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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微微地笑，道：&ldo;要不，我们就在万明寺旁边找个清静的地方坐坐吧！我正好有事让你去打听。&rdo;段公义就吩咐轿夫把轿子停在了路边，派了个人去打前站，寻了个离万明寺还有两条街的小茶馆，把窦昭安置在了小茶馆的雅间里。窦昭道：&ldo;有户姓黎的人家，一个寡母带着一儿一女住在这附近的二条胡同，十七年前搬走了，你去帮我打听打听，看有没有老邻居知道他们搬到什么地方去了？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远亲前来投靠，切莫引起别人的注意。&rdo;黎家自前朝就在这里居住，就算是搬走了，那些老邻居也不可能断得那么干净。当初风声紧，他们可能不好联系老邻居，可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说不定有些老邻居知道他们的去向也不一定。段公义满腹狐疑，但什么也没有问，应声而去。窦昭就坐在茶馆二楼雅间的竹帘后面打量着外面街上的人群。难怪当年宋宜春会把金屋设在这万明寺附近，这里有条专卖胭脂花粉的夹街，人来人往，而且以女人居多，加上万明寺常有女香客来拜佛，离黎家也近，不管是宋宜春还是黎窕娘在这里进出都不太会惹人注意。她坐下来喝了两盅茶，段公义折了回来。他的表情有些讪然，道：&ldo;邻居说自从黎家的女儿暴病身亡之后，黎家就卖了祖屋搬走了。我问搬到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倒是现在住在黎家祖屋的那户人家，对黎家好像很了解似的，问了我很多话，我眼看着要漏馅了，只好落荒而逃。&rdo;他红着脸道，&ldo;夫人，对不住，没把您交待的事办好。&rdo;窦昭有些惊讶，道：&ldo;你可打听清楚现在住在黎家祖屋的是什么人？&rdo;&ldo;问了。&rdo;段公义道，&ldo;说是黎家多年的老邻居，见他们家卖得便宜，就买了下来。还说，头两年也有人上门打听黎家来着，没想到过了十几年，又有人上门打听黎家。&rdo;窦昭一愣，道：&ldo;那你可曾问清楚是什么人上门打听黎家？&rdo;&ldo;我问了。&rdo;段公义不好意思地道，&ldo;可那户人家对我起了疑心，说黎母就是京城人士，哪里有远在河北的亲戚……我没敢继续往下问。&rdo;看样子这种事还得专业的人士来干！窦昭笑着安抚了他两句，有些失望地打道回府。只是刚踏进门，就有小厮来禀：&ldo;锦衣卫的陈大人派了媳妇子来给您送端午节礼，那媳妇子正等着门外，想进来给您问个安，您看是见还是不见？&rdo;人家好歹给自己找了两个身手不俗的丫鬟，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窦昭笑道：&ldo;那就让她进来吧！&rdo;小厮笑着称&ldo;是&rdo;，转身领了人进来。也不过是代陈嘉给她磕两个头，说几句喜庆的话。窦昭见那媳妇子相貌周正，举止进退有度，说话有礼有节，是个十分稳妥之人，心中生出几分好感来，让人打赏了那媳妇子两个上等的封红。端午陈嘉新买进来的这个媳妇子，当家的叫姚二，夫妻俩都是南边人，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世仆，后来那大户人家犯了事，这些仆妇受了牵连被发卖，正巧陈嘉托了锦衣卫的同僚帮着寻几个可靠的仆妇，那边的锦衣卫为了巴结他，就买了这一家子孝敬他。他见这妇人办事很有章法又稳当，就让她管了自己内院的事，陶二则在大门当值，两个儿子一个跟着父亲做事，一个在外院扫院子，倒是最小的女儿跟着母亲在内院做了个管花糙的小丫鬟。陶二家的是第一次到英国公府走动，临来之前陈嘉曾反复地叮嘱过她，让她知道了英国公府对陈嘉的重要性，一路上她心里都很忐忑不安，待见了英国公府门前一溜送节礼的黑漆平头马车，心里就更是打鼓了。可她没想到的是陈嘉在英国公府竟然有这样的体面！英国公世子夫人不仅亲自见了她，还赏了她上等的封红，她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回去之后跟陈嘉说起，不由得就带了三分喜色。陈嘉也有些意外。英国公府可不是你想来送礼就会放你进去的，没有三品的官身，门房看都不看你一眼，他如今不过才是个正四品，要不是走了世子夫人这条路子，哪有他站的地方？派去的仆妇怎么可能见得到窦夫人？他想着这走动还要再密切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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