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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勇往直前2(第2页)

石松用冬天的厚窗帘换下了夏天轻薄的窗帘,挂在自己卧室的窗子上。厚厚的窗帘如一台时光机械,把屋里屋外隔成了黑夜与白天。他整日在始终如夜的卧室里静心学习。石松在沙门上钉上厚厚的布帘,这样即使晚上看书到很晚,也不会因为亮着的灯光而影响了家人的休息。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石松分分秒秒不断地重复同样的事情:端坐在写字台前背诵、复习,一遍遍地做练习。

夏季,天气开始变热。石松的小屋里闷热难耐,只有一盏台灯无声无息散着清冷的白色灯光,了无生趣地照在各种数字、符号、英文字母和方块字上。一台旧的台式电扇稳稳地落坐在油漆有些剥落的方凳上,嗡嗡地不停地吹出热腾腾的风。也许是工作时间太久,电扇发出有节奏地嗒嗒声,似乎在提醒主人:“我们都该休息了。”可石松却纹丝不动,精力充沛。他好像比这唯一的动态机械更有耐心,更充满能量。

石松生性好动,坐不了多久,就要在房间里溜达。为了减少站起来的次数,珍惜每分每秒。他把自己的腿,用细铁丝绑在旧藤椅上,除了上厕所,白天他一直坐在椅子里,每日每夜一天近二十小时重复地做着同样的、枯燥的事情。连饭菜也是母亲送进屋去的。

刚六月,石松已经生了一身的痱子。母亲看到儿子如此辛苦,悄悄抹泪。她知道考前的时光最宝贵也最难熬,此时最要支持孩子,给他提供最好的后勤保障。她用家里微薄的收入尽量丰富儿子的食谱,以保证孩子的营养,确保他的身体在高考前不会累垮。

每天夜晚十一点,母亲都会送去一碗糖水荷包蛋。家人紧衣缩食,也要保证石松每天2个鸡蛋一杯牛奶。有时,母亲坐在床边看着儿子两口吞下荷包蛋,又继续专心看书的背影,她眼里充满关爱,夹着几丝鱼尾纹的眼角爬上一抹浅浅的笑意。她心里泛着淡淡的苦味,又掺杂着丝丝的安慰与幸福。

孩子大了,真的懂事了!

高考前的日日夜夜是最折磨人的。石松却似乎很享受这种魔鬼式的复习方式,即使他的腿脚因为长期不活动,都肿了起来。他依然不管不顾,用自己的方式同时间赛跑,勇往直前,创造着自己美好的未来。

每天入夜时分,一天的学习接近尾声,看着一天的复习计划基本完成,石松特别开心。凌晨一点多,他总是一边为自己解开铁丝,一边吹着口哨。几个月来,白热化复习,石松没有时间听歌,没有合适的时间唱歌,他就用轻扬的口哨代替。这是他唯一的娱乐方式。

多年后,还有邻居提起那年高考前每天凌晨飘来的悠扬口哨声,优美的旋律中透着快乐。

那时,石松最常吹的是电视剧《婉君》的主题曲,舒缓的音符随着口哨声充满整个小屋,令他十分放松、惬意。

偶尔,石松也会吹“一剪梅”,忆起那雪后夜晚与丁香甜蜜的拥抱。清晰的画面,刻骨的感受,一切好似昨日。

那时,石松感到最美的时光,是学习到凌晨三点,为了第二天有充沛的精力继续学习,他不得不去休息。当他练完十五分钟的哑铃,倒在床上,舒展四肢时,似乎自己所有的血液都能自由的在身体里奔跑、流淌。腿因为被捆了一整天,被细铁丝磨出红色的痕迹。他丝毫没去留意,却因为自己离目标更近了些,而心满意足,对第二天充满希翼。

黑如墨,静如水的夜里,他终于可以打开窗帘,呼吸新鲜空气,终于可以仰望满天如嵌满碎钻的夜空。石松安稳而愉悦地躺着,精力旺盛,丝毫没有睡意。他的脑海里清晰地出现笑脸如春的丁香:五官清秀,眸子清亮,青丝似水。她对着自己清雅恬静地笑着。

每晚,石松都要强迫自己休息,以保证4、5小时的基本睡眠。

那段炼狱般的日日夜夜,丁香的微笑就是石松航行中唯一的一盏明灯,是他勇往直前、克服艰难的唯一动力。是丁香的微笑抚慰着他极度疲惫的身心,伴着他沉沉梦乡。

最终,石松战胜了自己!当他拿到同济大学录取通知书时,兴奋得难以自制。他兴冲冲地赶到丁香家,要把这天大的喜讯告诉丁香,要与心爱的姑娘分享自己的喜悦。

他真的做到了!这来之不易的成绩。

有了这扎实的第一步,自己的美好未来不再是泡影,默许给丁香的幸福未来也不再是空中楼阁。

他所有精神与□□的煎熬都是值得的,他的焦灼随着这份通知书的到来烟消云散。他快乐如孩子般地骑车去找丁香,在夏日的葡萄架下,丁媛一句:“你还喜欢我姐吗?”把他击蒙了,半天没转过神来。因为有人把他与丁香联系在一起,他的心里乐开了花。

后来,丁香认真地看了他的录取通知书,微笑地恭喜。可他分明看到,她的眼里没有笑意。

“她为什么不为我高兴?”石松不禁自问。

但兴奋与喜悦主宰了他,瞬间已经将疑虑抛到脑后。

石松创造了第一个奇迹,跨进了重点学府的大门,幸福在向他招手。

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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