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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证明（第1页）

凌楚楚的这个身体也是脆弱的有些不堪。身体重重的跌落进冰冷的湖里。我刚想开口呼救，却被猛的灌了几口清冷的湖水，惊的我一时张牙舞爪的在水里扑腾起来。

慌乱中，我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还会动！我也顾不上看清是什么了，就一把抱了上去。好像是个人！他身子扭动了几下，伸手扯了几下我环抱的手臂。

我不会水，眼下这人就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我不假思索的又将两条腿也盘了上去，生怕他挣脱开离我而去。

他又挣扎了几下未果便任由我这么攀着。然后，我忽觉腰下一记使力，整个人腾空而出，重重的摔到地上，屁股差点炸开了花。

“轻浮！”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好事，怎么就轻浮了呢？

彼时我不知道我方才握到的柔软实在是羞耻到让人难以启齿的部位。

我吃痛的揉着屁股，刚想骂人却被面前的人甩了一袖的水雾。还没看清是谁，那人就大步流星，消失的没影了。

我懒得与他计较。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啪”耳畔一阵灼烈的疼痛，我整个人又重新趴回到地上。

“凌楚楚，你竟敢害我！”

我抬眼看到刚才被我撞下水浑身湿透的凌菲妍，我同父异母的好妹妹。原本化好的粉黛晕染的七七八八，柳眉紧皱，一双丹凤眼满是狰狞的火气。要是火再大些，怕是要把她头上的水草也烧着了。

计划得逞，我暗自欣喜。脸上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冤枉模样。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青天白日的，妹妹可莫要冤枉好人！今日母亲寿辰，我想着给母亲奉杯茶，讨母亲欢心。谁知刚到你们身前，背后不知被谁推了一下才不小心撞到你的。若我想加害，自己又怎会一起跌进湖里。我不会水，岂不是自寻死路！这样做于我有什么好处？”说着还不忘轻轻拭了几下眼角的……湖水。

哎呀，本仙以往只知道自己编故事的本事了得，没想到演戏的功底也尚可呢。

想是没想到我会反驳，凌菲妍瞪着眼睛的面上怔了怔。转身对一侧将她救上岸浑身还在嘀嗒着水珠的凌长卫道：“父亲，你看，我就说她不傻吧。她这些年在府里装疯扮傻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凌长卫脸上的表情严肃，却终是没有说什么，只静静地审视着我。

今日寿宴，宾客云集。就是有什么企图，他唐唐大丽国公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家事扯出来闹得人尽皆知。

我稍定了定心，道：“妹妹此话真的是冤煞我了。我自幼在国公府长大，母亲虽然逝的早，尚还有父亲在，这里可是我的家啊，我能有什么企图？”

话到此，眼尾瞥一眼眼神恍惚的凌长卫，我知他心里必定对我起了疑心。于是我长袖一甩，委屈的扑到他面前。“父亲，母亲去世时我尚且年幼，您公务繁忙，时常不在府里。我一个人弱小无助。云夫人虽好，可终究不是女儿的亲娘啊。为了不让父亲为难，我只能装作痴傻度日。好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女儿只求安然，真的没有想过要加害谁啊”说着又是连落了几滴眼泪。

凌长卫一听这话，心下登时软了三分，放下了芥蒂。忙将我扶起身来，布满粗茧的大手在我的手背上轻拍了几下。道：“委屈你了。”

自从嘉诚郡主入府，凌长卫的日子也不甚好过。萧芳云是朝中只手遮天的临淄王萧靳川的亲妹妹。若不是靠着她娘家的势力，他也不会从一个小小的武将晋升到国公的位置。所以，萧芳云在府里的地位远胜外人看来一家之主的凌长卫。他平日以公务应酬为由，也是为了避着萧芳云些，省的一言不合告到娘家，临淄王那里又不好交代了。外人看来得风光无限，其中的苦楚怕是只有凌长卫自己能懂。我故意这么说，便是想引起他的共鸣，让他不再怀疑我。

“放肆！你言下之意是我们母女轻待你了？”立在凌菲妍一侧的嘉诚郡主萧芳云眼里腾起一丝怒意，阴郁的眸子好似能滴出水来。

“不……不敢。”还未等凌长卫松手，我整个的又重新跪到地上，不住的颤抖起来。

周围的人见状开始众说纷纭。我心下暗喜，他们越是苛责，越证明我所言非虚。如今的国公府已经不姓凌，姓萧。

这样一闹，凌长卫的老脸似有些挂不住。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直接将我从地上一把拽了起来掩在身后，“你且起来！”

他望向面前眉头紧锁的萧芳云，眼神又有些恍惚不定，底气上明显有些不足。最终红着脸小声对她道：“今日宾客众多，夫人也不想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传到兄长耳朵里吧。何况楚楚和菲妍都是我的女儿，都是一家人，何来轻待一说。”安抚好萧芳云，又转身对众人说道：“今日之事，我看不过就是一场意外，意外而已！”随即干笑了几声。

临淄王在朝中的地位当是无人能撼，但越是身处高位越要谨言慎行。如今凌长卫搬出萧靳川的身份来，萧芳云自是有所顾忌。就是心里再不痛快，脸上也要息事宁人。

众人本想着看一出好戏，没想到凌长卫却突然鸣鼓收兵，激动了个寂寞，又碍着人家靠山势大，也只得陪着干笑，作鸟兽散。寿宴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不禁佩服这些人的应变能力。在内心深处的好奇和识时务之间无缝衔接。我之所以自导自演这一出，也不过是借着人多证明—我—不—傻，便于之后行事。既然目的达到了，其他自然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不过萧芳云母女好似就没这么和悦了。凌菲妍气的咬牙切齿，发白的指尖不住的蹂躏着衣角，快要将衣裙戳破了。萧芳云一边安慰着她，一边眼神凌厉的望着我。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然后重新挽上凌长卫的胳膊。“父亲，我听闻云福楼的茶艺乃京都一绝，明日我便去讨教，以后日日为父亲奉茶，如何？”

经历此一番，凌长卫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喝茶上，只摆摆手随口应了几句便去内宅换衣服去了。临走前不忘吩咐下人引我去偏院换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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