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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不看表面看实质（第1页）

根据去年的公司内部财务报告显示，文春集团的经营状况呈现全线井喷状态，包括对外出口部分，总的毛利润一百亿人民币出头，上缴税收超过十五亿元。这是今年加大基础项目投资、大把花钱的底气，也是令人眼红的原因。

利润增收重点并不是老家乡下旮旯这点小零碎，它在本地当然是支柱产业，包括远销世界各地的调味品和饮料、方便食品，也不过占不足百分之七的比例。更大份额的收入来自电子产品日化产品等方面。像掌中宝的授权组装厂就有三个，销售到欧美东南亚，受到追捧。一块小小的电子玩具产品，仅仅几百克重，能比一台彩电有着几倍的利润，让人们认识到科技的价值。

家电产业是另一个利润方面，现在的产品和后世相比，功能方面简直不忍直视，还卖出几倍的价格，这就是一种疯狂抢钱行为。然后就是日化产品，有人说世界上除了军火，就数它最赚钱了。易耗品每天都要使用的，用了还要买，反复循环，就需要一个理念引导，让使用者受到心理暗示，坚持认为这个产品是最好的，这就需要广告支持了。

赚钱多，花钱的地方更多，集团公司的新年度预算出来了，这百十个点的利润额度竟然还有赤字？后面的附录说明了一切，各个公司要进行工厂扩建再投资；要自行买地，改善职工住房环境；要招聘工人和就业培训；采购更新各种设备等等，后面的附件是许多这个那个住宅区职工公寓、文化设施交通设备之类的具体项目。

这么一算，还有二十个点的差额出来，需要从今年的利润额度里支付。赚钱多，摊子铺开太大，扩张过度，花钱更多啊！包文春想都没想，写了一行字：“注意！量力而行，严禁过分铺张浪费！”就签字批复同意了。

这一切和全局投资相比，又只是冰山一角，更大的借债投资，以及新的债务承担捆绑规则，就吓退了许多挤破头要参与的人。

其实，还有许多项目，根本就没有列入这份报告里来。比如说，地铁隧道开挖使用的盾构机的实物已经免费使用上了，仿造工程也开始了，别的方面还可以造出来，掘进钻头的钢材，以及老刘需要的甲板钢等等材料，就不能自主生产了。这就需要和包文春合作，可老王的意见是，科技的价值要尊重，要占有一定份额的比例。不建议包文春免费输出支持，国外产品一台盾构机卖到三点五亿美元，我们产品卖十分之一价格总可以吧！

这就需要买方的订单来决定了。

另一个项目是包文春老家小镇上使用的通讯系统和银行终端的互联互通区域系统，还有风电机的智能控制系统等等，也需要推广，可包文春已经注册了国际专利，也需要授权才能进一步开发运用。

曙光电子研究所里，有大量研究成果，被包盛严密控制外传，也急需转化为产品。更多大楼建设完成，还是一座座空楼。包括海西特区的特种钢铁公司，高炉都建设好了，包文春不在，预定的冶炼设备弄不来，也成了一个豪华昂贵的摆设。

焦点！他就是焦点！

春暖花开，阳光明媚，农场恢复了往日的欢笑。

赵明明请了病假，在这边陪着孩子玩，潘圆圆的女儿也在这里，成了徐晴的干女儿。徐晴忙得不可开交，坐在西边旧楼办公室里，整理资料，继续她的编辑任务。

祝道绣上班去了，包文春就整天陪着孩子们，想一曲是一曲的胡闹。

采萍在做完自己功课后，终于临摹描绘出一套明显带有自己风格月份挂历画，拿来叫师傅点评，包文春叫徐晴几个看看，直接收了起来，说：“凭着记忆，自己重新再画一套吧！”

于是，双儿几个也加入进来，院子里又开始成了绘画兴趣班。

包文春也想画几笔，就在大张画纸上画了许多莫名其妙的线条，还搞得很神秘细致，费了一整天时间，围观的人只看到粗细不等的半半截截的彩色斑块，却没有分辨出是什么图形。他又用小刀在每个斑块侧边划了一刀，又折叠了一下，这张巨幅彩色斑块就变得窟窟窿窿起来。

到了傍晚，这幅图案被固定在一幅粉色衬纸上，上面全是折叠出来的突起褶皱。画板竖立起来后，奇怪的事儿出现了，正面看去，是包文春的面部肖像画，只是那笑容有点贱。左侧稍稍倾斜着看，是祝道绣的画像，再偏转一点，又变成了陈捷的微笑。从左右侧看，是徐晴和丁香的画像，双儿几个个子矮，是仰视角度，拍着手说：“爸爸和妈妈阿姨在一起！”

徐晴下来左右看看，立刻说：“别显摆了！快收起来！”

包文春说：“我要把它装裱起来，用玻璃罩固定，挂在卧室。这幅画，别看表面看实质。这里这里这里配上彩灯，这么延迟闪烁着，它的立体效果就更好了。”

肖玉华戚玉娟几个过来看，包文春只是把固定磁铁移动一下，画纸变得平整起来，她们看到的，依旧是一张斑块杂乱的涂鸦。

村里有人结婚，包文春去参加婚礼时，丁香回来了，据她说是回来休病假，还拿着病情检测报告。

包文春以为真的生病了，吃完饭连忙回来看，却见她换了休闲装，陪着皮皮朵朵两个放风筝去了。

结婚的是包安伦，和周小粒同一年出生，都是自己以前的跟班伙伴。包安伦今年周岁十九岁，媳妇今年十八岁，是包安伦在东北王勿桥醋场做主管时认识的。包文春派他去那边当业务主管，除了要监管财务，还是管理经营的二管家。那边的经营范围随着投资扩大掺水，乡供销社和县供销社的股份比例已经被稀释到百分之十不到，传统技术持有人老王师傅，独自拥有百分之十，上百名员工也拥有百分之十，这个结果把员工利益捆绑在一起，产能扩大，效益增加，包安伦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厂长，得到本乡最美女工青睐是正常的。

有了充裕的资金，扩建了仓库，增加了几个固态发酵池，又引进一批灭菌自动灌装设备，配上新颖的外包装，强大的广告宣传，这个销量就直线上升，一个半死不活的乡镇小作坊，焕发了蓬勃的生机。

利润利税增加，对各方面都是好事，醋厂顺理成章的归入文春集团，应该自然要享受正常员工福利待遇，改善员工住房是必然的事。乡里在附近协调处一块土地，这边也开始盖住宅楼。可他们的人员太少，就那百十个人，全家来了也不过百十户，不能修建高层，为了抢占地盘，包文春批准，购地围上大院子，里面只能盖四层以下建筑，占用更大面积。

对于这个新媳妇，包文春恐怕比包安伦更了解一些。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个叫张彤莓的小媳妇，和包安伦有个共同的亲戚，包安伦的舅舅和张东莓的父亲有个三代以内的老表关系，外甥风光了，舅舅随口介绍一下，张彤莓进了醋厂，粘鼠板一样跟着包安伦，甩不开了，以致于现在奉子成婚。

这个小媳妇可是个不安分的主，原本的轨道上，她也是通过那个表叔介绍嫁给了包安伦，前几年还算本分，连续生下三个女儿后，为了躲避罚款，住到娘家。娘家有两个哥哥，也是超生罚款对象，她把二女儿扔给爹娘照看，自己在一个卫生纸厂找到打包工作，然后就认识了街上一家诊所大夫，胡混在一起。包安伦带着两个孩子在家种地，老婆孩子在姥姥家住着，肯定不放心，三天两头有空就去看看，帮岳父家干活。

千禧年时，形势宽松，她带着新生儿子回来，重新恢复幸福生活。可这偷腥的猫儿怎会忘记旧路？生性思想跳脱解放身体开放的她，已是包安伦所不能控制干涉的了。儿子是和诊所医生生出来的，本村人原本是不知道的，回来又和周小粒搭上火了，就惹出许多事端来。包安伦为她喝过农药，在一班兄弟帮忙下，捡回性命。

另一个人也值得说一下，就是包安伦的叔叔包景美家儿子，那年刚二十多岁，和父亲一样烈火脾气，嫉恶如仇，就是他把这个二嫂给找回来的，送进家门就痛揍一顿。又把犯了戒的周小粒叫到北坡地里给打了一顿。之后张彤莓就收敛许多，不再多事了。

可事情总有许多意外，张彤莓在纸厂上班时，觉得这里的人和本地生活作风上不一样，无论大姑娘小媳妇，崇拜金钱，笑贫不笑娼，就回来带上周旭得的小女儿过去，介绍进厂上班，下班到街面上挣点额外辛苦钱。

这个周家二女叫萌萌，才十八岁，在家排行老二。十四五岁是跟着她妈回了趟四川老家，这才知道那边还有四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姐姐。张旭兰也是见过场面的人，回老家后和前夫住在一起，一住就是大半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萌萌也被带坏了，被邻家什么表哥欺负到流产，母亲一看不妙，带她回来向周旭得交差。可萌萌已经看破红尘，破罐破摔，不可救药了。

张彤莓和诊所大夫的事终于暴露，但她并没有自责忏悔，指责包安伦没本事生儿子，当着村邻的面大吵大闹，就是要一拍两散，净身出户的架势。一气之下，两人办了离婚手续。张彤莓立刻要远走高飞，包安伦却认怂败阵了，自己没有人家眼光高，自己心疼女人，不忍看她挨一刀，主动做了绝育手术。女人才三十岁，到哪都有吃饭的地方，自己接收四个孩子，别说再娶了，吃饭都是问题。于是，不知道达成什么样的协定条约，两人重归于好，包安伦一直很谦卑地生活在鄂尔多斯大草原上。

而周萌萌，也经历多次反复同一部位手术后，患上治不了的疑难症，婚嫁多次，就是不能生育，后来领养了姐姐的第四个儿子，带上父母到县城买房定居，过上了幸福安定的新生活。

包文春有点自责，这么多工作岗位，假如提前想到这一点，把包安伦放到其他地方，说不定它会有另一种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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