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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木未成舟（第2页）

他即使为人再低调，叶皖也撞见过他被情书塞到要溢出来的抽屉。

有时候，太把身边人当做寻常，便会遮掩住他本有的光芒。

而现在，叶皖坐在暗处，静静听着他拉动琴弦带来的艺术，悦耳婉转，连同自己这颗伤痕累累的心，也一起被洗涤荡清了。

“其实说句很抱歉的话，原本今天我希望能够为我伴奏的人，是曾经和我一起并肩站在这里的人。”

最后一曲演奏完毕，他的话语却再次将现场的气氛推向高潮。

“不过也很感谢这位同学，你的演奏实力的确不愧是王教授推荐的人。”

他难得将话说得这么直白，隐隐的，让叶皖有种不安感。

“另外，还有一个决定，我想借着这个舞台，告诉大家。”

心脏刹那间漏跳了一拍，山雨欲来风满楼。

她似乎都能听到耳边滚过一阵闷雷声，雷雨似乎紧随其后。

“今天是我归国之后办的第一场个人演奏会，很感谢大家的捧场，不过也很可惜，这也许也是我仅剩办的最后一场。”

一句话像是投入平静湖面中的巨石一般，瞬间炸响了会场的气氛。

宾客们已经不是窃窃私语了，有的情绪激动的，甚至想要直接上场直接劝说他，要不是被眼疾手快的安保人员及时拦下，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难以预料的事。

不可以。

这个声音在叶皖心中响起。

她已经被迫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季怀秋怎么敢主动放弃呢？

她愣愣站在原地，手指深深陷入掌心，看到他那样坦然的模样，她便知道，他是打定了主意。

世人都说季怀秋性格温和，与人为善，但只有叶皖清楚，他骨子里的倔强，只要认定一件事情，就不会再回头。

就像当年，叶家腹背受敌，他却愿意从季家逃离出来，只为支援她。

等到叶皖再次反应过来，她已然冲到了一楼的观众席上，耳边议论声越来越大，大到让她都感到振聋发聩的程度。

“那个季怀秋到底在想什么，他以为他是谁，玩什么饥饿营销啊，好笑。”

不是的。

“嗨，我就说这些纨绔子弟不靠谱吧，这出来搞音乐跟玩票似的，我现在就在怀疑他这场演奏会背后怕不是藏着什么见不得的秘密呢。”

不是的。

“我倒觉得他这是在故意吊着人胃口呢，毕竟刚去国外镀了一层金回来，这很明显是想要后期加价呢，艺术家都是这副嘴脸，故作清高背地里还不是为了钱。”

不是的。

周围的嘲讽声和不负责任的猜忌声越来越大，那些语言像是淬了毒的利剑一般，向着他射去。

“各位，很抱歉，今天就算作是我回馈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也跟着是圆了我追求艺术的梦，门票稍后可以联系工作人员全额退给大家。”

他真的是疯了。

一句话便轻易中断了甚嚣尘上流言蜚语，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艺术当做赚钱的工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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