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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早晨的清风（第1页）

蓝星

「人为妇人所生，日子短少，多有患难。」

1980年1.1

湘西沅陵南郊麻溪

我不懂烟草酒水，也不会抽烟喝酒。从早上我是婴孩，现在抽烟酗酒，爬在床头脸上灰头土脸僵尸一般。

“呱哒！”门开，父亲左右房间一片狼藉半晌“砰”关门出去了。

我是狄云。

印象父亲是喝酒吃肉盘膝坐床的。

他喜欢女人。

母亲是智障。

母亲究竟生养我如何，不知道怎么活过来的。

小时候只是冷忘记了。

开门黑漆漆有月瓷器破碗片嘴角淌血头长大好一块，那种痛是半夜鼻子堵塞。

穿球鞋拿钱去打酒买肉。

娘爬床下地生火做饭。

弟弟缩在墙角。

哥哥和面。

鼾声如雷父亲，睡不着我们一动不动等。

等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

雪草垛我偷偷院子窝睡了。

会走路门洞影抬头：“我爸爸不在。”

“哈哈！”父亲酒友摸我头。

失眠八年。

上学饿。

抿嘴咬牙等回家抬水。

一根挑麦棍子，一个黑纹大胶皮桶。

哥哥和我去邻居家排队打水。

水缸八斗，五六桶。

脚心手裂痕冬夏秋一直很疼。

娘抱着面盆东西家借面。

我看拉屎弟弟。

哥哥做作业。

“这孩子笨蛋，学习不专心多打几次手背长长记性。”老师王衍忠“啪啪啪”教鞭道。

一撇一捺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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