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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是头枕在胳膊上,没人发现她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是睁开的。
余非的声音落下,余是就听见了那僵硬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越来越近。直到余是感觉被她指挥的人停在她旁边,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强硬的把她掰起来。
余是伸手,死死的攥住那人的手腕,那颗沾染着血迹的心停在她嘴边几厘米的距离,很近,近到她都可以感受到那颗心还在强有力的跳动。
“小非。”
余是没有回头,眼睛盯着那颗鲜活跳动的心,她几乎要控制不住那人的蛮力。
“为什么?”
“姐姐?”那声姐姐仍旧一如既往的轻柔软糯。余非也没有过来,站在原地,轻声笑道:“姐姐不乖,怎么还装睡呢?”
“为什么……杀他们。”余是嗓音干涩,几乎快要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她不敢相信,为什么她一向乖巧懂事的妹妹,会……变成这样。
“姐姐不应该先关心自己吗?”
余非的语气是余是从未听到过的陌生,她从来不会这样说话的。余是原本暗淡无光的眸子忽然又升腾起点点荧光,或许……或许,她身体里的不是她,不是小非,而是一个玩家,一个陌生的,只想打通游戏的玩家。
“姐姐,你知道吗?我的最终目标,是你。你该问的,是为什么你生来就受关注,爸爸妈妈的宠爱,同学的目光,陌生人的赞许,而我,即便努力优秀,也从来都追赶不及那些目光。我讨厌你,很讨厌。”
“……对不起。”余是心里那一点点的侥幸也消失殆尽,她从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你道什么歉啊?你有什么错?我只是讨厌你罢了。”余非垂下眸,男生拿着的心脏掉在地上,与此同时,男生也倒在地上,直挺挺的,越发像是木偶了。
“姐姐,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如果你赢了,我不杀你。如果你输了,这座别墅里的所有人,都会给你陪葬,好不好?”
余非语气轻快,像极了小时候每次找姐姐玩的欣喜和憧憬。可那时爸爸妈妈都还在,姐姐每次只会摸着她的头说,“姐姐一会陪你玩。”
可……为什么啊?
我们明明一样大,明明同年同月出生,明明我比姐姐更聪明,可为什么,爸爸妈妈总是和姐姐神神秘秘带姐姐玩不带她呢?
“……好。”余是目光平视对面冰箱上两姐妹小时候的合照,“小非,如果姐姐赢了,换个筹码行不行?姐姐死,他们活。”
“好啊,可是姐姐,这是杀人游戏。能活下来几个,看姐姐本事咯。”
“……好。”余是的语气带有深深的无力感,她已经猜出八九成,这次“逃”的任务大概率和余非有关,或许,他们游戏通关的条件就是——杀死余非。
“我累了,要上楼休息,姐姐要一起吗?”
余是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出声音来。余非了然一笑,随意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昏睡过去人,“姐姐放心,等我休息够了游戏才开始。他们不会有危险了。”
说罢,直接踩着楼梯上楼。
余是还僵硬的坐在那里,脚下的心脏还在跳动着,就好像她此时心脏的跳动旋律。
而后,她突然看向楼上,猛地想起什么似的,直接跑上去。
她上了楼梯,余非也才走到房间门口,见到迫不及待追赶上来气喘吁吁的姐姐灿然一笑,“怎么了姐姐?”
余是慢慢走到余非身前,看着她的脸,“姐姐想陪你睡个午觉。”
余非狐疑的看着反常的余是,却也没说什么,“好啊。”
余是拉开房间门,环视一圈见没什么问题这才放下心来,走进去。余非把余是的动作尽收眼底,嗤笑一声大概觉得她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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