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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 番外三3（第1页）

禅院甚尔最近过得十分的“凄惨”，倒也不是生活物资上有所缺少，他只是在某次任务过后，擦着刀上的血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这段时间跟朔见面的机会是不是都少了？

禅院甚尔看着地上的尸体回想了一下，他追着这个人追了整整三天，几乎跑遍了大半个日本才将人追到，再想一想上一个，上上一个…倒都不是特别难，就是特别的繁琐和耗费时间，一个月内他在[q]的本部停留的时间实在是少得可怜，禅院甚尔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是被使绊子了，至于是谁…

这实在太过好猜，对方甚至连想要隐藏的意思都没有，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裸地表露出了目的，而他…好像还真没有资格表露什么不满，毕竟谁叫他在打朔的主意呢。

“啧。”禅院甚尔用手抓了两下头发，将刀塞进丑宝的嘴里，从巷子中走出混入了人群之中，期间躲避着监控，也没有让任何人注意到他。在沿着街道前行的时候，他路过了一家卖法式甜点的店面，就进去买了个草莓覆盆子挞以及一盒泡芙，然后一路走到了街角，拉开车门坐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车。

“甚尔大人。”听到开门的声响，坐在驾驶位的人立马恭敬地说道。

“回本部。”

“可是，甚尔大人…”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我说。”开车的人只觉得椅子一震，像是被一脚踹在了上面，随后一只手抓住了椅背，一股森然的寒意飘上了他的脖颈，他顿时咽了一口唾沫，“回本部。”

“是！”

于是匆匆回来的禅院甚尔就看到了办公室内混乱的场景，不得不说，禅院甚尔在这一群人里的人缘是真不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愣是没有一个人想得起来通知他（或许有人是故意的也说不定），完全将他抛之脑后，忘了个一干二净。

然而他也并不在意，此时此刻他的心神都放在了变小的禅院朔的身上，这个模样无疑让他想起了他们相遇最初所发生的一些事，现在想想还挺怀念的。

禅院甚尔挑了挑眉，将手中的纸袋撕开了一个小口，热腾腾的香气顿时飘了出来。他看着禅院朔朝着他望过来的眼神，摇了摇手中装点心的袋子，恶劣地问道：“想吃吗？”

“甚尔。”禅院朔歪着头，朝着他伸出了手，头上戴着的王冠略微倾斜，在阳光和灯光中显得熠熠生辉，笑着说道，“你回来了？”

小孩子都是笑得这么甜蜜的吗？禅院甚尔忍不住想道，他怎么记得他对于禅院惠小时候只有“麻烦”一个印象来着（禅院惠：呵），他毫不犹豫地上前站在禅院朔的面前，弯下腰认真地打量了他片刻，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抱起他就跑。

空气凝滞了半秒钟，随后爆发出的是可怕的杀气，禅院惠的眼中失去了高光，源赖光握紧了手中的长刀，源满仲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他的手指一握，骨节发出了咯嘣一声脆响，很好，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做出这种事，果然朔在这方面还是太过宽容了吗？

“你们还在等什么？”源满仲的身后仿佛升腾起了扭曲的混杂着血色的阴影，昭示了他的怒火和杀意，“给我拦下他！”

“等等，甚尔。”禅院朔扒着禅院甚尔的肩膀，睁大眼睛看着身后，他已经能够想象兄长是什么表情了，要是一般人接下来估计就死定了啊，“你这是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禅院甚尔的胸膛震动着，似乎是在笑，周围的场景在他高速的运动中变得虚化，他冲进了电梯之中，按下了中间的楼层，在电梯门关闭的刹那朝着追出来的众人做出了一个挑衅的口型，然后手上轻轻掂量了两下禅院朔，绿色的眼睛中带着深深的笑意，“带着你‘私奔’。”

禅院朔没有回话，反倒是微微拧起眉，表现出了一副思考的样子。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禅院甚尔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飞快地从楼层中穿过，跑到另一头摁亮了电梯的按钮，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进去摁下了一层，然而他并没有想要乘坐电梯的意思，反而出来从一侧走上了向上的楼梯，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办公室中。

“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禅院甚尔将禅院朔放到了椅子上，还用手扶了一下他头上的王冠，从手中的袋子中拿出了一个泡芙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禅院朔张嘴一口咬下，然后拍了拍禅院甚尔的手示意他松手，然后接过了泡芙。整个泡芙比他的手还要大，咬开带着芝士味的外皮，就能够看到里面混杂着果肉的甜奶油。

禅院朔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禅院甚尔将袋子放到一旁，走到冰箱前拿出了一瓶鲜榨的果汁，打开刚喝了一口，就听到禅院朔好像有点郑重的声音：“甚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我？”

“噗…咳咳咳…”一句话石破天惊，禅院甚尔一口果汁喷出，转过头惊愣地看着禅院朔，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用了那么长时间都还没让朔开窍，结果今天朔在变小了之后，突然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或者用惊吓来形容也不为过，“你说什么？！”

“看来是真的。”禅院朔将剩余的泡芙吃掉，说了这样一句话后就陷入了沉思之中，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难解决的问题。禅院甚尔的心脏怦怦直跳，他几乎有点同手同脚地走到了禅院朔的面前，长久以来的念想突然间变成了现实甚至让他甚至出现了一种他是不是在做梦的怀疑，“朔，你再说一次？”

“这种事情应该听大人的我说吧，现在的我只是有着未来的记忆。”禅院朔看起来还挺淡定的，甚至还能帮表情一片空白的禅院甚尔做着分析，“说实话，你要是能早点遇到我的话，说不定根本不会这么困难。”

“…什么意思？”禅院甚尔现在像是一个只会机械性复读的复读机，大脑中一片混乱，但耳朵却依旧抓住了禅院朔的声音，“什么叫早点遇到？”

“因为越早的时候，我就越容易分辨出周围的人对我存在的是怎样的‘爱’，就像现在的我一样。”禅院朔看着窗外的阳光，表情十分沉静，在这个时候的他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禅院甚尔恍惚中竟产生了一种像是成年的禅院朔坐在自己面前跟他说话的错觉，“而当我长大，庞大而又汹涌的爱就像是涨潮时的海水，来自于兄长的，来自于赖光的，来自于源家每一个人的…甚至是来自于世界的，一点一点地将我淹没了过去。”

“我记得甚尔应该见过我展开领域时的情景。”禅院朔平静地说道，却似乎带着点冷漠，记忆中的领域是那样的恢弘，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他只是一个局外人，他只是缺少真情实感地、将“自己”的感受以平淡的话语讲述出来，“太多太多的声音，太多太多的情绪，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都感觉自己会融化在里面，可是那样是不行的，我总要找到一个能够拽着我回来的理由，让我重新成为我自己的锚点。”

“所以甚尔…”禅院朔的身体微微前倾，伸出手触碰着禅院甚尔的眼睛，“‘爱’实在是一个太过庞大的定义，如果你不说出来，我永远都不会分清那到底是怎样的‘爱’。”

禅院甚尔的睫毛颤了颤，他深深地看着眼前明明只有三四岁，却好似通透得过分的禅院朔，想要张嘴将自己所有的疑惑都问出口，可他在那一刻却发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汹涌的情绪完全覆盖了他的声音，让他只想要离他近一些，更近一些：“在你的眼中我是什么样子的？”

“一块燃烧着的过分美丽而又坚固的翡翠。”禅院朔轻声说道，“就像甚尔的眼睛一样，让人奇怪的是，无论火焰怎样的汹涌，我也从未见到过它融化的模样。”

“它早就融化过了，朔。”禅院甚尔哑着嗓子说道，“在很久之前，在你所没有看到的地方，它早已属于了你。”

他牢牢地抓住了禅院朔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心口，朦胧的光覆盖了他的全身，眼前的影子逐渐拉长，悄无声息地变回了他所熟悉的模样：“我会教你的，朔。”

“教给我什么？”禅院朔含笑的眼睛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教给你…”禅院甚尔的另一只手覆盖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他缓缓地弯下腰，影子拉长笼罩了坐着的身影，温热的呼吸搅动着空气，属于奶油的香甜的气息传递了过来，只留下了些许模糊的声音。

“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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