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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第2页）

女人抬起手揉了一把脸，入目可见满手的碳灰痕迹。她往上看去，往昔如湖水般清澈的天空缓慢的落下细碎的灰烬，此刻蓝色逐渐被更深一片的灰取代。她感到腿部扎心般的疼痛，还有腰间。

崔晗伸手向下摸去，是被弯刀割开的一道伤口，现在血已经止住了，伤口摸上去还是黏糊糊的一片。她抬起手，依稀能看见沾在手上面已经半凝结的血。

活下来了。

她的脑子还是嗡嗡的，转过身来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地上躺着的地方原本生长的青草已经荡然无存。崔晗入手触及的，也是烧过的草堆留下的灰烬，些许碎草虽然没有被烧干净，但也变得枯白且僵硬。

女人抬眼望向远处。

原本是部落的地方，现在只剩下几处倒塌下来的塔帐堆，有残存的火引缓缓的燃烧，发出燃烧过后的咔嚓声响。她一手捂住伤口，另一只手用力撑着地面，最后终于爬了起来。

崔晗找到了摩且。

她用在碎木堆里找到的水囊里的清水浇在少年的脸上，后者一时间被激醒，堂皇地瞪大了眼睛，他看向崔晗，后者同他对视，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摩且大口的用力呼吸，他比女人年轻，更快的爬了起来。

原本的部落已经荡然无存。

在一场人为的大火后面，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无论是部落还是人，就连那些年轻的少女们圈养的羔羊与牛也在这场大火中逃跑，一切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到来年春天，甚至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曾经还有过一个部落。

只是因为这个部落收容了两个不速之客。

崔晗甚至不记得在她上一次闭上眼睛之前发生了什么，她和摩且同来刺杀他们的人展开了一场搏斗，失控的大火最终掩埋了一切东西。

“发生了什么？”

崔晗回过头，她看见了突其。一个毫发无损的突其，少年的手里还牵着一个弱小的小女孩，是染花。

他们活了下来。

突其开口解释道：“我昨天晚上把她偷了出来，本来想带过来给你们医治的，然后我——”

少年停住了，他似乎也并不能解释自己遇到了什么，“我昏了过去，醒来之时听见染花蹲在我身边哭泣，我把她抱起来跑回部落——”

“所以，如你所见，这是一场大火。”

崔晗痛苦的咳嗽起来，摩且上前扶住她，女人的嘴角咳出血沫。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责怪自己，部落的出事与她没有关系，如果不是因为别人的刺杀，这里不会出任何事情。甚至崔晗还能和摩且一起将这里的瘟疫治好。

但是这一切都结束了。

她有时有些茫然的看向摩且。

摩且开口道：“这与我们无关。”

“我昨夜和你一起杀了很多人，但是这和我们没有关系，这些人想要杀死我们，还有这些部落里的人，我们只是反击，崔晗，我们只是反击而已，反击会有错吗？”

反击是“我昨夜和你一起杀了很多人，但是这和我们没有关系，这些人想要杀死我们，还有这些部落里的人，我们只是反击，崔晗，我们只是反击而已，反击会有错吗？”

反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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