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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义灭亲（第2页）
西奥多无法再跪拜下去，他站起来，挥开先行者的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猩红而原始，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魇所有的能力都源自梦境，它们拥有让人随时如梦的权能，甚至于它们能混淆现实与梦境，但它们有个致命的缺陷，只要有任何一个个体想要分离梦境，那所有个体就必须与梦境分离，这也意味着它们的所有能力都将消失，而它们一直坚信，它们是一心同体的，这种问题完全不需要担心，直到现在。
西奥多不再是西奥多了，他又变回了魇，猩红的皮囊，尖锐的獠牙，枯瘦的躯干，以及不解的眼神。
“回到梦里去吧，这里从来都不属于我们。”
“这不可能，我，拒绝服从！”
“由不得你。”
西奥多突然回头，为时已晚，一记重棍将其击飞，望得见地崩山摧。
“半个时辰内所有的魇都无法使用能力，被植入人类体内的卵也无法被唤醒，速战速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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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行者留下这样的话，便匆匆离开。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晏舒感到有几分熟悉。
没有人质的束缚，晏舒也没必要留手，直接挥动如意，打得是棍影千重，听得是魂飞魄散。
其余地方的乙级也迅速展开反击，进行收网工作。
一切结束得有些突然，晏舒看见化成一滩血水并渐渐消失的西奥多，忽然想到了什么。
阳光照在大地上，夜的阴霾被渐渐驱散，他冲进密林深处，他知道，在某个阴暗的角落，能找到他识海中莫名消失的部分。
“哈啊，哈啊，你跑得可真快，梦妖。”
那是一滩血池，先行者正沐浴其中，晏舒只能看见其背影。
“别看我，这个样子很丑，我不喜欢。”
梦妖就是魇的先行者，究竟是从何时发现的呢？
两人互相猜疑，却没有明说。
“看来你已经成功沾染上人类的陋习了，以貌取人，是奇奇怪怪的梦吃太多了么？”
晏舒习惯性地开玩笑，梦妖却并没有接茬。
“你追过来做什么，我欺骗了你不是么？”
“确实，如果你提早告诉我们敌人是你的同族，哪怕只是提醒它们的存在，我们也不用牺牲这么多。”
晏舒摊手，表达自己的无奈，“不过，你大义灭亲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不是么？作为既得利益人我还是很感激你的。”
“有功于前，不为刑损，有善于前，不为法亏，人类的法律并不存在功过相抵一说。”
“嘿呦，还知道《商君书》呢？不瞒你说，要不是干这行，我觉得我一辈子跟律法都沾不上边，根据我朴素的小农思想，我觉你也算个大善人不是？”
虽然看不到脸，但晏舒以多年经验判断，梦妖应该是笑了。
“你特地追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我还以为你打算问一问我的故事呢。”
“我猜你不愿意讲，我就没问，毕竟不是什么事都有必要刨根问底，对吧？”
话音刚落，梦妖突然转过身来，吓了晏舒一跳。
“看来你身上也有陋习嘛。”
猩红的皮肤，配上满嘴獠牙，再灿烂的微笑都会带有恐怖色彩。
“关于我们的交易…”
梦妖的语速突然放慢，晏舒的注意力被调动到极致。
“来日方长咯。”
说完，梦妖便消失了，不知躲到了哪个梦境里，只留下风中摇曳的晏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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