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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腰脊依旧笔挺如剑,一如他的骄傲。
“不,这不是报应,我也从来不相信报应之说。”
云坤断然道:“若真有报应,你夺了他人的身体时,就应该遭报应而亡,可最终……你还活着,并且活得比谁都耀眼,这世上从无报应!”
沈邢怔怔,半响才说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报应之说,根本就不存在……”
他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往事,神色阴晴不定,露出一种令人心寒的恨意。
“对,没有报应的……”
许久,沈邢喃喃,他抬手,猛地插入自己胸膛,哧啦一声,皮开肉绽,鲜血如泉水迸射。
当他手掌掏出时,已多出一块莹莹发光的符文,被浸染在鲜红的血水中。
“你以为,我贪念此人的天赋吗……”沈邢低头,盯着掌心,胸膛被自己破开,他却似浑然不觉。
唯有眼神中,流露出痛苦无比的光泽。
滴答!
滴答!
一滴滴鲜血,从他胸膛、指缝中滑落,那情景,显得格外血腥和渗人,令云坤也不禁皱眉。
“可惜,你终究不是我,自然也不明白,当我还是一道灵念的时候,在最初时候根本就没想过踏上修行之路!”
沈邢说到这,声音竟是一下子变得激动、疯狂无比,像是在宣泄内心最深处所压抑的情绪。
云坤神色漠然。
他不会去同情敌人,从来不会。
噗通!
沈邢似体力不支,终究没忍住,瘫坐在虚空,唯有腰脊笔直依旧。
他仰头,浑然不理会胸前血淋淋的伤口,目光看向云坤,神色也是变得复杂无比,似解脱、也似自嘲:“我已经很久不曾这般失态了,却不料,会是在你面前。”
“后悔吗?”云坤道。
沈邢摇头:“我此生行事,从无后悔一说,即便现在,也如此。”
说到这,他忽然语气认真道,“其实,我们都是一类人,只是,你有的选,而我……没得选……”
说到最后,他神色已是一片惘然,怔怔坐在那,像是在回忆自己以往的经历。
“这是我的本源,也就是洪九的一道灵念,可让你的天赋更加强大!”
许久,沈邢艰难地抬起头,摊开手掌,露出那一块莹莹白光的本源符文。
云坤探手一抓,将此物摄取在手,却看也不看一眼,掌指发力,就将其碾碎,化作光雨飘洒。
沈邢一怔:“我不明白,这东西可以助你增强实力,为什么要把它捏碎?”
“在你眼中,此物如你的大道,重不可言,但于我而言,没有了,也无损我的道途!”
云坤淡然道:“从决定杀你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你沈邢……必须死!”
沈邢嘿地一声笑出来,似是自嘲。
“多谢了,你还有耐心等到现在,在我临死前,能否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他抬眼看这云坤。
云坤沉默片刻,道:“说。”
沈邢似是很欣慰,而后,他眉宇间浮现一抹说不出的睥睨、骄傲、飞扬的神采。
恍惚间,他宛如恢复了那属于绝世剑修的风范,一字一顿道:“我惟愿,死在你最强的一击上!”
云坤眉毛一挑,有些意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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