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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来不及了（第1页）

大雨依旧没有停止，反而变得越来越大了，秦凡的衣服虽然全都湿了，但是他并不愿意顶着大雨离开这里。他和穆元卿站在警局门口的雨台下避雨，寒冷的气息让他吐出的气体都化成了轻飘飘的雾气，他看了看穆元卿，发现他正看着台边滴落的雨水怔怔出神。

刚刚的那一幕秦凡一直都看在眼里，可能唐云泽被穆元卿忽悠了，那是因为唐云泽不了解这个狡猾的人，但是秦凡很清楚穆元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当穆元卿露出那副故作惊讶的表情，秦凡就知道他把唐云泽给耍了，事实上他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的和唐云泽正好相反，你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吧。”秦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之所以留在那里也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应该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了，但是唐云泽的手里一定有你需要的线索，所以你不惜犯一次险被他拘留，反正如果他没有证据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一旦他决定和你合作，他就得为你提供你所需要的线索。”

穆元卿对秦凡竖了个拇指：“厉害，果然被你看出来了。只可惜这个唐云泽是个死守规矩的家伙，看来指望从他这里打开调查的缺口是不可能了。”

“不这样的话，也不见得一点线索都没有吧！我们可以故技重施，利用夏竟芝入侵唐云泽的电脑，这样不是比和唐云泽合作更保险吗？”秦凡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我建议夏竟芝最近还是停止调查，最近警方对网络监控的很严密，如果夏竟芝还不知死活的入侵唐云泽的电脑的话，恐怕咱俩以后想见她就得去监狱了。”

秦凡忽然想起，他上次找童意的时候，他们正在开一个会议，内容就是专门针对夏竟芝的。

秦凡心里忽然担心起了夏竟芝，他问穆元卿：“那夏竟芝现在还好吧？”

“还好，只是神秘电话的排查要暂时先放一下。”

秦凡的心里有些失望，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而且对于寻找神秘人而言，秦凡也不愿让夏竟芝冒着被警察抓获的危险。一瞬间一切的调查都陷入了僵局，秦凡心里一瞬间产生了很大的绝望，他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查清楚这件事了。

这时雨渐渐地弱了，雨台边缘垂落的瀑布变成了小溪，这个世界开始安静了下来。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秦凡恍然感觉这一切有些虚假，原本他应该在家中赶稿的，但是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这里，他的生活似乎不由自己来选择。

“走吗？雨似乎停了。”

穆元卿抬头看了一眼伫立在他们面前的公安大楼，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露出了一丝让人捉摸不定的笑容。

秦凡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两个人一同转身准备离开警局，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秦凡衣服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秦凡拿起电话看了一眼。

是神秘人打来的。

秦凡忽然想起了神秘人打来的上一个电话，那还是在俱乐部的那个晚上，神秘人要自己阻止俱乐部舞台上的自杀者，但是最终还是没能阻止的了，那个人还是死了。

因此，当秦凡看着神秘人打来的电话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愧疚感，他觉得自己辜负了神秘人的心愿，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谁打来了？”穆元卿感觉秦凡有点不对。

秦凡没有回答穆元卿，而是将手机放在了自己的耳边，缓缓的滑动了接听的虚拟键，对着话筒淡淡的说：“喂？”

“你让我失望了。”这句话让秦凡的身体本能的颤抖了一下，神秘人似乎已经预知了秦凡现在的想法，他接着说：“不过这也没什么，哪怕是现在做也还不晚。”

“你什么意思？”秦凡不解。

“回去，看看公安大楼的楼顶，也许你还有时间。”

神秘人淡淡的声音传到了秦凡的耳边，他猛然回头看了一眼，除了雨水不断蒸腾的雾气，公安大楼的楼顶什么都没有，秦凡有些茫然的说：“你让我看什么？”

“马上就会有人从上边跳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时间发生了变化，不过快一些的话也许你还有时间。”确定秦凡听到了这段话之后，神秘人立刻挂断了电话。

而秦凡则有些愕然的站在原地，他不明白神秘人刚刚说的“时间发生了变化”是什么意思，秦凡感觉有人抓着他的头将他按到了水里，让他无法呼吸，秦凡拼了命的挣扎着，他心中仿佛出现了一滩黑色的泥沼，秦凡正一点一点的陷入其中。

“秦凡，刚才的电话是神秘人打来的吗？他和你说了什么？”

穆元卿晃了一下秦凡的肩膀，秦凡猛然从自已的幻想中回过神来，他盯着穆元卿看了一眼，眼中的恐惧还未消散。他的手指着公安大楼的楼顶的那个位置，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的说：“他说即将有人从上边跳下来。”

“他怎么知道的？”穆元卿疑惑的看着秦凡。

“我不知道，不过咱们好像已经没有时间了。”

秦凡在原地踌躇了一下，然后立刻就向公安大楼冲去。在即将靠近公安大楼的时候，秦凡的身体忽然强行的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穆元卿又一次在后面拽住了他，上一次的06路公交车，那个红裙子女孩自杀的时候，也是穆元卿阻止了他的脚步。

“来不及了。”穆元卿淡淡的说。

秦凡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公安大楼的楼顶仿佛坠落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几乎是立刻就掉落了下来，但是他从空中坠落的这个过程在秦凡的眼中是非常清晰的，那是生命离去的一个瞬间，这一个瞬间，生命由生至死，既短暂又漫长。

从十二层高的公安大楼楼顶坠落，这个身体几乎摔得粉碎，唯有一张面孔还神奇的保存在秦凡的眼前。他看着眼前的这张年轻的男人面孔，忽然感觉有点眼熟，也许就在十几分钟前，秦凡还见过他。

忽然，秦凡想起了这张脸，他抬头和穆元卿对视了一眼。

这个警察就是拘留室里看守穆元卿的那个警察。

他们的眼神中都带着疑惑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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