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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死了。
时弃的心也跟着死了。
灰蒙蒙的阴天,墓园里白父白母正对着白棠的墓碑哭得伤心,他们的二胎儿子刚生下来没多久,心爱的大女儿却死在了本该幸福收尾的婚礼上,让他们如何不伤心。
时弃静静站在墓碑前望着白棠的照片出神,照片上他的新娘笑得幸福美丽,永远定格在了她最美的时刻。
“糖糖?糖糖你在哪里?你回答我呀!我怎么哪里都找不到你?”
疯疯癫癫的路洺一路又哭又笑的一个一个墓碑的找过来,待看到白棠的墓碑时,他眼睛瞬间睁大,正尖叫着想扑上去,哭得快断气的白母立马让保镖将他拖了出去。
“滚!滚啊!要不是为了给你挡子弹,我们糖糖怎么会死?我们糖糖本该幸福的过一生的,这都是你害的!”
他害的?他害死了他最爱的糖糖!
路洺痛苦的抓着脑袋,跪地使劲将脑袋往地上磕,直到额头磕破出了血,他也没有停下。
天渐渐飘起了雨,哭晕过去了的白母被白父带回了家,路洺也被精神病院的人带走,偌大的墓园,只剩时弃还舍不得离开。
雨点打湿了他的黑发,打湿了他的黑衣,雨越下越大,暴雨来临,时弃固执的站在雨里,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没了任何知觉。
管家赶到墓园时已是半夜,这时的时弃已经发起了高烧,却还固执的抱着白棠的墓碑不放,管家使了好大劲都没能把他拉开,无奈他只能又叫人来打晕他,这才把他带了回去。
夜里,时弃高烧不退,管家掰开他的嘴硬给他喂药都喂不进去。
“你这不让人省心的臭小子!”
管家急得不行,只能找医生商量对策。
时弃烧得晕晕沉沉,不断做着噩梦,梦里他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他还和爸爸住在一间老破小的房子里,爸爸起早贪黑就为了能凑够钱给他做手术。
他一出生就是兔唇,长得不太像爸爸也不像妈妈。
他偷偷听爸爸醉酒的朋友们说,他的妈妈就是因为他生下来就是兔唇,是个丑小孩,便选择抛弃他和爸爸头也不回的走了。
爸爸身体不好,妈妈的离开对他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让他的身体状况越发严重。
那时的他年纪还小,因为兔唇,甚至都不敢走出家门,因为小朋友们一看到他的样子就会嘲笑他,还会拿石头砸他,骂他是妖怪。
爸爸工作已经很辛苦了,他不敢把这些事告诉他,只能自己默默躲在被窝里哭。
可最后,爸爸还是走了……
他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还在期望着妈妈回来,即使爸爸他不知道妈妈的真名,也不知道妈妈是什么人,但他爱就是爱了,直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曾怨恨她。
从那以后,他便是孤身一人,为了养活自己,他只能和其他流浪汉抢瓶子抢纸盒,即使十次有九次都会被他们打得半死,但他还是会爬起来扛起自己破烂的麻袋走街串巷的捡废品。
被甜品店的老板收留时,他还以为自己终于看到了光明,甜品店里的香味闻起来是多么的甜蜜,可那双抚摸着他手臂的胖手却让他感到恶心和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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