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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觉悟（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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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将外婆的话引申一下——价值的转移不仅可以在父母与孩子间存在，也可以在个人与社会间存在。个人的生命可能会终结而个人的价值则可以转移到整个社会并永远延续下去。”石梓雯道，“所以如果真的再发生类似今天你解救人质这样的事，我不会给你任何提议。因为你的生命和价值是你自己的，是整个社会的，你应该站在历史潮流的角度自由抉择自己的行为，而不要因为我的只言片语受到局限。”

石墨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熄灯后，疲惫的母亲已经进入梦乡。而石墨仍看着窗外的夜色，这看似平静的江北市明天就要大疏散了，今夜或许就是待在这座城市的最后一晚了吧！

“石墨！石墨！”

001的声音忽然响起。

“看不见了！看不见了！你的未来我看不见了！”001焦急地喊道。

“看不见了？”石墨诧异。

“你的未来就像蒙了一层雾，我怎么都看不透！”001道，“你的命运走向我们无法得知了！”

“未来……命运”石墨忽然笑了出来，“差点忘了，我当初是为了改变命运才和你绑定的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001不解道。

“001，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吗？你说如果系统崩溃，宿主就会会掉入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的夹缝中。那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掉入了夹缝中，你会受影响吗？”石墨问道。

“不会，因为我们系统本就是不受时空束缚的存在，即使掉入夹缝中也可以被回收并进行修复改造，可是宿主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但愿那天不要来临吧！对了，你问这个干嘛？”001十分诧异。

“没什么，001啊，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立下的约定？”石墨并未正面回答001的问题。

“记得，你说当你把事物看得更明白时，将心得第一个告诉我。”001道。

“没错，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曾经我以为改变命运就是只顾及自己而无视外界，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人生本来是没有价值的，只有当ta的生命与整个人类社会的潮流融合时，才变得可以衡量，所以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与整个历史和社会分离。无视当下生产力，阻碍人类社会进步，与历史潮流背道而驰的人其生命就比鸿毛还轻；正视当下生产力，为人类社会进步做出贡献，尊重历史潮流的人其生命就比泰山还重！”石墨道。

“那你一定想做个比泰山还重的人吧！”001笑道。

“是的，但尊重历史潮流的方式有很多，有时只是看似平淡地活了一辈子就是为人类社会的进步助力，可有时想要为人类社会的进步做出贡献却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可能是——死！”

“石墨，你怎么了？”001感觉到一丝异样。

“没什么，我准备出去转转。”为了避免吵醒母亲，石墨用幻觉项链暂时影响了石梓雯的听觉，他艰难地趴下病床，坐到了轮椅上。

“石墨，你究竟想干嘛？你回答我呀！”001如果有四肢，此时估计已经急得跳起来了。

石墨依然没有回答，只是摇着轮椅通过电梯下到一层并出了医院。他全程使用幻觉项链，因此并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患者偷偷溜走了。

石墨推着轮椅行进在夜晚的街道，或许因为吞霸的事，今晚街上几乎没有一个行人，汽车也仅仅那么可怜的几辆，石墨看着周围熟悉的城市不由叹了口气。

“石墨，我害怕了，你告诉我吧！你究竟想干什么？”001哀求道。

“001，谢谢你！”石墨真诚地说道，“是你给了我改变命运的能力，是你教会了我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

“石墨，你为什么朝这里走，这里可是吞霸的所在地啊！”001焦急地喊道。

“难道……”001恍然大悟，“难道你想想通过系统崩溃将自己和吞霸一起关进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的裂缝中？”

石墨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