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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是向北漾道歉（第1页）

徐俊和蒋天啸还有那个女孩从暗处走了出来，蒋天啸挠了挠头，有些抱歉地开口：“没想到我早就暴露了，还好没有给你惹麻烦，不然付队知道又该骂我了！”

“好在任务顺利完成，这一个多月的辛苦就值得，至于后续那就不归我管了，希望你们可以给那些无辜的女孩一个交代，还有明天晚上要是有空的话一起去吃火锅吧，我馋了很久了，现在我要回去睡觉了，拜拜。”

池漾用手搓了搓脸，眼下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这一个星期以来她和徐俊还有蒋天啸一直跟着陈瀚，摩托车光加油就加了五次。

繁华的商业街不好跟，因为如果骑摩托车跟容易被发现，但是开轿车的话又很容易跟丢，自行车就别提了，压根就跟不上陈瀚的跑车。

其实一开始是由付靖宇带着一队的队员跟着陈瀚的，可是陈瀚要么就是开着跑车去沿海公路兜风，兜风结束就去会所或者酒吧一夜不出来，要么就是开着奔驰带女孩去商场逛街，一逛就是半天，要么就是骑着摩托车去盘山公路飙车。

结果就是连续二十几天什么都没干，光跟着陈瀚在商业街、海边、会所、酒吧，还有盘山公路这五个地方转了。

他们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继续浪费在陈瀚这里，毕竟他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凶手一定就是陈瀚，所以在找到直接的证据之前陈瀚也只是有嫌疑而已，而且他前几次也已经配合了警方的调查。

就在付靖宇快要放弃的时候他们在其中一个死者的背包上发现了一枚陈瀚的指纹，这个发现让他们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可是同时他们调查到所有死者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竟然都是陈瀚的秘书沈涛，他的嫌疑立刻比陈瀚大了不少，秦时带人去沈涛家里抓人却扑了一个空，沈涛不见了，而在沈涛家发现了伪装指纹的工具。

这样一来，陈瀚大可以把一切都推给沈涛，可是沈涛和那些女孩无冤也无仇，他不差钱，也不差女人，他不可能去碰自己老板的女人，所以从逻辑上来看陈瀚的嫌疑比沈涛大。

可是偏偏沈涛跑了，而伪造指纹的工具也在他家里，像极了畏罪潜逃，所有死者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他的，最后一面见的也是他。

周局要求付靖宇停止对陈瀚的跟踪，希望他尽快抓捕沈涛，可是付靖宇就是觉得不甘心，月色酒吧的事情可以拿来作为抓捕陈瀚的由头，只是偏偏月色酒吧的一切又都是江染在打点，陈瀚大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如果浪费大量警力最后陈瀚却不是凶手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付靖宇想到了陈瀚开地下赌场的事情，于是他拜托了寒川，寒川就派了池漾，没想到其实顾然早已经发现了蒋天啸的跟踪，但是他却没有说出来，可见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陈瀚的亲弟弟陈希恨他恨得想他去死。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陈希是江海市有名的青年企业家，却拥有一个开赌场，贩毒的哥哥，这个哥哥还时刻想着拉他下水，想把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瘾君子，试问谁能不恨？

而且两人还是从小没有生活在一起的亲兄弟，所以池漾觉得，可能一开始陈瀚找到陈希的时候，陈希是真的很开心且希望认回这个哥哥的，可是后来发现陈瀚其实是一个毒贩的时候，他可能就已经后悔了，但是他怕陈瀚连亲情都不认地杀了他，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了。

池漾准备往回走，陈瀚却突然喊住她：“当初我不知道你的年龄，对不起。”

“你说了并不代表我就会原谅你，而且，你心里明白你当初知不知道，现在你心里也清楚你这句道歉不是真心实意的，还有我觉得你也该去那些女孩的墓前，对她们也说声对不起并对她们磕头，毕竟当初你也没有怎么着我，可她们在最美的年纪停住了，是因为你。”

池漾停住脚步，因为在放暑假，所以原本她是不想接下这个任务的，但是寒川给她看了那些尸体的照片，她当时吓到了，她可是北漾，接受了寒烬组织魔鬼式训练的杀手北漾，她都被吓到了，可见尸体都有吓人。

或许是怕死者身份暴露，那些尸体都被伤害得面目全非，都是花季少女，年纪不大却早早结束了生命。

在得知犯罪嫌疑人是六年前灌她啤酒并想强迫他的那个男人后，池漾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了这个任务，她要亲手把这个人渣抓住，将他绳之以法，这才是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

因为当时如果不是寒川那么巧地走错了包厢，并且撞见了正在撕扯她衣服的陈瀚然后救下她的话，她估计早就死了，和那些女孩一样曝尸荒野，而且她会比那些女孩还惨，因为没有父母会给她收尸。

“我不是凶手，真的，你们要相信我，我没有杀人，我只是给了她们分手费，沈涛负责帮我把钱给她们，我真的没有杀她们，你觉得我何必呢？我不差钱，她们要分手费我给就是了，大家都是你情我愿的，就算她们想死缠烂打，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陈瀚戴着手铐的手死死抓住了池漾的胳膊，脸色发白，灰色的西装因为刚刚坐在地上沾上了灰尘，发型也已经乱了，一副狼狈的模样，没有了往日的神气。

池漾的语气没有起伏：“可是你贩毒这是事实，而且证据确凿，你最好别让付队抓住你在江海市贩毒的证据，否则你一样跑不掉，我相信付队，他会查出真相的。”

走回摩托车旁戴上头盔，刚刚那个女孩却追了过来，池漾皱着眉看了她一眼，怕她还要执迷不悟骂自己抓了陈瀚，所以便往后退了一步，谨慎地开口道：“有事吗？”

“我家就在那边的小区，我本来是要跟着陈先生一起离开的，但是现在我也没法跟着他一起走了，最主要的是我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分钱，所以你可不可以送我哪怕是一段路也可以？等我到家就付你汽油钱，可以吗？”

女孩的声音依旧很稚嫩，不安揪着衣摆，似乎是有些局促，因为出汗，妆已经有些花了。

夏夜的晚上到了后半夜还是会冷的，而这个女孩却只穿了一条抹胸连衣裙，连衣裙的布料薄得可怜，白花花的肩膀和大腿露着，露出的皮肤冻得通红，池漾看了都替她冷，于是便把皮衣脱了丢给那个女孩，示意她穿上。

池漾摸了摸裤子口袋，递给女孩两百块钱，“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清白，人生有些路这辈子就只能走一次，走错了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江染不是什么好人，你若是听得进我的话就离她远点，对你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还有事情，可能不能送你回去，你自己打车，注意安全，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能看到你穿着干净的校服，朝气蓬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再见。”

池漾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有什么苦衷，不知道她多大，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她和江染谈了什么条件。

她只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应该在学校读书，而不是在酒吧，化着浓妆，穿着暴露，今天误打误撞算是救下她也是缘分，或许她有苦衷，但是她看不得有人这么糟践自己。

女孩咬了咬唇，似乎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是通过江染姐介绍认识陈先生的？”

池漾的声音响起，十分平静：“我认识江染，她是干什么的我最清楚，她光是假身份就三十几个，可见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伤天害理，弄这么多假身份就是为了跑路时方便一些，你以后最好还是离她远点，这次陈瀚被抓导致交易失败与你无关，江染不敢找你麻烦，只要你下次别再和她有关系就好。”

“如果你真的缺钱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份兼职，要不我们加一个微信吧？”

池漾的心情有些复杂，当初的她没有能力反抗，如今陈瀚是向北漾道歉，而不是向当初的池漾，如果今天她不是以北漾的身份出现在陈瀚面前，估计这辈子都等不来一句道歉。

池漾拿出手机，电量已经不多了：“你如果想好了要找兼职就给我发条微信，我看到一定会回你的。”

“我手机没电了，要不你把电话写给我？”女孩有些局促，她的手机坏了有段时间了，她没钱换，所以就拿去修了一下，用是能用，但是电量用得特别快。

池漾低头翻找了一下，找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女孩：“我的手机号和邮箱上面都有，拜拜。”

女孩拿着手里池漾塞给她的名片，又望着池漾骑车扬长而去，低下头看手里的钱和名片，突然朝着远处大声地喊了一句：“谢谢姐姐，我叫陈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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