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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这还是程逢退出舞台后第一次认真地回忆自己的过去，像是在讲一个普通人的故事，没有太多的情绪渲染，简简单单就将前十几年的爵士舞生涯都说完了。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经降临，在万家灯火升起的城市中，这群孩子一人抱着一杯奶茶，专心致志地听她讲跳舞的经历，讲娱乐圈的趣事，讲社会上的许多复杂的竞争，仿佛在感受一个他们从未感受过的世界，说到最后他们的身体都在发热，神经也一阵阵地抽紧，对于未来充满期待，还有一丝丝的胆怯。

程逢问他们长大后想做什么？

陈方第一个举手，激动地结巴道：“我、我想要当飞行员，我要考飞行学校，以后你们在全世界到处飞的时候，跟、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们回家！”

他说完脸就红了，被一群人笑着闹着将头钻进羽绒服里，怎么也不肯再伸出来。有他开头，后面一个接一个的都藏起了害羞，勇敢地打开话匣子，说起自己的梦想。

陈笑然说：“我想做导演，想拍电影，想把最好的青春年代都记录下来，让你们都出现在我的镜头里。希望你们永远不会忘记现在的样子，现在，就这一刻笑的样子，笨笨的样子。”

柴今说：“我要当舞蹈家，我想跳一辈子。”

李坤的眼睛像502胶一样黏在她身上，亮晶晶的发着光，一边说：“那我就要做大老板，给我喜欢的人想要的一切！”

黄毛呢，想唱歌，唱到老，想站在很高很高的位置让他喜欢的人看到，让他的亲人看到，让全世界的人看到。陆别就是做点事，不想就这样窝囊地活过去了，要让他家老头子对他刮目相看，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雪冬就简单一些，想要找份普通的工作，相夫教子，一生幸福安康。

黎青比较温柔，就想开一家咖啡馆，养几只小猫。

……

他们这个年纪，有梦有热血，很喜欢“一辈子”、“到老”这样的字眼，殊不知很多东西就是转身之间，物是人非。

但也就是这一刻的纯真，是最弥足珍贵的。程逢很感动，很欣慰，为他们的人生和梦想感到骄傲，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夜晚，在浓浓奶茶香气的书吧里，她听到了一颗颗真心，看到了他们不染尘埃的梦。

她说：“我喜欢不管是一年，四年，还是十年后，你们都能记得自己的梦想，记住这一份初心。”最后，她将目光转向姜颠，听他的答案。

他想了很久，从她的故事最开始时就在思考，他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但可惜到最后都没有一个具体的答案。

他应该是很敷衍地说：“我很喜欢拉大提琴，喜欢物理学，我想要一直拉大提琴，想要进入物理科研领域，但我不知道我究竟能不能做到。”

姜颠是理性派的思维模式，感性派的行动巨人。

他没有具体的答案，是因为他将心思和目光都放在程逢身上，整个过程思索的完全不是将来要做什么，而是现在想做什么。

就这一刻。

程逢似乎能感受到他的诉求，喝了一口奶茶将头转向别处偷笑，回过头时全然装作不知情，和这群心很大的学生闹到很晚，最后实在是太晚了，怕他们的家长担心，只得恋恋不舍地将他们都送走，热闹了一天的书吧直到此刻才彻底安静下来。

一旦安静，便容易感到疲惫。

她收拾好一切回到休息室时，姜颠还在，站在二楼的窗口望着街道，不知在想什么，屋里只开了一盏地灯，光线有些晦暗。

她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轻声叹息：“还生气呢？”

“没有。”

只是很想她而已。

他握住她的手，转过身看着她。他个子很高，抵着窗口微微倾斜身子，程逢才能和他平视。她踮起脚，用手测量和他之间的距离，发现他真的长得很高，不禁笑了：“阿颠，你还会再长个子吗？”

“科学研究，有效的运动是可以长高的，我应该还能再长至少两厘米。”

“那我岂不是得穿十公分的高跟鞋才能和你一样高？”

姜颠单手搂着她的腰，单手拨动她胸口的发丝。柔软的黑发穿过耳颊，绕过臂弯，像是荡秋千般在隐秘的双峰间晃来晃去。他的视线追索着黑发，某种沉寂了一晚上“想做的事”的欲望又重新复苏，声音微微发紧：“你不用穿，我会低下身。”

月光和路灯从窗外投进，在他的侧脸打下淡淡的阴影，更衬得他轮廓分明，此刻安静地凝视她的样子好像一朵盛放在夜晚的黑蔷薇。

有点好看，还有点诱惑。

程逢抿着唇，矜持地问：“低下身做什么？”

“亲你。”

他一个低头，吻住她。

月光都躲到云层后面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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