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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宋墨：&ldo;……指使番禺县令就是这个叫范士畴的人，说在前门大街开了家茶叶铺子，可我去了几次也没有找到这个姓范的。&rdo;&ldo;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好了。&rdo;宋墨给窦启俊续了杯酒，&ldo;这两天就给你消息。&rdo;&ldo;那敢情好！&rdo;窦启俊没有和他见外，两人碰了个杯，气氛越来越好，结果这酒一直喝到了一更鼓响，若不是窦昭怕六伯母在家里担心，只怕他们还舍不得散。宋墨又安排人送窦德昌和窦启俊回去，自己却抱着窦昭耍起了酒疯。&ldo;寿姑，你可真行！你若是个男子，定是那大将军，兵不血刃，就把那主持中馈的对牌拿到了手里。我们哪天抽空去陆家给两位老夫人磕个头吧？要不是两位老夫人，只怕这件事还要有扯头。春节的时候，我们也在家里筵请春客吧？到时候把几位舅兄和几位侄儿都请来，我们好好热闹一番。我从小在舅舅家里长大的，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我们也常带他们去静安寺胡同，让岳父大人给孩子们启蒙。&rdo;他啰啰嗦嗦地说了大半宿的话，句句都透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窦昭坐在c黄边，看着喝了醒酒汤沉沉睡去的宋墨，不由嘴角含笑，轻轻地亲了亲他的面颊，这才吹灯上c黄歇下。第二天早上起来，宋墨把自己说过些什么忘了个一干二净，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答应了窦启俊什么的。他不由拍着脑袋喊&ldo;糟糕&rdo;，早膳也没用，就急匆匆地出了门。窦昭莞尔。觉得这样的宋墨才像个未及弱冠的少年，生气勃勃，让人看了就觉得精神。她坐在镜台前由若彤帮着梳头。甘露却来禀她：&ldo;府里的管事嬷嬷们立在颐志堂的门前等，寒风瑟瑟的，一个个吹得直发抖。&rdo;这些管事嬷嬷们也应该得到消息了。窦昭吩咐甘露：&ldo;你跟他们说，婆婆在时是什么规矩，我这里依旧是什么规矩。让她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rdo;话传出来，几个管事嬷嬷面面相觑。也有在蒋氏手下当过差的，眼珠子一转，往上院去了。有好心的告诉其他管事嬷嬷：&ldo;婆婆在的时候，每天早上辰正在上院东跨院的抱厦里示下。&rdo;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往上院去，心里却不约而同地感概：这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这些内宅大院的管事何尝不是如此？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几个人能继续做下去？有几个人却要被打发出府？甚至是寻了个理由把人往死里整的？一时间大家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窦昭按着自己平时的生活习惯慢条斯理地梳妆打扮，吃饭喝茶。甘露不由替她着急：&ldo;那么多的管事嬷嬷都等在抱厦里，您还是快点过去吧？&rdo;&ldo;婆婆每天辰正才开始处理家务，她们来早了，难道还让我去将就她们不成？&rdo;也是啊！甘露讪讪然地笑。窦昭吃了茶，这才往上院的抱厦去。不过是重复从前的一些老规矩，她闭着眼睛都不会错，不过一个时辰，抱厦里的人就散了。窦昭回了屋，窝在临窗的大炕上和素绢一起给未出世的孩儿做小衣裳，心里却不停地琢磨着宋翰屋里的事。翻过年，宋翰屋里就有一个二等的丫鬟、两个三等的丫鬟到了配人的年纪，得派两个靠得住的人去那边服侍才行。还有从田庄上选来的那些小丫鬟，已经托了杜唯去查他们祖上都是干什么，过完年之后，应该就会有信来，婆婆的事，恐怕得从这些小丫鬟嘴里打听了。她准备把甘露和素绢嫁给府里的管事为妻，这种事她们还是少知道为好。几个新进的丫鬟里，若朱和若彤都很伶俐，能堪大用。还有英国公府的账册，得好好地看看，红白喜事既能随礼，也能看出各府之间的远近亲疏。……窦昭正想着，就看见有个面生的小丫鬟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她不由地笑了笑，问那小丫鬟：&ldo;你是哪个屋里的？找我可有什么事？&rdo;小丫鬟胆儿挺大，笑盈盈地站了出来，声音清楚，条理分明地道：&ldo;我叫拂柳，是从天津卫的田庄上来的，段护卫让我来看看夫人忙不忙。&rdo;那批从田庄里来的小丫鬟进了府之后，窦昭给她们的名字之前全缀了个拂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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