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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母的手因为常年做工已经粗糙开裂,而贵妇人的手却柔软美丽,两人截然不同。
年幼的白芙蕖被这种差别激的眼眶发红,她娘亲只是为了养活她才天天做工,贵妇人和她的孩子却可以养尊处优一辈子。
巨大的不公平感叫白芙蕖喘不过气来,贵妇人的笑声却如同刀一样尖利,偏生那妇人身边跟着的婆子也一样这般嘲讽地笑。
“什么下九流的贱婢也觉得自己配了,不瞧瞧自己究竟有多脏。”
她们的语气也不见得有多么激烈,可瞧不上就是瞧不上,一字一句都如同钢针一样扎在白芙蕖的心上。
晏昭昭这一个“脏”仿佛又将白芙蕖带回了十年前的那个小院子,贵妇人毫不遮掩的嫌弃与厌恶,叫她眼前的泪光愈发明显。
不......
不!
白芙蕖绝不肯!
这些人仗着出身高贵,就不将旁人放在眼里,肆意侮辱欺凌,也不过是仗着自己从上等人的肠子里爬出来的罢了!
她白芙蕖是出身低贱,却绝不肯对这些渣滓低头!
她低头掩住自己的脸失声痛哭,一双眼睛之中却泛起了不可磨灭的恨意。
可即使她不甘心地快要面目扭曲了。她还仍然记得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白芙蕖忍住了自己想要冲口而出的谩骂,整理好自己的神情,看上去与之前柔弱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却仍然做不到对晏昭昭说一句好话。
晏昭昭就如同看戏一样看着她身上的气势变了又变,只觉得好笑。
“谁来念书不是想着好好念书的,明儿还要考校,已经入学的师姐们明日还有课业,不知白师姐这样晚了还在喧哗打闹是为了什么,吵闹到了旁人便觉得快活么?”
珍珍爱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她们两个的身份与晏昭昭一样,头上都顶着硕大一个元字,心里有数的女学生一般都敬着让着两分。
爱爱性情稍微温柔从容些,珍珍要更直爽些,旁人从容貌上分不清楚她们,晏昭昭光听说话都能听出来说话这个是珍珍。
像晏昭昭和珍珍这样正面刚的女学生很少。
虽说有些女学生心里未免对某人会有这样那样的恶意,却很少有人乐意将讨厌宣之于口的。
晏昭昭这一来就将事情给挑明了,倒是叫人吃惊。
她与白芙蕖的梁子已经算是结下了,在众人面前打圆场和稀泥没意义,她晏昭昭还不至于被个平民百姓给压的喘不过气。
旁人若是要说她元家的姐妹抱团欺负人,欺负了又怎么了,只能说她白芙蕖自作自受。
她该!
晏昭昭把厌恶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倒是叫围观之人忍不住在心底赞她一句真性情不做作。
白芙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晏昭昭将对她的厌恶摆的清楚明白,一边的元依珍元依爱看她的目光也是一样的不赞同,她马上就意识到这个局面已经对自己不利。
原本打的算盘已经不合适了,她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仿佛没力气了一般靠在了身边沈帘儿的身上,一边还真用晏昭昭丢在地上的手帕子擦她脸上的泪水,当真能屈能伸。
“师姐师妹们教训的是,是芙蕖想的不周到,打扰到师姐师妹们休息了,也带累郡主的清白名声了,是我的错。”
她脸上已经漾起了愧疚的微笑,先是走到了晏昭昭的面前,福了福身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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