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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前空地南边有一条用红砖铺的过道儿,每逢大年三十,父亲都会在过道儿撒上一些干芝麻杆儿,每次撒时,父亲都会跟我和弟弟说:“大年三十晚上踩着芝麻杆儿走,来年的日子就会像芝麻开花一样,节节高升,越过越红火!”
过道西边鸡窝里每年总会有几只毛色或性格异于同类的鸡,母亲也会给它们起些小名儿,如凤头儿、大芦花、箍箍嘴儿等,至于说凤头儿常下双黄蛋、大芦花眼神差但下蛋大、箍箍嘴儿性子慢常爱趴窝儿等母亲更是了熟于心,每每她拿着一小瓢儿谷子站在院中“咕(GU二声)、咕、咕”叫的时候,那些可爱的小鸡们便会自动地将她围在中间。
那时候,家里的狗窝里常会有一只“四眼儿”狗,不拴绳儿,散养着,没事时它会趴在狗窝边上,乍暖还寒的季节,赶上中午太阳足,它也会趴在柴草堆里发懒晒太阳,家人从外回来,不管是啥时间,“四眼儿”都会飞跑到大门口,然后摇着小尾巴围着家人来回撒欢儿乱跑,遇有生人进院,它便会“汪、汪、汪”地叫个不停,直到主人迎出门,它才会识趣地躲到一边。
老狗识人,记忆中,家中的四眼儿们总是记忆超群,只需交待一次,它们便会记住,虽然寿不极人,但历代的四眼儿对我和妻儿总是很友善,每每从城里回老家过年,它们都会象见到久别的老朋友一样,围着我们三口人欢快地转着圈儿。
鹅鸭棚里的鹅鸭总是能和睦相处,只不过是脾性各不相同,麻鸭子喜欢跩着小步儿在青石槽子边闲逛,有时母亲往那里倒上几瓢清水,它们便会扑打着翅膀欢叫上小半天;大白鹅爱动,经常徘徊在过道的阳光里,它们有时伸长脖子够矮墙上长过界的豆角秧儿,有时与鸡儿争食儿,有时也会抢“四眼儿”狗的工作,在来生人时“嘎、嘎”地叫上几声,有时还会驱赶外来的鸡、鸭、鹅、狗,体格强壮的领头儿公鹅甚至会伸长脖子追得那帮偷食的家伙跑出大门才肯罢休。
棚里的白鹅下蛋总是很大,用一个就能蒸上一大碗蛋羹,麻鸭子常下绿皮儿蛋,赶上它们心情好,劳动热情高涨,有时一天能在窝里捡上两三个,不由得让人心生欢喜。
与鸡蛋相比,鹅蛋、鸭蛋更适合腌着吃,记忆中奶奶腌的鹅蛋、鸭蛋总是咸淡适中,煮熟上桌,破壳下筷,总能看到那里面汪着金黄的油儿,常让家人胃口大开。
猪圈是母亲经常光顾的地方,那里总会养着两三头或大或小的黑猪,通常情况下,其中一定有头经常吃小灶儿的猪,那就是年猪,那时,家家的粮食都不多,猪儿们也是菜多粮少,长点肉真是相当费劲儿,为了让猪能多吃点,将那些菜菜汤汤的猪食做得可口些(不知用这个词是否恰当),母亲还真是下了不少工夫,天凉时给它们吃温热的猪食,天热时还会给猪多加些新鲜野菜,也正因如此,家里的年猪总是能长到两百斤以上(那年月,很少有年猪能长到两百斤)。
猪儿吃的伙食虽差,但体格儿却是出奇地好,小一米高的围墙,它们几乎不用后退加速,便能一个高儿地蹿过去。
猪儿常在院中晒太阳,有时也会在院墙边懒懒地蹭痒痒,少不更事,我和弟弟有时闲极无聊,也会骑着黑猪绕着院子跑上小半圈儿,每每这时,九十多岁的太奶都会咧着没牙的嘴笑个不停。
过道近院墙的两扇铁大门,是父亲自己用碎角铁焊的,我记得他焊了好几天,无师自通的他,居然还在门上焊了个双喜字,而且还在上边增加了一根过年挂大红灯笼的横梁,为此,周围的邻居还啧啧称赞了他好几天。
大门边上的两棵老树是以前未盖房时就有的,树临生产队部,夏天,树荫如盖,是队里人纳凉聊天的地方,老宅建时,父母留树于门边。
老柳春天发青早,手巧的母亲常常折一两枝做成柳哨儿,让我和弟弟“呜呜哇哇”地吹;老榆也会适时发出嫩甜的榆钱儿,那时,身手敏捷的父亲总会择时爬上树,双腿攀住枝干,一手拎筐,一手撸那树上的榆钱儿,有时,看我和弟弟在树下,也会扔下一两枝儿,让我们尝鲜儿。
父亲撸下的榆钱儿到了母亲手里,就会变成美味,面片煮熟,撒入洗净的榆钱儿,再点上荤油和香油花,是那时母亲为一家人常做的一道美食。
老柳树在夏天常会引来几只蝉,夏日正午,骄阳如火,蝉声阵阵,总是让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觉,那时爷爷喜欢坐在老柳树荫下,摇着宽边儿草帽,闭目养神,我和弟弟则喜欢手持长竹竿,摒住气息,试图用上面套着的塑料袋罩住那只叫个不停的鸣蝉。
老柳边上的站脚青石原先是队里修路时的剩料儿,儿时母亲常站在那喊我和弟弟回家吃饭,参加工作以后,每每回家,得知信息的母亲总会早早地站在那里向我们三口人回来的方向不停地张望。
老榆旁边不远堆着一垛柴,不论是烂木头,还是秸秆、松针,七出八翘的柴草,总会被爷爷规置得整整齐齐。
房前园子中间有一口井,据村里老年人讲,它与村前小河应属同一条水脉,井水清冽,泡茶清香,煮饭绵软,尤其是做水豆腐,出盘入碗,只需点上几筷子大酱,哪怕是空嘴吃,也是香香的。
井是我出生那年打的,为了打这口井,父亲拉了一百五十块钱饥荒,为了早日还清饥荒,父亲在外做副业吃了好几年苦,但每每谈及这口井,父亲总会一脸笑意地说:“水质这么好,拉点儿饥荒也值啦!”
井北边不大的花池子,是弟弟上小学时响应学校号召让母亲帮着修的,弟弟将学校给的花籽儿种在池子里,于是,一年中,花池子里就会有一段时间是五彩缤纷的,记得弟弟对花很是上心,修枝、上肥、浇水,那些步登高、玻璃翠、大淑叶、马兰花、指甲花总是开得一个比一个强!那时,母亲常说喜欢花的人婚后爱生姑娘,不想多年后,一语成真,弟弟第一次当爹便喜得千金,想来与此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关系吧。
井南边的贮水池,除了蓄水浇园之外,三伏天,父亲还会在早上蓄满一池水,然后在上面盖上一层黑塑料布,傍晚时分,晒了一天的池水温热正好,借着皎洁的月色,淡淡的星光,我和弟弟常在那里洗澡,即使不用肥皂,清水也能洗出泥儿来,洗后放水浇园,真真是做到了洁身肥田两不误。
贮水池抽干了水,冬天也能派上用场,一进腊月,母亲便将它刷洗干净并做为临时的冰柜,贮水池外罩棉布帘,里面加些冰块,然后再将冻好的豆包和冻豆腐放入其中,若是赶上杀年猪,有时也会放一个猪头在里面。临时冰柜保鲜效果真的不错,以猪头为例,放到二月二,还能新鲜如常,真是神奇。
一方方平整的菜池子是一家人维生素C的主要来源,春韭、夏瓜、秋豆,择时下种,松土、施肥,浇水、架高儿,掐尖儿、打蔓儿,小园子总会占据父母大部分农闲时光,不论是料峭的春天,还是炎炎的夏日,他们总会不吝劳作。做为回报,小园中总是充满生机,于是,一家人的餐桌上就有了红红绿绿的各样蔬菜,熟煮,生拌,绵软脆香,各得其味,在那个肉蛋不多的年代,实是难得。
小园子东南角的两棵桃树,在春天来时,总是花开满树,桃红似锦,我和弟弟常在树下玩耍,母亲有时也会折一两枝桃花插在花瓶中,于是,春夜,一家人香甜的睡梦中就多了几分淡淡的桃花香!
中秋前,血核儿桃成熟,持桃在手,桃儿大,几盈双手,轻轻一掰,**四溢,入口脆甜,回味无穷;中秋后,白核儿桃成熟,桃小多毛儿,以手轻搓,毛儿掉皮绽,啜汁食肉,酸中带甜,宛若果汁儿一般。
母亲爱吃桃,桃熟时节,常见她在闲时立于树下,吃得很是痛快。
秋菜收获时,父亲会在两棵桃树中间挖一方菜窖,将一时吃不了的白菜、萝卜、土豆和大葱纳入其中,这也是一家人冬天餐桌是否丰富的重要保障,等过了二月二,天气渐暖,菜窖里的菜就吃得差不多了,于是菜窖又被父亲回填平整,那上面还会种上几垄小毛葱儿。
园子的墙角旮旯是我和弟弟的专用地,在那里,我们会种些菇茑、癞瓜儿、甜秸秆儿以及早熟的苞米,每每这些作物成熟时,我和弟弟每天都会看上几次,那时,摘一粒黄玛瑙似的酸甜菇茑入口,将熟透的癞瓜掰开舔食蜜露儿,撅一根甜秸秆儿嚼汁解渴,将早熟的苞米带绿皮扔到灶火中烤食,是我和弟弟的最爱。
正房北墙上的小镜子,是父亲刮胡子的专用镜子,那时父亲的连鬓胡子很重、很壮,每每出差回来,他总是喜欢用毛楂楂的下巴亲我和弟弟的小嫩脸。
北墙上的大镜子,是母亲的梳妆镜,那时母亲还梳着两条油黑乌亮的大辫子,记得农闲时母亲常会坐在镜前仔细打理妆容,有时还会左手拿起小圆镜,右手拿着胭脂拍儿在脸上抹些淡淡的胭脂。
小时候我和弟弟上育红班,有一次跟老师学扭秧歌,我和弟弟曾站在大镜子前用家里写对联剩下的红纸打过红嘴唇儿,用灶坑里烧黑的木棍儿描过眉,也曾偷偷抹过母亲不舍得用的香胭脂。
两面镜子中间,是一个带有下摆的挂钟,它的指针总是不紧不慢地走着,逢上整点或半点也会“当、当、当”地响上几声,想来它也有累的时候,十天半月就会停摆偷懒一次,每每这时,父亲总会笑着对母亲说:“孩子他妈,挂钟该上劲儿(发条)啦!”于是,母亲便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上劲儿工具,然后“嘎吱吱”地拧上几圈,再摆动钟摆,那指针也就重新不紧不慢地走起来了。
两面镜子下边,靠墙摆的一对漆着红漆的樟木箱子是母亲的嫁妆,小时候,我和弟弟还在箱角边红纸下面翻出过十几枚紫红色的大铜钱儿,母亲说那是她出阁时姥姥放的。
漆着桔红漆的椴木柜子,是爷爷、奶奶为父亲结婚从三十里外的镇上买回来的,听父亲说,那时老叔还小,在父亲结婚的头一天,与几个半大小子在柜盖上翻跟头,结果把柜子一角碰掉了一块漆,为此,爷爷还拎着笤帚追得老叔跑了好几条胡同。
椴木柜里总会有一个地方,里面藏着糖果、饼干之类的好东西,每当我和弟弟表现好时,母亲就会象变戏法似的从柜里拿出那些好吃的东西,为此我和弟弟也曾多次钻到柜中侦察多次,但总是无果而终,直到多年以后,母亲才将柜中设有夹层的秘密告诉我和弟弟。
柜子上面的“红灯”牌收音机,是我上小学一年级时父亲用三个月的副业收入买的,那时还没有通电,于是收音机便成了一家人的最爱,忙时拿到地头儿,闲时放在炕头儿,母亲爱听二人转《大西厢》,父亲爱听评书《岳飞传》,我和弟弟爱听《小叮当》。
一到正月,正房中间的红砖地面,每天都会被母亲打扫几次,那是为新婚的表哥、表嫂们磕头拜年准备的。那年月女孩子婚前不磕头,见着长辈行个礼也就行了,但婚后给婆家的长辈拜年,就要行磕头礼了,为了能在拜新年时拿到长辈的红包,对于新媳妇来说,磕头拜年总是必学的一门功课,于是,我也见证了各位表嫂第一次拜年的婀娜身姿,现在回想起来还顶数大表嫂磕头比较实在,头与红砖地面接触时竟能“呯”然有声。
柜上的鸡毛掸子和炕上的笤帚除了清洁功能之外,有时也是家法威严的道具,小时候,有一次,我和弟弟偷了村东头老张家的两个鸡蛋换冰棍儿,年轻气盛的父母大人竟然高扬家法分头追着我们跑了半里多地,现在想来,不是我们跑得快,而是传说中的”竹笋炖肉“(用鸡毛掸子打屁股)实在是让人难以消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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