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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发动车。堵上。”
卓队长出门看到了大个子嫌疑人朝着一辆小卡奔去,第一时间下了个正确的命令,司机飞奔着去开车了,而此时,追得最快的张猛已经快撵上了,卓队长使劲吼着道着:“小心,别近身,他练过摔跤。”
说时迟,那时快,张猛脸当中挨了一拳,那咽得下这口气,看着嫌疑人已经接近车门了,他怒吼一声,单臂发力,轮了一圈手里的凳子,嗷地一声,呼声向嫌疑人砸去,那人手已经搭到了车门上,猛地觉得脑后不对,一矮一闪身,咚地一声巨响,凳子直砸在车窗上,车玻璃哗声碎了一片。
一个延迟,让嫌疑人没有上车的机会了,他侧身就跑,此时张猛已经追将上来了,几步之外,呼地原地弹跳,单腿蹬上来了,一脚正中那人肩膀,那人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不过他勉强定了身形,一下子回过头来了。
张猛一站定,拉开了架势,手里甩上了铐子。此时看清人,这位老粪一对牛眼闪着狠辣和惊恐,满脸络腮胡子,露着一口白森森咬紧地钢牙,正喘着气,像困兽一般随时准备反扑一样。
不用说,不是负案的都不会有这么凶的拼命架势。
不过对方的个子比他高了近一头,生擒没那么容易,张猛做了几个假动作,趁那人心神不宁的一刹那,一屈膝,飞身直上,两人缠斗在一起,这时候,奔近的卓队长又在警示:“别让他近身。”
迟了,早打在一起了,张猛要勒对方的脖子,这是王镔指导员教的一招,却不料体力不对等,失效了,自己两臂像被两根粗缆绳绊着一般,使不开手脚,他连施几个肘拳直捣这人的胸腹,可不料这人比他还牲口,厚厚的皮装,那几个肘拳像打在沙包上一样,根本没有反应。张猛急了,一拎那人的腰带,要强行压人,却不料还是小觑了嫌疑人,他弯腰躬身,手脚并用,腰劲一收,张猛不自然地向前蹬了一步,一步重心不稳,被嫌疑人顺势一压。
吧唧,趴在地上了。
几乎就是电光火石的功夫,张猛失利了,那人在张猛背上狠狠踏了两脚,呸了一口,掉头就跑。追到中途的李逸风吓得一激灵,生生刹住脚步了,一前指,喊着李呆和李拴羊道着:“兄弟们,快上,立功的时候到啦。”
俩位乡警有点愣,直奔着追上去了,李逸风却落在后面了。卓队长掏着枪,砰砰朝天鸣了两枪,大吼着叫人站住,可不料那人理也不理,乡警又追着上去了,牲口群也被惊乱了,哎哟,气得卓队长直跺脚。
碰上这种不要命的山炮,除非直接开枪,否则示警还真不起什么作用。卓队长不得已,又把枪插回去了,怕误伤了。
“分开,分开追,别让他跑了。”孙羿和吴光宇吼着李逸风,拉开了散兵线,跑在最前的两名乡警已经快接近了,发动车的司机也驾车绕上来了,那人见前面有车在拦,一顿身,侧身换了方向跑,一个延误,又让李呆和李拴羊给赶上了,两乡警状似痞汉群殴,一个跳起来勒脖子,一个蹲下了身抱腿。
勒脖子的是李呆,这脖子跟勒了根大树于一样,动也不动;抱腿的李拴羊只觉得像抱了根柱子,想挪一挪都难。可故意跑慢的李逸风觉得机会来了,他一见嫌疑人被抱住了,脚下了一加速,乐滋滋地抄着酒瓶飞奔上来了,边跑边喊着:“我操,知道警察的厉害了吧。”
嗷地一声,仿佛野兽的嘶吼,那人一转身,不知道怎么把李呆,直挺挺地举起来了,呼通声往蹲的李拴羊身上了一砸,两人哎呀妈呀,你压我我压你,吃痛叫上来了,李逸风几乎已经跑到人家面前的,举着酒瓶傻眼了。
他看到了困兽犹斗的嫌疑人正眼红地瞪着他,那酒瓶子却是砸不下去了。不这地场合他可装不了怂了,咬着牙吧唧一摔酒瓶骂着:“吓唬谁呢,老子是警察……哎哟……”
话没说完,就见得酒瓶被那人握在手里,他和一个狰狞的面孔打个照面,几乎闻到了对方的口臭,吓得李逸风掉头就跑,那人抬腿就踢,饶是李逸风腿脚利索也没逃过去,被结结实实蹬在臀部。一下子李逸风只觉得屁股上崩了个火箭似地,呜声就飞起来,然后,吧唧,直趴在地上。
哎哟喂,风少浑身像散架一样,艰难地支起头来,不料更恐惧的事发生了,面前不远,被惊了的牲口挤臃了一堆,正挪动着,他生怕又被牲口踏上两脚,慢慢地往一边爬着,刚爬几下,就听呼啦啦几声,然后手热乎乎的,他吓得一停,一头老公牛正撅着屁股刷刷往外拉粪,低头一看,哎哟,手正托在热乎乎、黏乎乎的牛粪里。
满手牛粪,他抹也不是,擦也没地擦,苦着脸看着孙羿被踹飞了,吴光宇被一拳于趴在地上了,那人飞奔进牲口群里,借着畜群的俺护已经看不到人影了。他苦不堪言地道着:
“他妈的,这是偷牛贼么,给杆枪直接就是东突队员啊?”
这个意外着实发生的太快,卓力格图队长不敢再开枪的原因就是怕惊了畜群,而这个人也借着畜群的掩护,在车上人的视线里若隐若现,方向是往北的草原,卓队长知道,要跑出去,你可想追也追不回来了。他协调着十公里以外的一个边境检查站,指挥着司机开到畜群外拦着,只有空旷的地方才能利于抓捕。
场面上真乱了,不少贩牲口的户的凑热闹看上来了,还有大吼着蒙语的,看势头要和捣乱的群殴。来了个八个刑警倒被放倒了六个,唯一没放倒的董韶军根本不擅此行,他气喘吁吁奔上来,迎面张猛抄着那个断腿的凳子,揉着腰身火冒三丈地问着:“人呢?他妈的。”
“不知道,还在市场里。”董韶军道。张猛循着脚印和喊声,抄着凳子就跑。爬起来的孙羿、吴光宇陆续跟上了,吴光宇埋怨着,尼马还金牌抓捕呢,连我们司机也遭殃了,张猛却在埋怨着,要不是老子枪被没收了,早撂倒了。孙羿边奔边瞧了瞧。咦,余贱和乡警呢?怎么不见面了。
刚一迟疑,又听喊声传来:“九点方向,在这儿……”
是余罪的声音,众人一咬牙,直接轰着牲口群,穿过去了。
畜群一开,景像立现,余罪和那人又纠缠在一起了,李拴羊和李呆比众人快了一步。远远地上来了,余罪瞅空看了一眼,吼着道:“拉包围,滚皮球。拴羊,找绳子。”
这是当年在学校,学生党之间的黑话,群殴得有章法,余罪一喊,那几个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围成包围圈,先围着,慢慢收拾。余罪边吼边欺身而上,左手在亮锃锃的剔骨刀朝嫌疑人划上去,那人一躬一闪身,却不料匕首是幌子,余罪的右手一甩,银光一闪,那人吃痛捂着眼睛,嗷声喊了声。蹬蹬蹬连退几步。
“我操,余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张猛吓得惊住了。
“这是贱招。”孙羿道。吴光宇惊讶地道着:“还有暗器?”
说时迟,那时快,嫌疑人被一放手,却不见眼睛上有什么伤,看样也是怒急了,一甩大袄,双手扑式,拉开架势就要和余罪拼命,余罪也怒目圆睁,甩着匕首做着攻防动作,两人拼命一触即发,还是嫌疑人看人多急了,嗷声就扑上来了,却不料余罪比他更快,一个懒驴打滚,吱溜声跑了,那人扑了空,差点闪了腰,指着余罪骂着什么。
余罪没怒气了,贱笑着,远远招着手,撩拔着嫌疑人。
他一松懈,看到余罪使眼色的孙羿懂了,和着地上的雪泥掺牛粪,嗨声一吼,嫌疑人一转身,吧唧黑乎乎一团,直糊脸上了,扔了就跑,等他一抹脸,这几位刑警已经换位了。
张猛瞅空,朝人腿上来了一棍,吴光宇抽着皮带,远远的抽了那人一家伙,一个小小的包围圈快成绝地了,一往那个方向跑,前面的不和你正面对决,后面的嗷声操着家伙就上来了,嫌疑人不得不顾及着后面。等一顾及后面,前面又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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