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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香甜三十六（第1页）

“故蕖”意指芙蕖已故，故蕖女子学校以故蕖为名颇有深意。

即便是古时的女子也是不乏饱读诗书才华斐然者：蔡文姬谢道韫，李商隐鱼玄机，不胜枚举。时代日益进步，女子又怎么还能守旧不化，圈地自锢，一个不识文字不懂诗书不明道理的女子，像一朵无根的花，终失颜色难以绽放，而有学识有涵养内心富足的女子即便年华老去青春枯萎时也像一朵凋谢的莲花，自有风骨。

如今但凡是家里能过得去些的都会让孩子上学，过不大去的即便没上学，大都也是教得明理懂事早早当家。再如何传统守旧的人家，那也是让女儿读文识字，从前不说当家主母，那就是当家主母挑伶俐的下人也得挑个识字的在身边。

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都是唬人的话。

穆婡在国外出生长大，从小跟着一群洋同学读书玩耍，性格不像传统的女孩子那么乖顺沉静，小女儿脾气显然，据理力争的事辩论赛常有的，她一定不服输。

这一趟和母亲回国，是因为外祖父母不在了，唯有母亲一个独生女，得回来料理后事还有外祖父母留下的产业，亲眷众多，事情繁琐，有些章程总费时间，细算下来怎么着也得有个小一年。穆家早二十年就在海外发展，那头也离不开人，父亲忙完了老人身后事再陪妻女多住了小半个月又收拾行李去海外了，只和穆婡约定了三两个月回来看她一次，依依不舍地还是走了。

既然要住个小一年，眼看开春即将开学，穆婡总不能在家跟着燕凯吃喝玩乐这么过一年，总得找点事做，去学校和女同学们一块学习是最好的了，故蕖是老校，名气大，师资也好，想来想去就是没想到是燕家占股的。

可再怎么着也得听人把话说了，哪有上来就一句女娃娃别出门的话，这不得挨打嘛。

不过他说了，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在壁炉旁烤火时，燕凯还给她烤地瓜吃，她没吃过烤地瓜只是听说过，她吃的烤地瓜都是切成片当烤肉一样烤的，没见过埋在碳火里的地瓜。

穆婡蹲坐在小木凳子上了，俯身探头去看壁炉里的地瓜，闻着香味出来了，正念叨:“这不会烤焦了吗？”

燕凯原本握着铁叉子翻动木柴，莫名又来了一句:“怎么就去故蕖了。”

“那总不能去你们学校呀，都是男孩。”穆婡不在意这些什么所谓的男女之别，什么男孩和女孩不能一块上学，只是既来之则随俗，不好让学校为她破例，看燕凯兴致恹恹，凑近了些，说两句好听的:“那我要去了，你不又得不高兴。”

“去不去的…”燕凯夹了根新柴扔进壁炉，讲:“现在没关系，我不会不高兴了。”

“为什么？”穆婡问。

他说:“从前没理由，现在有。”说着就拉过穆婡的手握着，倒不是腻歪，只是握着手举起来晃晃，提醒着与她早前在门口薄雪披肩的盈盈一握。

“这算谈恋爱吗？”穆婡没有收回手，又问。

“算啊。”燕凯十分肯定地点头，握着她的手在壁炉旁搓了搓，十六七岁的时候真是像烤地瓜一样，温暖又香甜。

可是穆婡听人说，女孩和男的谈时兴的恋爱就是不检点，在海外还行，现如今这时候怕传出去有些老顽固要骂人的，她又问:“我们这样对吗？”

“对啊，怎么不对！”他先是肯定又急忙否定，随即左手握着她的右手拉在怀里暖着，自己的右手环绕过她腰侧去握抓夹，翻动烤出香味的地瓜。

无意讲起:“我之前见过二十几岁那两口子，可烦了，俩谁也不让谁，心酸还嘴硬，看着不大对付还挺为对方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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