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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7（第2页）

候，被阳台一闪而过的火光吸引，鬼使神差走过去，赫然撞见烟雾缭绕中叶慎寻的脸。

他一直都在，默认我的归来，也静待我的离开。

阔别两月，他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酗烟。我第一反应是劈手去夺，他轻而易举闪开了，却不看我。

一室漆黑中，我就这样自讨没趣地与他僵持了一会儿。当一阵不舒服的劲儿上来，我终于决定抬腿走，他才抬手看了看表，吱声：“马上零点，一起看烟火好么。”

之后像怕我拒绝，又道：“最后十分钟。”

我暗暗掐了掐掌心，忍下不舒服，听话地站上前去。顷刻，烟火噼里啪啦燃起来，照亮他寂静的脸。

那晚，叶慎寻认真看烟火，我认真偷看他。最后他问我烟火好看吗，我只能慌张敷衍，说每年的其实都差不多，“这些老花样，小孩子才喜欢。”

他忽而笑笑，“你觉得很平常，只是因为，你向往的不是这片天空而已。”

很多话想说，却什么都不能说。最终，我与他相对无言。

末了，他指指玄关处一只小行李箱，平静说：“衣物我不知道你还要哪些，就只准备了点日常用药、老干妈、方便面，这些东西看着没什么，那边不好找。”

我的情再难自制，一头扎进他怀抱。

他先是愣，而后推拒，稳稳地将我的肩膀扶起来，用我的话还击，“强抱这套，老子也不吃的。”

我清醒，胡乱抹把脸，“那算

了，本想好聚好散的。”

那双扶着我的手却没松，用镇定不已的目光盯住我，好半会儿才道，“程改改，我累了。”

我微微扬起头，茫然地看着陌生的他。

“真的，我累了，也想通了，世上不是每件事都会有回报。就像摩西花四十多年时间，也没能带领众人抵达迦南。而我等了两千年，也没能等你看我一眼。那些我想给你的全部，最终都只是让我看清楚，我精心打造起来的国度，从来就不是你要的归宿……”

动情处，他好似也哽咽了，却不想在我面前丢脸，顺势将我揉到心口，任我喷涌不止的眼泪打湿他前襟，“程改改，说爱我。”

“现在就说。”

“说爱我！”

他越发用力箍着我的骨头，“不要给我累的借口，不要给我放弃的理由……我知道你想过，要和我厮守终生的，只要你说，我就等。”

可是叶慎寻，万一等不回来呢。

如果等不回来，你会像现在这样痛苦多少次。如果人死后真的有灵魂，我一定会崩溃到去不了天堂的。

我可是仙女啊。

怎么能不回天堂呢？

在没和你见这最后一面时，我的确想过，与光阴生一起死一起的画面挺好的。可见到你这一刻，这一秒，我无法再自欺。

叶慎寻，怎么办，我真的好怕死。

我更怕有朝一日走在前头，一句情到浓时的爱你，会成为桎梏你一生的枷锁。

所以，我只能说：“叶慎寻，你

……

“还剩一分钟。”

那双抱住我的胳膊彻底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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