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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上路,车厢里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低气压。
苏瑶手脚冰凉,心跳杂乱,几次鼓起勇气想要开口,但扫到白律师冷硬的侧脸,还是忍了忍,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眼看着就快到案发现场,苏瑶越来越着急,感觉每一秒都是煎熬,昨天晚上的噩梦让她苦不堪言,今天如果再看了,怕是很久都难以走出这个阴影了。
最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咬咬牙,硬着头皮说道:“白律师,这次......我能不能......”
“不去现场?”白笙安面无表情地接了她的话,让人难辨喜怒。
苏瑶感觉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瞬间下去了一半,声音也小了很多,她支支吾吾道:“我去了也是添乱。”
她总不好意思说,我是真的太害怕了,不敢去。
白律师不是那种能容忍得了这种胆怯懦弱的人,哪怕她是真的有了阴影,让他知道了,也少不了一顿冷嘲热讽。
“既然不去现场,你来干什么,倒不如在这里下车回家待着好了。你以为当我的助理就仅仅是整理整理资料,联系联系一下当事人就完了?这样的事随便去大街上捡一个人就干得了,并且比你干得好得多。”
我之所以愿意让你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是因为你与众不同,是因为你不可替代,我喜欢在这种内心压抑得没有头绪的时刻有你陪着我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轻松自在,这就是你的职责所在,所以,不要妄图找任何借口离开。
后面的话白笙安实在懒得同她解释,他最厌烦的就是这种事情,他喜欢用最简单明了的方式解决问题,至于背后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并不擅长处理。
好在苏瑶的性子很合他的心意,她不是个多话多事的人,大多数时候能准确地理解到他的意思,这次也一样,只是脸色不太好,透着惊慌失措。
到了案发现场,苏瑶在衣摆上蹭了蹭手心里的汗,哆哆嗦嗦地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等着下车。
车子里一片静默,过了半晌,依旧没什么动静,她疑惑地回头,正好撞进白律师的视线里。
他逆着光,整张脸掩在黑暗之中,冷硬的轮廓被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漆黑明亮,眼底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神色一闪而过。
见她回头,他若无其事地转身,声音没有多大的波动:“你就在车里待着,我尽快回来!”
说完,他面无表情地开门下车。
苏瑶紧紧揪着的一颗心终于松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整个人虚脱地靠在椅背上。
等她回过神,白律师已经大步离开,很快融进夜色里了。
她一个人坐在车里,只有车里的一盏昏黄的灯朦朦胧胧地照在她头顶,孤身一人置身黑暗里,那种恐惧感又从心底一点点地钻出来,慢慢占据了她整颗心。
她蜷缩在座椅里,胆战心惊地左右环顾,现在才醒悟过来,不去案发现场而独自留在车里,似乎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就在她如坐针毡,战战兢兢地蜷缩在车座里,暗自懊恼目前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儿去时,驾驶座的车门突然被打开,她还沉浸在恐惧中不可自拔,不受控地惊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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