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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 故人远来（第2页）

桑堪只有和孔雀对话，才会收敛客气一些，道：“我既住在人家的地方，自然要有留下来的缘由。羡莫离虽比我年长，却极其聪明，我也只是一说，他自己却已完全领会。”

索勒却道：“依你的本领，还用住在别人的地盘？进了长安城就是风云人物，还愁没地方住？”

桑堪又恢复了高傲，并狠狠地吐出三个无比矫情的字：“我乐意！”

……索勒就觉得火往撞，这是欠抽的阵仗啊，这不拱自己火呢吗？

孔雀在圆场这方面是从小久经历练的，赶紧看着索勒微斥道：“大法师会在意当什么风云人物吗？在此住肯定有在此住的理由。”说完，他又看向桑堪，道：“我也纳闷你为何不进城呢，若你在长安，我进城肯定是先找你，而不是找他了，毕竟我们才是同族啊！”

从桑堪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这话让他很授意，果然，桑堪道：“我到长安来一是为了寻你，二来是为了练药，到翠华山时因水土不服又淋了雨病了一场，羡莫离便让我在翠华宫中休养身体，我发现他也练药，也算是同道中人了，一来二去便越发的熟了，就留在这里了，做为条件，他要告诉我城中发生的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孔雀皱眉问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两年！”

“两年？”索勒和孔雀同时惊道。

桑堪竟然到长安两年了？索勒想想，开口问道：“你不是说找孔雀吗？他都不在长安，你竟然不再去找？”

“我只知道，孔雀必来长安，只在此等就好了！”说完，桑堪看着孔雀，讳莫如深地道：“我已知道你这两天必来，所以特意出了翠花宫，到这里等你。”

索勒翻了个白眼，心中知道他在城中必有探子，又或者就是羡莫离告诉他的。不过他也懒得和桑堪撕破这层纱布，毕竟还有很多话要问，便和颜悦色地问道：“我们跟着羡莫离过来的，他人呢？”

“他直接回翠华宫了！”桑堪也难得正经回付索勒的问话。

“这么急？做什么？”索勒知道进山的路非常难走，还有猛虫之类的大兽，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夜中进山，必有急事。

桑堪真是越发的好脾气了，直接回道：“他要的药，他自己做，若误了时辰那一炉药就全完了，这药他可是半分也不敢耽误的。”

什么药不敢耽误？索勒只转转眼珠便清楚了，可是有桑堪在，他还怕误了药？这样想着，他也直接问出：“有你在，他还怕误了药？若我没猜错，天子用的药是你练的吧？”

“也是，也不是！”桑堪沉稳回复：“这药分两个阶段，前一个是我来完成，后一个是羡莫离来完成。”

孔雀心中一动，问：“也就是说，你们彼此并不知道药方和练药的方法？”

桑堪摇头：“药方是我与他共同研究出的，练药的方法确实是彼此不知。”

彼此不知？这是什么方法？中西结合？先是西域药再加中国药？看来他们还是彼此不信任的，柯木孜说有西域那边的药引，看来是对的。

话已到了份上，索勒想想不如就问最重要的，便低声问道：“桑堪，你可给汉家天子看过病？”

桑堪痛快点头：“看了，他虽不说身份，但我又怎会不知？”

“那……”索勒有些紧张，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他的病……怎么样？”

桑堪依旧直接了当地回道：“最长不过一年。”

索勒的心啊，瓦凉瓦凉的！

孔雀是吓了一跳，他刚来长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但他对桑堪的医术很有信心，若他说没救那这人就真没救了。只是，要是一般人是无所谓的，但这没救的人可是汉家皇帝啊，据他所知这个皇帝还没有子嗣，这要是把病情传出去，会天下大乱的啊！

孔雀紧张地低声问：“你把这事都告诉谁了？你糊涂了吗？这种事也随便说出去！”

桑堪竟然笑了，柔声道：“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你们两个是第一个，羡莫离我都没有说。”

索勒挑了挑眉，有些不可思议地道：“也就是说羡莫离并不知道？还是他也知道，你们二人心照不宣？呃，就是都明白，但是彼此不说？”

桑堪很认真的偏头想想，然后才道：“我可以断定，他是真不知道！我们的药汉家皇帝吃了后会精神好一阵子，所以他认为只要有药维持，就死不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不希望天子死？”索勒极其小声地说着汉家的忌讳。

桑堪点头：“他极力希望他能活下去！”

索勒皱了皱眉，不再言语，心说，这就不对了！

他是怀疑羡莫离的。从他知道长安一系列的怪事开始，也就是“巫术”一直到现在武库令死，他都知道，这是一个整体的事件，其目的就是让长安乱，只有长安乱这群人才能达到自己最终的目标。若说乱，还有什么比天子死了身后无人更乱呢？

所以，羡莫离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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