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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刘小菊摇了摇，脸上有着不好意思和请求：“我，我还是不认识路，小妹妹子，你能不能领我去一趟啊？”小妹妹子？这是什么称呼。何小妹有些无语。“我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是，我，我这实在是有些着急，所以……”刘小菊状是看不出何小妹的不愿一样，她又羞愧，又着急的，脸都红了。何小妹自己也是个女孩子，虽然对刘小菊想和小易相亲这个事情很不高兴，但也做不出看人着急的事，于是点头。公厕就在大杂院外头百来米的距离，这会时间已经不早了，天已经黑了下来，两个姑娘就一边说话，一边往公厕去。短短百来米的路，来回也就两百多米，刘小菊询问了何小妹不少的事情，也有意无意的说了自己的一些事情。何小妹心里警惕，可听着刘小菊说起她在农村里的生活，听着她一声声羡慕城镇里的方便，听着她没读多少年书时，何小妹还是对她报以了同情心。不过乡下农闲的时候纳鞋子做手工，城里也是呀，谁能有那么多钱买现成的，再说了，想做点什么，都得积攒上一家人的票券才行，也不好过。乡下有个好处就是有自留地，还能养点鸡鸭什么的，吃水也不用钱，去水井里挑水就是了，柴禾上山捡拾就好。何小妹想了想，这城里就不是了，吃什么都得那粮票和副食票买，每个月菜就那么点，每个人都一样。常听妈念叨，大杂院里的水是大家伙一块用，一块凑钱交的，想捡柴禾都没处去，买柴禾虽然比蜂窝煤便宜，但也是一笔花销，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这里去一点，哪里拿一点，紧吧的很。人人都道城里生活好，但城里生活也过的拮据，一大家子挤在一起，她现在大了，越发觉得不方便了。这会不太晚，还能道公厕，这要是大半夜的起夜，就只能用痰盂，那声音，何小妹每每都不敢在睡前喝水，就怕半夜起夜。她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听着那声音，她也害臊。“都不容易。”何小妹摇了摇头，轻叹的说着。刘小菊余光看了何小妹一眼，心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去地里刨食试试，到时候就不觉得住城里辛苦了。她觉得何小妹就是怕她和小易成了，住城里，这才会在自己耳边一直说城里生活也不容易这样的话。交点水钱怎么了，又不是不挣工资，去井边挑水虽然不用钱，可一天几趟，那粗重的扁担能把人肩头给磨疼上一天，那滋味，谁试过谁知道。何小妹不知道刘小菊心里的嘀咕，她好奇的问：“那你来刘大妈家做客是住几天找工作吗？”刘大妈家可不比何小妹家里宽敞，都是一大家子挤在一起的。多上刘小菊，何小妹都不知道刘大妈家里怎么能住得下，毕竟刘小菊也是个大姑娘来着。“就是来走亲戚，住两天就回去了。”刘小菊：“我姑姑家里有点忙，让我过来帮忙两天。”正好头顶有一盏昏黄的灯照亮了刘小菊的脸，何小妹看到了刘小菊脸上的羞涩。已经从自己妈那听到了大概的事情，所以何小妹一看刘小菊脸上的表情，立马就想起来，于是也没在说话，只安静的往回走。刘小菊还想从何小妹的嘴里打听小易的事情呢，见她不说话，自己想了想，也就没吱声，反正有姑姑在，这个事情问题不大。想到姑姑教的那些话，刘小菊既有些害羞，又觉得把握十足。何大娘看到女儿和刘小菊有说有笑的回来，虽然觉得自家女儿有些傻，但转念一想，这不是表示女儿对小易没有别的心思嘛。晚上，刘小菊躺在刘大妈身边，到半夜才勉强睡去，但很快就听到了有人起夜的声音。听着那在半夜里刺耳的声音，闻着那很快在屋里飘起的味道，她眉头不由的皱起，在乡下，没住过这么挤的，这半夜起夜，也是一屋一个恭桶的，谁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刘小菊瞬间有些明白了何小妹的意思了，但她更加坚定的要和小易相亲成功，不为别的，就为姑姑说的小易现在住在外头，外头肯定不是这样的，要不然，没必要搬出大杂院不是。不少人也看出了刘小菊进城是想干什么，这么大的姑娘，大概是想要找对象的。所以，夸是夸，但有适龄孩子的小伙子还是看紧了自家的孩子，要不然也会偷偷的叮嘱自家孩子眼皮子不要太浅了。好不容易弄到城镇户口，吃的商品粮，再找一个乡下的姑娘，一时半会拿不到城镇户口，别说在城里找工作了，吃的还得婆家补助，那每个人的份例就那么多，多一口人，日子还怎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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