劫，你不顾一切也跟随而来，你可知，玄女为了你，同样跟随到九幽地狱，而其实在九幽地狱里，与你再续前缘的人并不是我，是玄女，只因她修为过低，只能寄存在我的魂魄里，又因我被师傅早前下的禁锢咒在坠入九幽后忘了与你的那一切，所以才让玄女有机可趁出现那一段情，后来只有一缕魂魄的师父为了救我出九幽地狱斩断与你的联系，便在你面前使我魂飞魄散，其实真正魂飞魄散的是玄女，不是我，当年的玄女当真对你甚是痴情啊，为了你都魂飞魄散无□□回了。离镜，你当年做了那样的事，你还希望我跟玄女同侍一夫吗？若玄女知道你现在又弃了她来选择我，恐怕也会觉得自己嫁了个负心汉吧。其实从大紫明宫走后，我确实怨你恨你，但当我在炎华洞失血过多，命悬一线之时，我发现脑中浮现的竟不是你的脸，我才知道，我这段情伤算是到头了，我终于能够完成师傅的夙愿，解脱了。”

离镜痛苦拒绝道：“小辰，别说了。”

碧瑶叹了一口气，说道：“离镜，你确实是我夕瑶在千万年前第一个倾心爱过的男子，只是沧海桑田，我们回不去了，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就算回得了过去，也已经回不到当初了。”

离镜懊悔道：“是我明白得太迟，而你，也终究不会在原地等我了。”

碧瑶无奈说道：“从你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不用奢望我还能站在原地等你浪子回头。离镜，你放过我吧，我也放过你，我们从此就两不相欠了，从今以后，我们便是路人了。我今日前来，除了是来了却你我之间的纠缠，也是来告知你，我已经替自己向道玄讨回十三年前那诛仙一剑，废了他的修为也毁了诛仙剑，不用劳烦翼君替我强出头讨公道了，同样，翼君今日要血清凡间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请不要打着我的名号下手，免得让天界和凡间以为我昆仑虚赶尽杀绝毫无人情可言，败坏我师父的名声。”

离镜自我嘲讽道：“一念之差，失之所爱，遗憾永生。小辰，我何尝不想放过自己也放过你，可我做不到啊，我不怨任何人，我只想问你，我是你第一个倾心爱过的男子，如今你也放弃了我，那么现在的你，爱的是谁？是那神将飞蓬，青云门的张小凡，还是鬼王宗的血公子鬼厉？为何你不愿意原谅我，却愿意为同样背叛你的他十月怀胎生儿育女？你明明知道你们是不可能打破宿命的，为何还要选择留在他的身边？”

鬼厉一听离镜的问话，心里慌乱不已，如今，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碧瑶是否还爱着他？她会不会也像放弃离镜那般放弃了自己？他不知道他也不敢知道。

一边的浅沫连忙站出来说道：“鬼厉哥哥并没有背叛碧瑶姐姐，从始至终，他爱的就只有姐姐一人。而姐姐即使失忆了，也同样爱上了鬼厉哥哥，既然他们相爱，碧瑶姐姐又为何不能替他十月怀胎生儿育女？你没有看到他们的结局，凭什么说他们不能打破宿命？”

碧瑶之前一直隐身没有出现，就想看看鬼厉会如何解决他和陆雪琪那纠缠不断的情缘，看看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算什么？当她听到他们之间所经历的一切，听到鬼厉要的只是一个她，即使是再冰冷的心，也会被焐热的，她抬手打断浅沫，对离镜回道：“如今我爱的是谁就不用翼君挂心了，现在我只想呆在我的孩子安安身边，陪着他长大，他是这个世间除了我爹娘，唯一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我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的，而张小凡是安安的父亲，自然也会留在他的身边保护他，我想我们一家人的事无需向翼君交代吧。”

鬼厉听了碧瑶的话心中大喜，心道：“碧瑶虽推开了我但没有否认我，我还是安安的爹爹，是她的家人，她还是爱我的，我还是她的小凡，瑶儿一直都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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