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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贺归。”
“是!”
沈贺归惊醒,曲步商很少叫他的全名,如是这样,那就是认真非常了。
他依照着曲步商的指示,在坟前三叩首,恭恭敬敬。
“弟子沈贺归,幸承恩师曲步商,拜见师祖。”
曲步商递给他一坛竹酒,尽数抷撒黄土。酒香浓郁,萦绕在沈贺归身边,挥之不去,仅仅是嗅着味道,竟已有了微醉之意。
曲步商久立无言,沈贺归悄悄抬头打量他的脸色,只见还是一副不明悲喜的表情。只是师父眼中又流转出别样的情愫,是贺归没有见过的,是他如今体会不到的。
“师父他一生爱剑成痴,苦研剑法……”
沈贺归跟随曲步商离开的时候,曲步商已自顾自说起了往事。
“那师祖他老人家……”
也许这话他不该问,可看着曲步商说下去的势头,大概也是要说说的了。所以他不用顾忌这个问题会惹怒师父,当然就算惹怒了师父他也看不出来。
“后来,师父就死在了剑下。”
“……”
曲步商的白发在风中轻轻飘拂,看似凌乱,却又冥冥中井然有序。只是师父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老。
这恐怕就是沈贺归暂时无法明白的道理了。
曲步商大概没有想要再说下去的意思了,沈贺归乖乖闭嘴,不再多问。
一路离开翠湖远行,越走越偏僻。这一走,早已大半日过去。
“师父,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去拜会我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曲步商说话半句,活活噎死人的架势。若沈贺归当年是个心浮气躁的脾气,恐怕早就收拾包袱自己离开恨江山了。
只给沈贺归留下一个疑影,却也不用着急。等一会到了之后,自然一切明了。
“到了。”
“呃……”
沈贺归低头走着,曲步商忽然停下脚步,差点就撞了上去。
“进去的时候规矩点。”
“是,师父。”
曲步商嘱咐一番,提着剩下的一坛竹酒,信步走近不远处的古旧木屋。
沈贺归瞧着简朴,却也窥得几分门路。譬如门口的石子路旁有几块稍大的石头,定睛一看,才知是几条黑灰交错的小蛇盘绕而成。他虽不认得这种蛇,却也知道必定怀有剧毒。通常这样的小蛇都狠毒无比。可见此间主人是个擅长用毒之人。
“曲步商携弟子沈贺归来探望好友,可在否?”
曲步商话音刚落,便见木屋房门自开,屋中传来铿锵女声:“请进吧,好友难得一来,段中陵理当款待。”
气势如虹,虽是女子之音,却是在回响沈贺归耳畔那一瞬便不由令他万分折服的气概。
“段姑娘多年不见,风采如旧。”
段中陵似笑非笑,还道:“别来无恙,曲先生亦然。”
这女子言行落落大方,不拘小节,却又不失礼数。段中陵的气概,即便未曾过她出手,沈贺归便知乃是一介女英豪杰。
段中陵端过一副茶具,显然是刚刚沏好的茶水。
真是好快的速度,令人叹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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