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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放声歌唱3（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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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邹雪雁走过来，站在我桌前，问我文章开始写了没。我说下午写，晚自习应该完成。

她没有就座，又说了几句话，然后走了。

下午我一直在构思，直到快放学时才确定内容和写法。于是没有马上去吃饭，埋头写了一半。

饭后又接着写，在晚自习铃声之前，完成了草稿。我有些懒得整理，又觉得草稿到底不礼貌，便没有拿给她。

回宿舍后，我躺在床上发呆，没想到她竟然打来电话。猛听见宋智红叫，我以为是李滟，随即想到“师出无名”，又想会不会是缘缘或栗英，马上又觉得不可能；直到听到她的声音，才知道自己完全错了。

我虽有一丝失落，到底是惊喜更多，听她在电话里说起对文章的见解，信口说一些；然后她叮嘱我“晚上风凉、注意别感冒了”，我不禁很是感动她的细心、好心。

只可惜他们太吵，不然我本可以多聊一会儿的，饶晨星叫了我一声，我没听清，也不想搭理他，便装作没听见。

熄灯后，才得知他们提议搞个“集体节目”，似乎隔壁宿舍和女生宿舍也都有此打算，但是你一言、我一语，唱什么歌始终没定下来。

我一直没说话，还在回忆刚才的电话，但是相对昨天减少了一些愉快，增加了一些皱眉，因为潜意识我觉得自己与她“有些别扭”。

天气愈发冷了，窗口的风把我吹醒，昏昏然起来，觉得头一侧有些痛。

我从床底下袋子里找了件秋衣。胡微和一善赖在床上不动，让钟江帮忙记下考勤。钟江有些勉为其难，解释考勤是由潘旭耘负责，但还是答应下来。

因为是阴天，周围的事物都像蒙上了一抹灰色。再看地上的草，短短两天的工夫竟然衰黄了大半，随风无力地抖索着，再也不复往日的绿意盎然。

早操后，我走去厕所。饶晨星在后面叫我。我没回应，更没停步，飞身跃上台阶；尽管心里觉得自己有一些“过分”，而且不知道宿舍的集体节目到底搞不搞，但是我仍然决定不主动和他说话，况且今天我也心情不佳。

饭后去教室，时间还早。我望向窗外，心却在别处，所以眼睛里并无风景——其实也是看惯了单一的街景，包括满目层层叠叠的菊花。

诚然，这两天我很快乐，一扫过去的阴霾，不但有人说话——而且是女生，更有人赏识自己。但是我必须清醒，并且警惕。因为首先我充分确信她不是我的“菜”，我和她完全“不搭”；其次我知道自己的心太软了，不能拒绝别人，尤其是女生，现在我还可以做到和她保持距离，但时间久了，接触多了，对我就会形成很大的“蛊惑”，所以今后我必须学会拒绝她。我对她并不了解——应该说是完全不了解，但是军训时她骗胡微到火车站的事我还记得，现在她又同汉子他们“暧昧不清”；况且，她为什么“主动”来我这里也是个问题，也许并非表面上的“不期而遇”，而是有“为”而来，甚至是“蓄谋已久”，也许是对我感到好奇？也许是想出我的丑？或者是觉得我“老实”、好欺负？我千万不可上了人家的当，被当成傻瓜和笑料！因为我太多情，更太痴情，我岂可学《碧血洗银枪》里面自己挖坑埋掉自己。

尽管如此，我还是拿了稿子去大教室，一方面是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做到，另一方面是要对得起自己的文字，与宋智红挨着坐在后排。

用了两节课时间，我抄写完了，又增加了一些内容，文章有点儿长，但是从头读一遍，感觉挺不错，至少不输韩寒的什么《杯中窥人》。

我犹豫了一下，想着是放学之后给她，还是下午在班里给她，毕竟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有外班（河南和当地）的学生，我难免有些局促，对自己形象很不自信，也觉得不必过于“制造声势”，可是又想到昨晚已经失信，不可再拖延一上午。

我想了想，忽然头脑一道亮光，哑然一笑：正是因为我心里对她毫不在意，所以正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她。于是走到前排，托座位外面的女生传过去，我看着邹雪雁笑着接过，又走回来。

我心情愉快，一是完成了“任务”，二是想明白了“心事”。后两节课，我看了《哈姆雷特》的两篇书评，然后用心认真地做了笔记，决定以后带上眼镜，靠前排坐一些——可以不坐中间，因为人多“眼”杂，出入也不方便，可以坐在西侧，做好笔记，课下勤加翻看，用心记在脑子里。

临放学时，我有些走神，不知何故，“抽中华烟的老头”——其实我近来发现其并非不食人间烟火，而是很接地气，说话不拽文，形象而准确——忽然说：“你们现在大一还感觉不到，等到大二时就会发现自由恋爱蔚然成风了”。

同学们都相视微笑。我也不禁莞尔，但心里还是不太相信，更相信自己决不会爱上任何人，第一不现实，第二根本没有自己心中的女孩；我来这里是读书的，英语、专业、计算机才是我的任务，我的目标里没有“夫妻双双把家还”一说！

午饭后，我去教室。因为天冷，并不想睡觉，还有就是“心里有事”，仍然需要想一想。

教室里有几个人，都是女生，都是平日里的“常客”，包括卫兰园、章丽君，还有李海雅。只是此刻她旁边多了一个男生，是外班的，我路过时只瞧了一眼，平头，宽肩，眼睛挺有神，两人半低着头悄悄说着话，很是温馨，其人笑得也平和坦荡。

但我并不喜欢，不知道是觉得恋爱距离自己太过遥远，还是隐隐觉得两人气质并不契合，似乎还有一些莫名的失落，解嘲地笑笑，只是有些相信上午老头的话了。

我看了一会儿书，瞥见邹雪雁走进来，并未抬头，见她在自己桌前停了停，然后走过来。我明显觉得心跳开始加快，而且含着欢快，只有暗叹口气。

她搬凳子坐下来，说到我给她的文章，说她有些看不懂，觉得有点儿深，还有我的一些观点不是特别认同，又觉得很有道理。我偷偷把一口气导引到肚子里，嘴角挤出来微笑——倒也并非勉强，更多是无奈，说自己也已经发现，可能更适合男生看，而不太适合女生。我有心讨回，她却又说回头给她同学看看，我只好点点头，心说只要她肯留着，自己的心血总算不会白费。

之后，她说起高中的三个男生，两个应该是在“追”她，但是她不喜欢，尤其是其中一个复读的男生很不像话，简直有些变态和可恶，我听了真想骂一通，只是又不好意思骂出口，我想到冬霞、小静和春华，认为她们肯定做得出，可是她却不知所措，令我不禁暗暗摇头，随即又想到却也难怪，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至少她心地善良、“圣母慈悲”，虽不足取，也令人钦佩。我劝她与其模糊不清不如把话挑明，怎么想就怎么说，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是最简单和最有效的方法。

她说喜欢那个“优秀”的男生，我脸上浮起微笑，但绝不是嘲笑，而是对女生的情感表现礼貌和不无“存疑”——毕竟从未有女生和我说过这些；我心里挺觉得感动，因为她能对我说这些是一种难得的信任，而且她说得挺浪漫的，让我渐渐的不免有些羡慕。我在她说完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对爱情、还有友情，说“事业决定一切。我相信当一个人事业成功时，其余的一切、包括爱情都会来临……男生应该为心中的女孩撑起一方天空，没有行动的爱不是真正的爱，正如没有报偿的天才只是个蠢材……”

我不知道是有感而发（在宿舍见钟江、一善他们），还是受到了守柏的思想影响，一边觉得这并非自己想要表达的，可一边还是说了出来。但她听了并没怎么反应，不知是觉得惊讶，还是不认可。然后，我笑说自己现在对所有女孩都没有表达那个“字”，虽然也有欣赏，有喜欢，有爱慕，我说自己在30岁之前——至少是27岁之前不会考虑这件事。

随后我也点点滴滴说了冬霞的一些事，包括最后一次去二中寻她，还有与会凌的友情，也提到一些春华高中时候，因为我说过“从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情感”；当然我绝不会告诉她太多事，以免将来有一天她“背叛”我，就像楚留香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在水里也可以呼吸，好在我的“处事哲学”之一是认为不说不等于说谎。

王琨进来了，似乎看了我一眼，我有些不自然，毕竟自己这样子太过“瓜田李下”之嫌。很快，李滟也走进来，我更是不自在，不知她会怎么想，又想到这是无法知道“答案”的，还是不要去想了。

不过显然对我说话受到了“干扰”，我说到“心细容易反为心细所累”——这是我的观点，也是对自己的“批判”，又说人有时不要过于做好人——却不知道是否受到了饶晨星的影响，我讲了《新编窦娥冤》里陶五的故事：陶五与窦娥之父窦天章一同上京赶考，因为陶五名字不雅，被外放县城为官，窦天章进入翰林院，多年未回乡，窦娥触犯命案，陶五虽觉内有蹊跷，还是批斩，于是六月飞雪，窦天章执尚方宝剑，查明案情，怒将陶五关进死囚监牢，陶五母亲探监质问其子，陶五哭诉其父一生清廉却被诬陷含冤而死，临死前告诫其子“不要做好人，宁可做坏人”，陶母摇头叹息“汝父教你诗书无数，为何偏偏记住了这一句”，羞愤而去，陶五大哭。一方面是当初看这个电影时感触很深，另一方面则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讲这个故事。

最后聊到当前的大学生活，我感慨说其实大学也正如高中，或者说“现在也正是在复读”。她问我具体指什么。我便阐述初中、高中、大学三者的关系，提出“荷花定律”，认为1+1+1不应该只等于3，而是应该从量变到质变；但是我心里很惭愧，毕竟自己做得并不好，不过我决定从现在起努力做到言行一致，不可自欺欺人。

我见班里人越来越多，知道一善、胡微他们就快来了，便借口去厕所，抽身离开。我边下楼边想，她也许并无“他”意，只是想聊聊天，那么我也不必多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么彼此还是开开心心做朋友吧（《十七岁不哭》里面的话）；说心里话，我很感谢她在我决心重新崛起时给我自信和勇气，但是我更清醒地明白自己和她不是“一路人”，我必须管住自己，决不可轻易动情、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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