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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昏暗,一个小小的人影儿伏案作业,房门口有动静儿,她也浑然未觉般,一动不动。
“莫夕?怎么不点灯?”顾朝皱着眉头,转过身去点了煤油灯。
接着这一点点光线,顾朝走向了莫夕。
最先入眼的,是那摊在桌子上的一张张的图纸。
比顾朝画的要简单很多,不过很多细节都很到位,只是少了衣服自然的褶皱和立体感,不过并不影响观看。
除了衣服的图纸,还有一些五线谱,顾朝的注意力没有留恋在桌子上,他抬眼看向了一旁仍旧在低着头的莫夕。
莫夕拿着毛笔,毛笔不知停留在空中多久了,滴下来的墨已经将手下那张半成品的衣服晕染的不像样子。
微不可听的叹息声弥漫在空中,顾朝坐下来,将煤油灯放下,一只手放在莫夕的脑袋上。
“允许你今晚发泄一下。”
温热的触感从脑袋上传达到神经,莫夕这才有了反应,慢悠悠抬起头。
看着顾朝,张张嘴,又最终说不出什么。
她拿起桌子上的图纸。
“我画的潦草的很,但是应该能看的懂,你在忙的时候,我就在屋子里画这个,画好了四副了,你看看。”
莫夕将图纸整理好递给顾朝。
“侠客的,小家碧玉的,还有艳丽些的,下个月咱们就这三种风格吧,男装女装各一套儿,倒时候我在配些鞋子和首饰。”
莫夕收拾着五线谱,装作很忙碌的样子,“我将现代的一些比较重音的曲子改了改写了五线谱,回头我拿给远枝,教她看五线谱去。”
神兵迟迟没有动静儿,莫夕疑惑抬头。
正抬头,便对上一双专注的眸子,平静无波,显然已经看透了一切。
莫夕的心猛然悸动。
“某只小仓鼠就是别扭,没人的时候自己偷偷哭,有人的时候偏要装作没事儿人,别扭的很。”
“谁,谁哭了?”莫夕不肯承认。
顾朝指着那张已经废掉的画中的一处褶皱,显然是被湿透后又干掉的痕迹。
“不是泪,难不成你是画画的时候流口水了?”
莫夕一噎,莫名想笑,可是心中实在苦闷,又笑不出来。
两侧的嘴角是上扬也不是下压也不是,一张脸神情复杂古怪,倒是差点将顾朝给逗笑了。
莫夕最终撇撇嘴,“我刚刚还在想,为什么顾朝就不会有心事需要倾诉,反而是我,总是三天两头的闹脾气,给你添麻烦。”
莫夕低垂着脑袋,十足委屈又自责的样子。
小仓鼠又有小脾气了。
顾朝不恼,反而觉得莫夕这样的小性子好可爱,他忍不住又去揉了揉她的脑瓜子。
“你可以依靠我,不用多想什么的。”顾朝话锋一转,“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啊,我记得我的卖、身契上有些哎。”
顾朝轻笑,“我是指,你在现代的年龄。”
“啊……”莫夕认真想了想,“二十周岁了吧,不过那时候大家都说,我的心态,完全不像是二十周岁的小姑娘心态呢。”
莫夕看向顾朝,“那你呢?”
“比你大五岁。”
莫夕惊讶的捂住了嘴,万分不可置信。
顾朝不明所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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