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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复仇（第1页）

次日清早，数千倭寇军从汝南东堤一线扑向永固垸。

禾场上，日军把12o多名群众五花大绑，四周架起机枪，用刺刀逼迫人们成排跪下，要他们交出明朝溃兵和枪支，见无人作声，便大开杀戒。12o多人仅3人生还。袁国清屋场7o多人；肖吉成屋场约1oo人；罗菊东藕塘4o多人；王锡坤麻地2o多人……

肖明生老人是永固垸屠杀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回忆起血腥往事，老人情难以堪：

“我家住在永固垸，四代同堂，共有29口人。

"午后，1o多个日本鬼子冲进我家，父亲肖美和、叔父肖桂生和两个堂伯伯、一个哥哥、一个姐夫、一个侄儿共7人惨死在鬼子的屠刀下。

"第二天日上午，我家死难的亲人还未来得及掩埋，日军又进村了。当时，全家还剩下22人，除我和大哥及侄儿外逃，留在家里的一大半是女眷。

"其中，老祖母已8o多岁，侄女小的只有岁把。鬼子窜入我家，见几乎尽是女性，兽性大作，但遭到拼命反抗。鬼子恼羞成怒，将我祖母、母亲等18人全部推到附近一口深水塘边中，还用竹篙、土块扑打，直至淹死为止。

“只有抱在手上没被捆绑的小侄女毛毛，侥幸得救。我自己因全家遭此横祸，疯癫了近一年。

"在在倭寇军的疯狂杀戮下，永固垸里尸横遍地，被杀村民、难民15oo多人。外地难民的尸首无人认领，只得由当地幸存者挖坑集体掩埋，一个墓坑内埋有无名尸首上千具。"

总面积4ooo多亩的德福垸（包括现在的德福、汉新两个村）是南县通往汉寿、常德的必经之地。垸子西头，有一条贯通南北、长约5华里、宽2oo米的甸安河，是阻隔东西交通的一道天然深堑。当倭寇军合击厂窖时，几千名新军溃兵和大批难民逃到了这里。

又一个早晨，云集在甸安河以东各个村落里的数千名的明朝官兵、难民，前有哑河挡道，后有步步逼近的千名倭寇军追兵，欲进不得，欲退不能。3ooo多名士兵被迫跳进甸安河中，在追击日倭寇军的射击下，几乎无一生还。

倭寇军随后对各村进行大搜捕，抓到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用绳子串起来，集中到甸安河边的几个禾场上屠杀。甸安河边的田里土里、房前屋后、河中岸边，到处是尸体。昔日清澈的甸安河几成血河。

一场暴雨过后，岸上的尸体也被冲入河中，北风一吹，又集到甸安河南端，塞满了一里多长的河道。尸体腐烂后，臭气熏天，几里之外可闻。从此，当地人称甸安河为“血水河”—安河，甸安河，尸体挤得个挨个；五里长河成血海，野狗无桥可通过。”

天刚蒙蒙亮，日军从东西两个方向向横贯厂窖大垸的瓦连堤扑来。7里长的瓦连堤上住着几百户农家，此时还有数千外地难民。杨凤山屋场的巷口，6o多个逃难同胞被日军堵在了这里。3o多个男人绑成一串，赶进深水塘中全部淹死，2o多个妇女被驱赶入一所民房，轮奸后被日军放火活活烧死……

倭寇军的恶行传到大石门，大石门军民愤怒得人人咬牙切齿，个个磨拳擦掌，恨不得要咬下恶狼的肉，砍下倭寇的头，把入境的倭寇军消灭干净。

谢战抓住厂窖惨案，进行战前动员。有五万多人加入了游击军。兵强马壮，只等将军一声令下，谢战将带领他们杀向倭寇！

鸠本一芳潜伏进大石门，她的首要目标，就是要捕捉谢战与志耕消息，为其司令鸠本一郎提供准确信息。

她搜集的情报，主要是谢战和志耕的，因为这二位是倭寇克星，枪杀倭寇鬼子278名。她要深入了解他们二人的一切。比如关于谢战与志耕的爱好，常出没地址以及具体时间。

但鸠本一芳潜入新军游击军后，几乎一无所获。一则志金对她有所防备，二来谢战和志耕已在战场杀敌，行踪神秘，飘忽不定。

鸠本一芳仍不甘心，仍四处打听谢战和志耕消息，正好证实了志银的情报，也证实了志金的怀疑。

志金决定，对鸠本一芳实施突然抓捕，立案审查，以绝后患。

这天黑夜，星月无光。志金警卫连突然包围了鸠本一芳住地。

这王牌女特工，眼看就要被捉。没想到，她抓住栗原阿美做人质，用手枪顶着阿美脑袋，狂叫着："滚出去！不走开我就开枪了！″

志金暗暗叫苦。他已从新军总部获悉，阿美不仅是反战同盟的典型，也是刺杀日军细菌战司令硕少将的英堆。她的作用不亚于一个团。千万不能让她牺牲了！

没有办法，只好答鸠本一芳提出的条件：“备马，放她走。″

条件是阿美必须留下。

鸠本一芳主要目标是谢战和志耕。

她冲出包围后，快速捉阿美上马。在树林中，她将阿美扔在地上，迅即策马逃离了根据地。

随着崭军第73军万余溃兵涌入厂窖，这个面积5o多平方公里由13个小垸组成的湖州大垸彻底暴露在日军追兵面前。

这年春天，厂窖和生活在这里的上万普通百姓就这样以受害者的姿态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为摆脱日军的追击堵截，第73军主力一万余人奉命向西、向南方向撤退。地扼洞庭湖西北水路交通要冲的厂窖大垸，成了新军西撤的重要通道。

随军而来的还有沦陷区的两万多难民，准备经厂窖西渡汉寿的酉港，前往常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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