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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应照离人妆镜台（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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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我转头看向窗外，妺喜什么了！我只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公交拐进了一条小街，我看到了边上很多店仍灯火通明，凉皮，烧烤，大排档的桌子占满了长街的人行道，或是情侣隔着一盘酸菜鱼在打情骂俏，或是一堆人在不断敬酒，激动着站起来摇摇欲坠可是仍顽强战斗，外面很光亮，车厢还是昏暗。

小街出去右转上了一条小桥，小桥下面是那种水渠吧，黑乎乎的!

我为什么要这么听话的上了公交车，我是要去哪里？

“当年夏桀发动大军攻打有施氏，有施兵败求和，献出他们的牛羊、马匹、美女，其中包括妺喜，而那时的妺喜已经生下了一个孩子。”

“当时妺喜是有施族首领的女儿，活泼可爱，与人友善。有一天从外面来了一个少年，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少年告诉妺喜他在寻找他走失的小狐狸，一路找到了这里，妺喜本来就善良加之一眼看到少年便觉得他好看又有礼，妺喜便很乐意地带领着少年在她熟悉的森林里开始寻找小狐狸的踪迹。那天雾气很大，森林里水雾缭绕，妺喜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和少年说着什么：“那只小狐狸一定很漂亮，你才会这么挂念它！”“它陪伴我身边许多年了！”“许多年啊！可是你这么年轻，能过多少许多年，说得你好像老人一样！”少年没接下这个话题，却轻轻地自然地说：“你的眼睛和它很像。”“嗯？”妺喜回过头看少年，少年脸上有着似有若无的笑容，“都是一样的清澈。”少年那似乎熏陶着迷雾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妺喜，妺喜顿时呆住，也直直地看着少年，两人一时不说话就这么对视着，迷雾慢慢地涌向他们。少年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捋了下妺喜额前额留海，再把鬓角的细发挽到她的耳后，妺喜就呆呆地站着，眼睛还是直直看着少年。少年收回手，依然浅浅笑着，妺喜脸上染上一抹红晕，不自觉低下了头，嘴角有她自己都无法识别的笑容。妺喜深呼吸几下，稍微恢复一些理智后抬起头来，对上少年的似水一般的眼，恍然间发觉，眼前这双眼不就是一双清澈的眼吗？少年像是发觉了什么似的，对着妺喜浅浅一笑，伸手拉住妺喜的手，妺喜一惊但转瞬便落入一个踏实的怀抱，柔软的怀抱。后来就有了离儿，就是她的女儿。”

“是因为是和小狐狸生下的女儿，所以叫狸儿吗？”

“不是那个狸，是离别的离，诶？你怎么知道少年就是小狐狸，我还没说呢？诶，告诉我啊，不理我算了，我继续说。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呢！”

“那时夏桀开始攻打有施族，孩子就是在这段时间出生的，妺喜之所以唤她做离儿，或许是因为战乱，她预感到分离了吧。”

“后来就是兵败求和，妺喜被当做求和的礼物献给了夏桀，离儿必定要和母亲分开，离儿就留在了有施族，后来商汤灭夏，夏桀和妺喜不知所踪，有施族也四散，离儿跟着族里的巫师去了远离皇权的小地方，巫师自小就教导离儿他的巫术，离儿懂事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她的母亲，可是她却乖巧得不去问任何事情，每天只是好好的记住巫师当天教导的项目并好好练习，转眼间，离儿十五岁了。”

转眼间，十五岁了，真是漫长而曲折的故事，人长大可真是一个悠长的故事，大大小小的对话，所看到的每一个风景，每一张脸，心上的每一个伤痕，就一个转眼间概括了，想到这，我似乎也悲哀了起来，却不知道为了什么。

突然，我的眼前一片金色的灯光，我环顾四周，整个车厢都充盈着那灿烂的金色，我望向窗外，公交原来是进入了一个隧道，隧道两旁是金色的灯光，好像时光隧道一般，我像是小孩一样，不自觉觉得很开心，很想永远就在这个隧道里穿行，可是心底也知道，始终都会有尽头的。

唰，金色光团熄灭，又回到了那个平常的马路，平常的树木。

那个家伙居然说要我回去找那个离儿，我混混呆呆的脑子终于觉得事情怪异的厉害，然后我居然顺从的坐上了这个他所要求的车，不是，我还是没想起来他是谁啊！

“好了，还记得我们一开始说得那个巫术，还有神秘力量，然后是由巫师抚养成长的离儿，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有句名言是‘最终，一切都是相连的。’好像，这也是你教我的，你说，偶尔说些莫名其妙又高深莫测的哲理性的句子可以哄骗女孩子。噢，我又跑题了。说回离儿，离儿转眼间十五岁了，那是秋天，天气凉爽，夕阳余光温和舒适，小河流边，离儿在练习新的巫术----预知术，她对着平静的湖面想要让湖面显示她想要看到的未来，然后，然后就出了一些意外，湖面开始不平静，甚至可以说开始沸腾，离儿想把力量收回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她指向湖面的双手如同被什么力量紧紧抓住一样，好了，聪明的你，没错就是那股力量，她似乎招惹到那股力量了，现在她正在僵持着。然后呢，你要回去救她，不然她可能会死掉，然后再后来就没有你了！好了，车卡给你！”

所以现在我就在他所说的这辆车上，像他所说的赶往帮助离儿的路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越想越觉得荒谬，可是发现我好像根本不能下车，由我开始上车到现在，车没有下来停过。

摇曳之间，时间似乎流去了许多，我陷入昏沉，就像我以往长时间的坐车一般，我，总会睡着。

仿佛生物感受到光便会苏醒一般，我的身体被无声的叫唤着，闭着的双眼似乎可以看到光一样，然后渐渐眼皮不自居的抬起，醒来意识空白几秒，然后身体稍稍伸展，发现天已经亮了，然后车已经停下来，该有的理智都回来了，回头看见车门已经打开，我看了看前面沉默着司机，想开口问什么，终究没有。而是站起来，下了车，右脚刚跟上左脚到达地面时，车门边利索的关上，然后引擎启动，汽车离我扬长而去，我侧身把视线看向那越来越远的公交，脑海重叠的画面是昨夜这辆车在夜色中向我驶来的场面，我叹了口气，不再去看车离去的方向。

这时，我才想起观察四周的环境。

又是一条小桥一样的地方，白色的小桥，空荡荡的，两边都是葱郁的树木，那种绿色给人的感觉很新鲜，很清淡，好像故意让你忘记时间流逝的感觉，在这里你根本就分不清时空。

我就在下车那边进了这边的树木从中，这里有一条小道，用碎石子铺成，上面落了一些嫩叶，叶子湿漉漉的，不是说是好天气吗，怎么像是下过雨一般，刚刚下车扑面而来也是那种湿润的凉凉的气息。

我一直往前走开始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像是风声，也像是什么在翻滚，前方不远似乎就是丛林的出口，我加快了脚步。

一抹暗红色在湖边颤抖着，再仔细看是一个人，站在那里似乎在吃力的和什么在僵持，而那个湖居然在沸腾，像是烧开的水一样，涌起白色的蒸气，那抹暗红若隐若现。

我愣在了那里！

“还不快过来！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一个焦躁的女声焦躁紧张直直冲进我的耳朵！

“啊，什么？”

“我说你，快给我跑过来！”声音又在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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