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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恐不见日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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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温度不算低，但是任谁看见雷然这装扮也不禁会觉得这一定是一个异常严寒的冬天。

“怎么，心情不好？”雷然开口。

沙发上坐着的钱南书面无表情道：“去过医院了？”

“咳......咳......”“一个年轻人因为小小的感冒就跑去医院不被人笑话么？”雷然反问道。

“我懒得跟你说，一个感冒值得外面那两个混蛋天天往你家跑？一个小小的感冒尼玛的一个月不见好？一个年轻人特么的穿成你这样？”钱南书一口气说道。

“咳...咳...咳...”雷然没有说话，只是可劲的咳嗽，看不出口罩内的表情，但可以想象得到一定是痛苦的表情。

“你也别装了，老实告诉我怎么回事吧？”雷然再次问道。

半响！

两人安静的坐着，钱南书在等着雷然开口，而雷然在黑色大衣下仿佛也陷入了沉思，竟忘记了咳嗽一般，一动不动。

“哎”！钱南书站起来一叹，转身便准备离开客厅。

“别怪他们。”身后传来雷然不算太有力的声音。

“你说什么？”钱南书仿佛没有听得很清楚明白，此刻不知为何，钱南书回头的时候仿佛眼睛蒙了一层薄薄的纸一样，眼前雾蒙蒙一片，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以及雷然。

“世间之事皆有定数，古往今来莫不是如。生老病死总是常态，沧海桑田唯吾常在。”钱南书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阵空灵而悠远的声音，仿佛听不真切，但是又实实在在的听到了，而且听得真切。

“谁？”钱南书下意识的开口，但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看不见。

“你怎么了？”雷然站了起来走到钱南书身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钱南书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雷然，“刚刚是这么了？”他反复问自己，怎么突然就产生幻觉了呢，不过又感觉很真实，还有就是那几句话什么意思？

钱南书摇摇头道：“没事，你刚刚说什么？什么生老病死、沧海桑田什么的，什么意思呀？”说话他便觉得不对，这不是雷然说的，是幻觉呀。

可是不料他这样说罢，雷然却冷不丁的连连打了几个寒战，不知道是他也听到了还是因为他怕冷而做出的自然反应，钱南书看不到口罩下雷然一脸惊愕的表情。

“算了，回去吧，别被我传染了，哈哈...”雷然故淡然开口道。

钱南书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好吧，不打扰你了，赶快把病给养好了我们还有很多事做呢。”

雷然摆摆手点头，缓步转身来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目送他最好的朋友离去，眼神中仍旧是惊讶和错愕。

......

“还好吧？”片刻间，傅立邺出现在客厅里，自来熟的坐在了雷然旁边。

此刻雷然再次咳嗽了数声，提了提气，轻声道：“小邺，我可能活不了几天了。”

“现在什么感觉？”傅立邺也轻轻一叹，转身看着窗外，眼神中微微泛光，凭着他们从小便视如己出的感情，若不是家里从小便致力于培养他的心性，此刻恐怕听闻好友这句话估计已经泪崩了。

雷然也不再遮遮掩掩，看着傅立邺的后脑低声道：“全身特别冷，但是胸中却仿佛一团火在不停的灼烧，一到晚上便噩梦连连，不断出现幻觉，一会儿如坠冰窟，一会儿热火中烧，一会儿满脑诵经声，一会儿全身针刺般刺痛、一会仿佛全身蚁虫啃食似的......”“就在刚刚，耳畔又响起了一种空灵悠远的声音，但仿佛又近在咫尺。”“还有......”

“好了，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出现幻觉很正常，你不是也说了是幻觉吗。”傅立邺打断了雷然。

雷然沉默了，他本来想说这不是幻觉，因为好像钱南书也听到了，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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