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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质闻言,“小心翼翼”往前挪动,凑近他耳边低语“妾知错了,求陛下恕罪。”
轻软的嗓音从耳根处传来,令裴济掩在水下的手悄悄攥紧,而面上却仍是一副威严的模样。
丽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细微的变化,伸手到桶里掬起一捧水,从他的肩膀、胸膛之间浇下去。
无数水珠或快或慢地滚落回浴桶中,留下些许湿意覆在肌肤间。
十根纤细的手指又落到他的双肩上轻轻揉捏起来,一面以适中的力道替他赶走整日的疲乏,一面又悄悄唤醒他心底的其他渴望。
可他却仍闭眼冷声道“怎么,你是块木头吗?除了揉肩,别的便不会了?”
丽质委委屈屈唤“陛下恕罪”,一双手已依言顺着他的肩膀往下,在胳膊、胸膛间按揉。
说是按揉,实则是若有似无的轻抚,只三两下就让人乱了方寸。
他猛地睁眼,一把攥住她的一只手腕,佯怒道“你在做什么?小小的宫女,竟有这样的心思?”
“妾只是照规矩服侍陛下沐浴,哪里敢有什么别的心思……”
“是吗?尚仪局的女官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那倒是她们的错了,朕这就命人去责罚她们。”他说着,侧过头去,恰对上她就近在肩侧的一张绯红脸蛋。
“陛下!不关她们的事,是妾愚笨,没学好规矩,陛下要罚,便罚妾一人吧!”丽质另一手搭在桶沿,仰着脸故作哀求状。
裴济冷笑一声“罚你?你一人替她们那么多人抵罪,身板若受不住,岂不是又要哭着向朕求饶?”
丽质咬着唇,眉眼低垂“不敢,今日,妾听任陛下处置,求陛下垂怜……”
裴济就等她这句话,闻言便自水里霍然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桶里的水花溅出,洒落在她身上,令薄薄的抹胸裙变得贴身起来。
“这可是你说的,今日任由朕处置。”
丽质轻轻点头。
他握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将她扯着站起来,跌进他的怀里,顺势扑进浴桶之中。
原本宽敞的浴桶因多了一个人而有些局促,沉沉浮浮之间,冒着热气的水不时从桶
边溢出,淌得浴房中一片氤氲潮湿。
……
这一日,两人直闹得筋疲力尽,才餍足得卧到床上。
丽质已累得昏昏沉沉睁不开眼,恨不能沾枕就睡,裴济却还有些未褪的兴奋。
“今日我很高兴,过生辰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事。你的生辰还有大半年,到时我也琢磨琢磨该如何庆祝一番。”
丽质努力想撩起眼皮,却实在抵不过困意,模糊中哼了两声以示抗议。
这样庆生,他自然觉得好,却苦了她。虽然也感到舒服,可结束后的疲惫也是实实在在的。她可不想到自已生辰那一日,还要让自已这般劳累。
可裴济比平日亢奋许多,反而将她这两声当作是同意的意思,搂着她又絮絮地说了两句话。
丽质实在忍受不住,抽抽噎噎地几乎要哭出声来。
裴济这才意识到自已有些忘形了,忙搂着她不再说话,轻拍着她后背,一同入睡。
……
接下来的几日,丽质比先前懒散许多。
白日一些太原的裴氏宗亲与将领的夫人们求见,都只略同她们坐一坐,说说话,余下的时间,除了会同兰英在一处外,便多是留在自已院中歇息。
好在,除了身边亲近的几人多少知道些端倪外,其余人皆只以为她是因为才生产完不久,又赶了十日的路,身心疲乏,才会如此。
而裴济则一连数日,都精神奕奕,甚至在处理洛阳送来的奏折或是与将士们商讨时,一贯肃穆的面孔上,还偶尔会浮现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
将士们起先惊讶不已,暗中纳罕,思来想去,只能当是陛下难得回太原,心中高兴所致。
好在,北方连连传来的战报中,燕军的进展也是意料之中的势态良好,令众人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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