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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林家寿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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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玉闻言，慌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呢？再怎么说，他也是仇人之子呀！姊姊为何会这般说？”说是如此，眼前仿佛闪过一道身影，正是林熙。段念道:“我都不曾问你话，你已自顾着替他解释了那么多。再有，我见你瞧他的眼神，也是不寻常。”董玉撇了撇嘴，道:“不是如此。我只是觉得，林熙待我们真挚，不愿意要了他性命罢啦。”段念道:“不是最好。”董玉之前不曾往那处想，这下经段念一提，心头不免一惊，再不敢多想，见段念不再讲，便也不再多话。

此时已处理好董玉的伤口，段念再拿出那基本薄册翻了起来。林敬业生辰便在即，尚没有个大闹一出的法子，也该静下想想。董玉在一侧，也翻开一本，寻找些有用的消息。良久，董玉“呀”的一声，段念问道:“怎么啦？”董玉将册子递过去，指着一处道:“姊姊你瞧，这上边说，林敬业与龙啸天不知何故，双方闹翻啦。”段念接过一瞧，果是如此。时间是绍兴十二年秋，正是李家灭门之际。段念顿时思绪如麻，他们不应该是一伙的么，怎么就闹翻了？欲探究竟，却已无寻处，寥寥几句而已。循着这本册子再翻下去，又有一则，古家满门抄斩！也是在这一年秋季。“那一年，到底发生了甚么？”段念颇不平静。

晚些时候，林家遣人送来一封请柬，说是才寻得她们的住所，请莫要见怪。待那人离去，段念摊开请柬，没有半分情绪。

第二日一大早，人群络绎不绝，赶往林家堡。段念两人前去的时候，堡里宾客已有上百人。林熙来迎了两人，又引荐给林敬业。那林敬业穿着华丽的袍子，下巴留有三寸许的胡须，仪表慈祥，倒少了上了几分江湖人的模样，而更多有富贵荣华之气息。见了段念两人，林敬业也行了礼，客套道:“多谢两位女侠救了愚儿一命，今日还能来老朽生辰宴，实乃平生大幸。”这话说的重了些，却是林敬业知她两位厉害，有意拉拢。段念仍是不带情绪，还了礼，道:“林老爷言重啦。”将贺礼奉上，再谈了几句，林敬业便道:“老朽先去迎客，请两位先去用茶。”段念回道:“请便。”林敬业便向林熙道:“熙儿，你先带两位恩人用茶，待宴会过了，再好生报答两位。”随后朝着人群走去。

望着林敬业离去的背影，段念一阵走神。林熙走到跟前与她道:“两位恩人且随我来。”段念点了点头，董玉道:“都与你说，别叫我们恩人啦，听得好别扭。”林熙一笑，带两人进了一间客厅坐下，很快有两丫鬟捧上了茶。

闻着茶，香气高爽清神，沁人心脾。瞧上去，茶色橙黄，茶叶立在水中，三起三落，却是一大奇观。两人从未饮过茶水，只从李逸那儿听得少许，如今见得这茶，不禁倍感惊奇。听林熙介绍道:“此茶名为君山银针，产于洞庭君山岛，属于黄茶类，以色、香、味、形俱佳而著名……”两人捧起一杯，小抿一口，只觉清香沁人，齿颊留芳，着实是上品。董玉叹道:“好茶！”林熙听得董玉赞美，心下生欢，朝段念瞥去，见她神色安详，更是欢心。

段念道:“今日乃是令尊寿辰，必定分外繁忙，林公子且去理事，我俩在此饮茶便可，无需费心。”林熙听了，欲要说“没甚关系”，董玉已道:“是呀，林公子且料理自己的事物，不必陪我们啦。”见两人均是如此，林熙不好多言，只道:“既然如此，那便只能屈两位在此饮茶啦。”行了礼，又吩咐两个丫鬟陪着，林熙这才离去。

董玉又抿了一口茶，道:“姊姊，你觉得这茶怎么样？”段念道:“不错。”董玉咧嘴一笑，对两个丫鬟道:“两位不用陪我们啦，去歇息会罢。”一个丫鬟道:“多谢姑娘好意，小少爷有吩咐在先，奴婢们不敢擅自离开。”董玉又道:“没关系的，你们尽管去罢，你家少爷若要责罚，说是我们不习惯有人陪同便是，料你家少爷也会理解的。”那两丫鬟忖了下，欠身道:“奴婢告退。”董玉又随着她们到门口，四处望了望。此时大部分的佣人都为寿宴之事忙的不可开交，哪还有谁在此处闲待？这不，已是个空落落的院落了。

董玉回到桌前坐下，道:“已经没人啦。”段念放下茶杯，道:“玉儿，你说他们真会有人来么？若是不来，那便甚么都落空啦。”董玉道:“既然闹得是‘水火不容’，料他们也不会放过此等机会，定然会来闹上一番的。何况咱们昨日在酒楼已听到了他们前来的讯息，应该不错。若是不来，就依姊姊所言，咱们放把火，也能折腾死他们。”段念道:“也只能如此啦。”

过了些许时辰，林熙进门道:“寿宴已经备好，请两位前去就坐罢。”董玉问道:“人多么？”林熙想董玉是为凑热闹，道:“多，甚多。”董玉大喜，段念却是沉寂如水，与林熙一同去前院。

此时院落中摆了四十余桌酒席，来了三百余人，皆是在江湖上小有名气或与林敬业交情颇深的。其中多已就坐，只有一些丫鬟与侍卫在走廊上端盘子倒酒。谈笑声、喝彩声不绝，看着甚是热闹。

林熙陪同段念两人一同坐下，见桌上已经摆了不少食物，董玉低声问道:“可以开吃了么？”林熙一笑，道:“这桌坐的都是我友人，你且吃罢，等会我与他们说说便是。”董玉自是不知诸多繁文缛节，听林熙说可以吃，随即夹了快肉吃起来，一边赞叹道:“你家的厨子果是不错，我原以为前日在酒楼吃的已是绝味啦，哪知你家的更胜一筹！”林熙笑了笑，不答，问段念道:“段姑娘不吃么？”段念答道:“还是等你友人来了再说罢。”这时，一道冷冰冰的话语传来:“哪里来的野丫头，也不看看时辰就动了筷子！”语气凌厉，似是刻意针对。林熙回过头，心头一阵暗恨，嘴头却道:“大娘莫要生怒，这两位乃是我的救命恩人。只因未用早膳便来给爹爹贺寿，这下有些饿了，才忽略了时辰。”其实林熙也不知董玉是否用了早膳，这时如此说，一来是寻个借口，二来也说明她们对林敬业的敬重，欲了却此事。

贾悦容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便是你的好救命恩人啦？”一个‘好’字咬得分外重，以反讽两人。林熙知她刻意刁难，一时不知如何回话。董玉放下筷子，咧嘴道:“早闻林夫人刁钻刻薄，犹以舌毒口辣、蛇心蝎肠见长，今日一见，果不负盛名啊！”虽是短短一句，听得林熙是目瞪口呆，他虽一向与她不合，也不曾如此直抒胸臆，心下好生佩服，却也暗自为之担心。忙道:“大娘莫怪，这姑娘无心之言，莫要往心里去……”贾悦容一向受人尊重，哪里有人敢当面抬杠？当下听了董玉的话，不禁是怒发冲冠，一把推开挡在中间的林熙，欲要动起手来。

忽听有人道:“林夫人为何如此生怒？”贾悦容一怔，见那人正是衡山首座弟子空云，一时想到对方为客，当着诸多人的面为难也是不好，随即定下来，狠狠瞪了董玉一眼，道:“今日便瞧在空云侄儿的面子上不与你这野丫头计较。”又向空云招呼了一声，这才离去。见贾悦容离去，林熙长松一口气，招呼空云坐下。空云昨日与段念董玉见过，也相互招呼了一声。几人交谈间，见段念少言少语，想起方才董玉被贾悦容为难时也似个局外人，心头想道:“她们真是一块的么，总觉得不像呀……”又多瞧了瞧段念两眼，心头比较道:“这姑娘虽是神情淡漠，似拒人于千里之外，却是稍稍胜过了这位活泼些的姑娘。”

不多时，余下的座位渐渐满了。一阵爆竹声传来，虽是打断了交谈，其声响却如惊雷，震耳欲聋。紧接着，寿宴开始。

正在此时，一道吼声压过爆竹声，“客人尚未到齐，怎么就开始啦，林家也忒不会做事了罢！”墙头掠过一道身影，又听得啪啪两声，似是碗碟碎裂之声，场中已有一桌人站了起来。那中间，一个男子高出众人约摸三尺，想来便是他落在桌上，扫掉了桌上的碗碟。

见突生变故，四十余桌人纷纷起身，有人喝道:“你是谁？”有人道:“你这厮好不讲礼，是来贺寿的还是来砸场子的？”又有人道:“甚么狗屁东西，你也是来贺寿的吗？”一时噪声四起，站在前头的几个，已是欲要动手了。这时，有人识出那人，道:“龙翔，今日是林堡主大寿，你不来贺寿倒也罢，来此挑衅又是何意，莫不是想与整个武林为敌？”听他称那人为龙翔，场中人都明了了个大概。林家与龙家闹得不合，江湖上人人皆知。在场的多是亲近林家些，这时见龙家有人来捣乱，甚是气愤，怒火已远大过方才。场中唯有某个角落，段念与董玉相对一眼，心头大喜。昨日两人思量无果，在酒楼用餐，正愁虑间，忽闻得邻桌有人在论林敬业大寿一事，其中就说得有龙家人前来，说不定会有好把戏瞧。此时见得场中那人果是龙家人，应了那人的话，已然万分欣喜。

龙翔对着诸多骂声不带怒色，只道:“想必诸位也知道我们龙家与林家的关系如何，今日我来确实不为贺寿，但也绝非来踢林家的场子！常闻林家堡堡主弱冠成名，名噪大江南北，我龙某人近来学有所成，今日来此，不为别的，只是想林前辈指点一二。”尤其是说到“指点一二”时，龙翔咬得甚重，似故意说与林敬业听。

场中人并不买龙翔的帐，又有人责骂道：“呵，龙家出了个好人才，挑了别人生辰来请教，真让我等大开眼界！”龙翔听到这话时，眼神忽然凌厉，直视那说话的人。那人见龙翔盯着自己，冷哼一声道：“怎么，我说的不是么？凭你这德行，即便是武功天下第一，又有几人能服？！”龙翔暴怒：“我德行不行？他林敬业如此伪君子得大势，教我如何能服他？！”

“林堡主如何伪君子，你今日不说清楚，休想从此离开！”“你这小人，分明是你不行，休要冤枉林堡主！”“小人尔，龙家人皆是如此！”

一时众人义愤填膺，就拥了上去，欲要将龙翔拿下。龙翔毕竟也只是一个人，说不赢众人，自然也远非这么多豪杰的对手，见众人围了过来，显然乱了阵脚。这时，林敬业却不知从哪处跃来，直接越过众人，落到龙翔身旁，连忙对众人道：“诸位朋友息怒，且听我一言。”拥上来的人见林敬业发话了，都停了下来，要看看他怎么说。

“诸位，我林家与龙家也确实有着不浅的误会，免不了龙家对我有成见。酿成这祸患，我林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对此，我在诸位江湖豪杰、仁人志士面前，向龙家道歉。”听到这话，下边的人又躁动起来。很明显，林敬业这番话无疑是说自己受了委屈，还甘愿让步，他在众人面前的形象也将更加高尚。龙翔想，林敬业这话不但提高了自己的形象，也悄然无声地贬低了龙家，令龙家蒙羞。他本想在天下人面前出林敬业的丑，如今被倒打一耙，他都有些后悔来此闹事了。

林敬业平息躁动，又道：“今日龙翔贤侄想来与我切磋一番，也是看得起我。但今逢我寿辰，真是无意出手……”说到这，林敬业停了下来，似是难易抉择。下边有人随即喝道：“林堡主莫要为难自己，我等愿代堡主应战！”“对，我等愿代堡主应战！”“愿代堡主应战！”

再起波澜，龙翔此刻恨不得一头撞死。他真快将龙家带到与整个武林的对立面上了，哪里还能平静得下来？

“那怎么能行？龙翔贤侄乃是寻我林家而来，不能让诸位为了我而与龙家结怨……”“够啦！”龙翔一声怒喝，打断了林敬业，对其咬牙切齿。分明近在咫尺，却是不能动手。可他可不想再听林敬业借机不断贬龙家，继而再提升林家的威望了。同时，他想既已做了恶人，便打算将恶人做到底，继而说道：“料你一把老骨头难能敌我，叫你大儿上来罢！再有，此行唯我一人，不干龙家事，休要因我辱骂龙家！”

龙翔如此嚣张的气焰，难能使人信服，即便是方才一直和颜悦色的林敬业也不禁皱了眉头。这龙翔欲要为龙家开脱，定然不行了，但却将林敬业的大儿子拉下了水。试想，父亲在寿宴上遭人挑衅，自己不愿动手，做儿子的又岂能逃避？林敬业本意是避过这回，哪知却被对方寻上了自个的儿子，心头也是暗恨不已。

林昊早些便在人群中对骂龙翔，此时说到自己，便冷冷来到众人前，指着龙翔道：“龙翔，你辱我父亲，我定教你后悔来到这世上！”龙翔冷哼一声，并未将眼前这人放在眼里，早先说要林昊出战，也无非是想借此削了林家的颜面。他道：“那就来罢，看是谁教谁后悔！”一时杀气弥漫，早些还在骂龙翔的人，此刻都静若寒蝉。林敬业脸色有些不好，甚至无意让林昊与龙翔交手，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刚出道的龙翔武功到底是何境界。林昊似乎看出了林敬业的担心，对林敬业道：“爹爹，我定能将这狂徒制服，请爹爹允许我应战！”林敬业用余光飞快扫视了全场，他自是明了，此时教林昊退下无疑便是表示怯战了，为了林家，林昊只能应战。经过短暂的思忖，林敬业终究是点了头。同时，他纵身一跃，跳出包围圈，转身对众人讲揖道：“今日之事，实在对不起诸位，且当一场会武罢！望两人将安全置之首位，点到即止。”

听了林敬业此番言语，场上的人都一一退开，虽说带着些许稀碎的骂声，也激不起浪花。场中渐渐空荡，龙翔依旧立在桌上，没有下来的打算。林昊一腿横扫，将一旁的桌子踢向龙翔，速度之快，连桌上的碗碟都未被带动便径直落到了地上。但龙翔脚下的桌子被踢来的桌子打中却是纹丝未动，其功力也可见一斑。场林昊又接连踢动桌子，直至最后在场中搭成了一个由三十六张桌子拼接而成的方形台面。

此时龙翔在擂台的一个角，林昊则跳到与之相对的另一个。林昊冷道：“谁先倒下或者落地，便算输！”龙翔毫不在意，道：“随你怎么规定，你赢不了我。”林昊倒是出奇地静了下来，道：“你若是输了，可该怎样？”龙翔抽了抽嘴角：“我若输了，随你处置！”林昊闻言，大笑一声道：“你若输了，便给我爹爹磕头谢罪，且要一辈子做我家奴隶！”

底下人闻言，不禁变了脸色，虽然这龙翔乃是恶人，但这等辱人尊严的惩处，也忒狠了些。龙翔却是笑道：“且看你有无这本事罢，若我输了，应了你便是！来罢！”说罢，见林昊赤手空拳，便将手中的佩剑抛下，连剑鞘一同插进了石质地板里，力道之大，惊到了不少人。林昊只瞧着对方丢了剑，未曾见剑入了地板，又听对方应了自己的要求，不禁心头大喜，暗忖道：“我便是输了也没输掉甚么！虽是为了林家而战，毕竟自己比对方小了些年岁，难免不敌，却是不代表林家功夫或自己的资质比对方差。若是赢了，一来能为林家争光，二来让那狂徒得了报应，也是快事。”

两人对视，目光如炬，分毫不让对方。场下已是悄然无声，都瞧着场上，那随时可能开始的比试。林熙与几人说了声，已经离去，虽说他很是厌恶林昊，当下关及整个林家，也是颇为心忧，与林敬业交谈去了。董玉低声道:“姊姊，好戏开场啦，你瞧结果会怎样？”段念目光不离场上，低声回她:“龙翔敢只身前来，定然不能小觑。”意思已然明了，林昊不敌。

场上林昊率先发难。一般打斗中，能够取得先机往往能占据一定优势，甚至能以低修为败高修为。只是此刻两人相距近三丈之远，要能取得优势却是慢了。龙翔也不动，又见林昊纵身一跃，跳到半空，欲要借势一脚将对方踢翻。龙翔岂能不知林昊所想？待到对方快要踢下时，他极速闪开，速度之快，让林昊近乎没看清其踪迹。林昊大骇之下，提前落下，终是落到了龙翔原来所站地的前方两尺远处。当林昊还在惊叹险些踢空落下擂台时，忽觉得左侧一阵风吹来，林昊知是龙翔，忙举双手挡住。不料那一击力道甚猛，林熙手臂一阵剧痛，又连退两步，半只脚已是踩空，险些失去平衡。

这才一招，已是万分凶险，倘若龙翔再进一招，便是不伤林昊也能逼他落下场子，轻松赢下。只不知何故，龙翔却是反退了两步，不趁机进招。林昊长松一口气，心中想:“方才真是大意了，若他再进一招，林家的颜面便被我被丢尽啦。”忙迈开两步，远离了边界。龙翔冷笑道:“就你这般，也敢夸下海口？”林昊心有怒意，不答龙翔，再度攻来。此次脚下明显沉稳了许多，一招一式，有条不紊，生怕再吃了大意的当。

两人互拼了几掌后又各自退开，龙翔嘴角勾起一抹笑痕，林昊则是沉下脸色来，心想:“若这般打斗，我委实不敌。”当即使出了破云掌，掌掌生风，汹涌而来。哪知龙翔并不退避，迎着林昊的掌直拍了过去，啪啪两声过后，反是林昊退了两步，手掌发麻。

场下众人吃惊不已，有人道:“莫非他的掌法还胜过了破云掌不成？”当即有人反驳:“非也，非是他的掌法比破云掌厉害，乃是他的内力太强，林家公子不及啊！”听那人一说，诸多人茅塞顿开，又不禁心忧起林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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