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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城乡结合部的老庞克（第2页）

打招呼都是“耶，康忙”，一言不合收音机就响了起来，街上遇到，随时随地都能尬上一段霹雳舞。

嗯，如果旁边再有个女孩焦急万分的叫着“你们不要打了，住手啊”之类的，那就很有画面感了。

年纪大了之后吧！他就从庞克变成了丁克，莫老爷子是不婚主义者，爹妈去世后，给他留下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遗产，他也没什么追求和目标，就这么一直浪荡着。

浪子嘛！不浪怎么叫浪子？

在一次回乡祭祖时，站在山坡上爹妈的坟墓前，看着山脚下贫穷的家乡，每天都需要走上几公里才能到学校的孩子，他就像是开窍了一般，突然就找到了人生目标。

从那以后，莫老爷子就从城里搬回家乡，开始为建设家乡不遗余力，两个铁杆兄弟也跟着他来到这里定居。

四十七岁那年，莫老爷子在城里北门桥头捡了个弃婴回去养着，起名叫莫秋。

一晃十八年过去，如今莫老爷子已经六十有五，十八岁的莫秋长得俊秀出众，性格也随了爷爷，阳光开朗。

莫老爷子跟这个孙子，既是爷孙也是忘年交，关系比许多亲爷孙还要好。

也就是两人年岁相差实在太大，老爷子年轻时莫秋还小，好不容易长大了，又得了病，否则莫问铁定就是个带着孙子泡夜店的爷爷。

别看莫问已经六十多岁，可他确实是个有深度，有内涵，有味道的老头，光是看到他，就感觉他浑身上下都是故事。

往那酒吧吧台旁一坐，叫上一杯威士忌，点上一根烟，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年轻妹子主动凑上前。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莫老爷子这辈子注定要孤独终老，无人送终，莫秋竟患上了罕见的“渐冻症”。

渐冻症又称为“肌萎缩侧索硬化”或“运动神经元病”，在这个时代是不治之症，甚至医学界尚未明确病因。

患这种病早期症状轻微，易与其他疾病混淆，患者可能只是感到有一些无力、肉跳、容易疲劳等一些症状，渐渐进展为全身肌肉萎缩和吞咽困难，最后产生呼吸衰竭，直至死亡。

莫秋被检查出此病症时已经进入中期，肌肉渐渐萎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行动能力。

就算不发生呼吸衰竭，也会像霍金那样全身瘫痪，只剩下脑子可以动。

没错，国际著名物理学家斯蒂芬·威廉·霍金得的就是渐冻症。

不过爷孙俩心态还算不错，用莫秋的话来说，当初要不是爷爷把他捡回来，他恐怕还在襁褓中就已经挂了，根本没机会看一眼这个世界，如今能多活十八年，已经是赚到。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怕爷爷伤心，莫秋努力过好每一天，时刻都保持着乐观开朗的状态，他希望自己能笑着离世，以此减轻爷爷的悲痛。

莫问虽然背着莫秋不知道流了多少泪，但是当着莫秋的面，他始终是那个人老心不老的老庞克。

……

今天是莫秋的十八岁生日，也就是十八年前莫问捡到莫秋那一天，这天上午，莫问哼着小曲从自家果园里走出来，手中提着一袋红得发紫的李子。

莫家的果园中有李子、鸭梨、枇杷、柚子、桃子、柑橘等水果，都是成熟多年的果树，又有给他打工的乡亲们照料，基本不用他多管，只在果子成熟，经销商上门收货时，需要他出一下面。

莫秋喜欢吃李子，他的生日正好是李子成熟的时节，莫问就专门跑来果园里亲手采摘了一袋。

莫问的性格从他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一二，上身一件花衬衫，配一条沙滩裤，脚下踏一双沙滩凉鞋，头上戴一顶巴拿马草帽，胸前随时别着一副茶色太阳眼镜，比许多小年轻还要时髦。

再过十年的话，他的形象多半可以跟大名鼎鼎的龟仙人划等号。

就在莫问一路跟乡亲打着招呼，闲庭信步的往家里走时，他孙子莫秋却正遭遇着人生的重大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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