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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场雪一份缘（第2页）

寄鲸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另一道女声，“寄鲸！你怎么能这样！再怎么说，我们也给了你一口饭吃，现在你有钱到大城市了了，就打算不管我们了吗！我妈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冷血畜牲！”

寄鲸低着头，把自己缩在一起，她拿着电话的手被冻得僵硬，很久才出声：“我不会帮你。”

她立刻挂断电话，踉踉跄跄站起身来，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其实她本来不应该还会有感觉，明明不曾拥有，自然也不会为失去而伤心，可她鼻子有些酸，眼前的夜色在泪水中变得模糊……

寄鲸出神之际，拐角处忽然一道强光刺得她有一瞬间没有睁开眼，摩托车的声音在她耳边轰鸣，令她措不及防地跌在地上。

“他妈的，你不会躲吗？！”

寄鲸听到这样一道声音，有些熟悉。

她睁开眼，与反应过来的林潺对上视线，林潺的摩托车倒在一旁，他正向她跑来的脚步顿在原地，看着她惊讶道，“阿姨，怎么又是你？”

寄鲸忽然落了两行泪，之前忍着没掉的泪珠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她把所有的委屈全倾泻在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少年身上，“我根本来不及躲啊！你不会小心点开车吗？在火车上你那样就算了，毕竟是我先挡了路，可是这次我干什么了！”

他看着她哭，什么也没说。

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把她的脸照得很清晰，寄鲸素面朝天，不一会儿的时间已经满脸泪水，眼睛鼻子红得可怜，“我又没做什么……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

少年穿着厚卫衣，围着灰色围巾，他一直盯着她，眼神却像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很久了，他也像她一样，这样狼狈的在夜里痛哭，这样的姿态，他感同身受。

林潺走近她，忽然蹲在她身旁，寄鲸转头看他，脸上的黑框眼镜方方正正，框住了他的双眼，寄鲸看着他，只觉得这双眼睛很孤独。

“别哭了，回家吧。”

林潺的语气冷冰冰的，像今年的寒冬一样，可是她却被这句话恍了神。

他拿下围巾，围在她脖子上，暖得要命。

少年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盯着她，但不像在盯着她。

“回家吧。”

……

“我没有家。”寄鲸轻轻开口，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林潺愣了一下，眼眸垂着，好久才起身，“租房吗？”

寄鲸望向他，眼眶还挂着泪水“……嗯，我打算在这儿租，就是那个安和胡同，我查过了……便宜。”

他发出一声闷笑，道：“走吧？”

“啊？”寄鲸呆滞的模样让她看起来感觉很傻。

林潺边拉她起来边说：“小阿姨，巧了，我就是那个安和胡同招租的，就算你讨厌我也没办法，房东可没法换。走吧。”

寄鲸扶了扶眼镜，看着他戴上头盔，跨上摩托车加了加油门发动，林潺转头看她，语气慵懒道：“走吧？”

“我不太习惯坐这个，最后一次坐还是小时候我有爸爸的时候……”寄鲸扭扭捏捏的说。

“谁说让你坐了。”他话音刚落，就自己驰骋而过，速度快得令她刚反应过来就连个人影都没了。

寄鲸一个人站在路上：“……”

摸了摸脖子上围着的灰色围巾，她拿出手机，顺着路线走向安和胡同，边走还不忘边嘟囔着，“一会好一会坏的，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路上没人，多少还是会心有余悸，寄鲸不敢往害怕的方面想，只好不断的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不久，刚走到目的地，寄鲸就看到在一家楼梯朝外的房子外，正站着这个自己骑着摩托车扔下她跑了的小屁孩。

他有点不耐烦，冲她道：“小阿姨，你好慢。”

“你自己拿个计时器走走看！”寄鲸走到他跟前，“好了，就在这谈多少钱。”

林潺看了她一会儿，“你猜。”

寄鲸：“你猜我猜不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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