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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下山（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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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百叶谷向东，江波平五人一连行了数日。

春意渐消，骤有暑意。入夜，微风徐徐而来，卷起新破土青草的清香，空气中夹杂一丝燥热。

越往东山势越平缓，此时他们所在地是一片平缓的山地，残雪消融，裸露的山地是一片焦黑与枯黄。

山石细碎成颗颗沙砾，枯败的野草东一株，西一棵地零散而布，一簇簇新生的野草在山石间顽强冒头。

江波平好奇地打量四周，这一片荒地出现的很突兀。

路有为说道：“再往东差不多走二三十里就到了寂灭之地。”

江波平好奇，问道：“寂灭之地？”

路有为解释道：“就是五年前天火坠落之地，整个荒山被砸断，分为东西两处。现在我们所处的是西荒，翻过天荡坑就到了东荒。到了东荒地势就平缓好走了，到时候我们的行程就可以加快些。”

江波平一听话的末尾，脸色就黑了。他瞟了几眼，发现白面和鹤大仙子的脸色也不对劲。

这就是嘛！本来四五日的行程，被硬生生拖到了十几日，搁谁谁能受得了。可就是路有为这个榆木脑袋，一心想着怜香惜玉，生怕惊扰了背上的红雀姑娘。

毕竟，他背着的是病人，名义上是江波平的娘子，实际上是鹤大仙子的妹妹。两位当事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气吞声起来。

一连数日，自己是衣不蔽体，手不释卷的辛劳模样，勤勤恳恳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红雀姑娘。所以耽搁了又耽搁，休息了又休息。令人无奈的是，两位发号施令者不能说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个路有为烧得一手好火，无论是烤的野味，还是煮的清汤，都是一把好手。出门在外，他带的东西是一应俱全。被子，毛毯，棉袄；锅子，菜刀，汤勺，应有尽有。真搞不懂，他是出门修行，还是出门游玩来了。

江波平忍气吞声了十几天，终于不打算忍下来。之前，他给白面使了好几个眼色不见成效，这回他打算单刀直入给他当面讲清楚。

他刚站立起来，准备说话，就听见路有为说：“你们在这歇一会，我去看看这附近有什么野味。”

说完一个纵步，扬长而去。江波平灰溜溜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只得悻悻地坐下。对于美食，他这样的年纪总是缺乏应有的抵抗力。

不一会儿，路有为侃侃而回，手上拿着两三只野味。他吩咐白面帮他架锅，准备煮汤。自己又把野味剥皮，穿上木枝，架着烧烤。然后从腰间系着的青色圆球一般的珠子里拿出蔬菜，将野味与蔬菜煮汤。

白面好奇地看了很久，从第一次他从这珠子里拿出铁锅起，就在纳闷。心想这么小的珠子怎么装得下这么大一口汤锅。

江波平打量了他一眼，介绍道：“这是一种空间法器，叫做混元珠。戴在手上的叫做混元镯。一般用来存储衣物丹药粮食用的。”

白面点点头，然后问道：“法器，又是什么？”

江波平知道他要问的问题，解释道：“法器可大可小。像这样辅助用的法器一般都属于小道，主要是给人以便利。而像你鹤大的那把赤晴羽的神兵利器，就属于大道。那种法器是用于战斗用的。像天符一派的御引符箓，悬天寺的紫金钵和降魔杵，天刀门的霸道拳套，都是增强功法威力，增长战斗用的。”

江波平继续说道：“天符一派的御引符箓，本身即是法器又是神通。因为这一圣地主修的是神通，而神通驱敌的方式就是符箓，所以今后你们用上他们能避则避，尽量不要硬接他们的招式。

而悬天寺神通战技双修，像紫金钵和降魔杵即是神兵又是法器，他们催动这些外物，第一是用来增强自己的佛法，第二是降魔卫道的强硬手段。注重实战，没有虚招。

而天刀门的则完全是莽夫的路子，讲究霸道无双，刚硬不折。法器完全没有法器的样子。”

路有为听后，若有所思。连鹤大仙子也保持了沉默，心道：“不得不说，这个流氓说得有几分道理”。

忽然，一道笑声出来，中气十足，语气中间杂着佛音。只听他说道：“这位小施主说得极为在理。天符注重神通，而神通必须由法器来施展。但他们符箓同时也是神兵，这点小心思自然骗不过世人。”

众人寻着声音看出，只见昏暗的月光下冒出一颗硕大的光头，光头下方露出一张笑脸，浓眉小眼，一张圆坨坨的大脸，双足并立，一身布袋袈裟。原来是一胖和尚。

江波平立身道：“你是谁？”

胖和尚笑了笑，说道：“贫僧九戒和尚。”

路有为恍然，恭敬道：“原来是大师。不知大师所为何来？”

胖和尚眯眯眼，笑道：“贫僧闻香而来，只因心中痴戒犯了。”

路有为恭敬地把九戒和尚接引过来，取出碗筷，切下几块肉递了过去。

江波平黑着脸，说道：“和尚也能吃肉？”

九戒和尚嘿嘿一笑，说道：“和尚原本是不能吃肉的，只因和尚贪戒犯了，所以吃肉。”

江波平脸色再黑，说不出话。

路有为不以为意，又切下数块肉递给九戒和尚。九戒和尚单手执礼称谢，大快朵颐。

路有为问道：“大师，此次前来为何？”

九戒和尚说道：“奉我佛法旨，下山历练。”

江波平好奇问道：“和尚也要下山修行吗？况且你都这么大了，下山修行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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