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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天之内（第1页）

“首先，我之所以判断凶手并非施法者，是因为镖局招人之前应该会考察施法天赋，这个隐瞒不了。如果是凶手本就是施法者，作案时反而应该伪装成寻常劫匪。”

“没错，名册上显示这十四个镖师都是普通人。”郑捕头附和道。

“随后，便是本案中几个疑点。第一点，在所有的尸体里，有三具被人锤烂了头，从而面目全非。”

“从现场也可以看出来，鲜血向四方飞溅，但每具尸体周围的血迹都有一个方向是干净的，也就是凶手当时所处的位置。换言之，鲜血溅了凶手一身。”

“当凶手完成作案后逃脱的时候，浑身是血显然是非常显眼的，而凭借凶手的身手，完全可以选择更干净的杀人方法。”

“砸烂了头，我们就分辨不出死者尸体的真假，从而凶手可以堂而皇之地隐藏自己的存在。”柳伊川说道，“一个死人不可能再死一次。”

“没错，而且还有另外一个作用：误导我们是两个施法者犯案。他放走的两匹马恐怕也是出于同一个目的。很明显，他成功了。”

差点掉进贼人的圈套中，在场的锦衣卫和巡抚们无不面露愧色。

这倒也不能怪巡抚司和锦衣卫们全是酒囊饭袋，主要是明朝这个年代，寻常人都没有经历过推理小说的洗礼，不明白研究犯罪手法的重要性。巡抚司正常断案的程序，多半是先根据死者的仇家排查出几个可疑的人，然后捉回大牢一一审问，对于案发现场的细节就不够关注了。猝然遇上这样的大案，思考不周也很正常。

迪克森卡尔助我，岛田庄司助我，柯南道尔助我！……江辰在心里暗暗把自己还有印象的推理作家们都感谢了个遍，因为接下来的内容，对明朝人来说更加超纲了。

“赵捕头，您是最早到现场的，麻烦再仔细描述一下您到场时铁甲车厢的情况。”

赵捕头从自己的思考中回过神来，努力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我到的时候，列车已经被拖回车站了，巡捕们正在敲玻璃，尝试把车厢里的司机和炉工救出来。当时铁甲车厢的大门是紧闭着的，我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可以看见门缝里滴下的血。我们喊了几次，里面都没有人回应。”

“镖局在购进这种铁甲车以后，都会给车厢门安装两套锁，一套在车外，一套在车内。车内的锁由镖师们自己锁上，防止有车匪进入；车外的锁则由人在发车时锁好，将钥匙交给司机保管，目的是防止镖师们监守自盗。”

“当时车外的锁是打开的，而且没有暴力破坏过的痕迹，而车内的锁则紧紧锁死。我们没办法从外侧开锁，而且不清楚里面有没有受伤的人，情急之下只好用了炸药。”

“很好，这里就出现了本案的第二个疑点：犯人是怎么进入车厢的？又是怎么离开车厢的？”

“进去好办，假如凶手是内鬼，那么他一开始便潜伏在车厢里。出来的话，只要有一个同伙在外头接应他，袭击司机以后取得钥匙就……”郑捕头不假思索地开口，但说到一半便卡了壳。

“他在车外面，根本没法锁上车内的锁。”秦玄皱着眉头补充道。

“没错，这就是我刚才问柳大人，有没有可以穿墙法术的目的。如果连施法者都无法从锁住门的车厢里逃脱，那么这节车厢便是名副其实的密室。”

“密室？”

“也就是死者在完全的封闭式空间被杀害，门窗都没有受到损害的迹象，凶手也不可能用寻常方法离开这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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