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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可恶的男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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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一个小时，杨斌安抚好林家人的情绪，并布置好他们去镇上的一切。他再次背上背包，在一个村民的带领下，走进旁边的邻村。

姓名：张晓，性别：女，年龄：16岁，学历：初中毕业，家庭地址：梓潼镇张家村3号，学习状态：离学。特别注解：该学生学习成绩非常优异，同时记忆力相当惊人，一分钟内能记忆八十个顺序号。

望着这份二娃给的唯一一份带有注解的资料，杨斌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段注解里面所写到的记忆力，杨斌倒是非常的清楚。如何测试记忆力？就是把一到一百的数字打乱，然后用一分钟的时间让测试者记忆数字，同时又以一分钟的时间来判断记忆者的记忆能力。

八十个，可以相信该学生是如何的妖孽。一般人一分钟内记忆15个算是及格，三十个算是良好，四十就算优秀。到目前为止一分钟能记忆一百的人是为微乎其微，只有那些所谓的神童、天才才有可能做到。八十到九十的实属妖孽，这个阶段的人儿已经可以用过目不忘来形容。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妖孽级的存在，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当时杨斌看着这份资料非常的激动，恨不得马上就找到这位学生。只是因为林玲他们村是镇里管辖最远的村庄，最后为了节省时间，杨斌不得不把自己行程强行改变。

张家村离黑弯村不远，直线距离相差三公里多，当然这不远只是纸上谈兵，实际走起来要翻越两座大山，一条宽度十米左右的河流。为了节省时间，杨斌厚着脸皮向张支书借来一个带路的村民，他想争取在明天早晨见到这个学生。

从余辉到星辰，上半夜赶路下半夜休息。闻着雨露的味道，听着昆虫的低鸣，摸着晨雾踏着山路终于在早晨七点杨斌踏足了这个宁静的小村庄。

说是宁静其实不然，因为当慢慢走近的时候才发觉远处的打鸣声高低起伏，仔细听似乎还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夹杂在其中。杨斌不知，这早晨难道村里还有什么重大事宜，居然这么早就有人出来活动。

“老乡，请问张慧家怎么走？”找到靠村边的一家农舍，敲开门问正在忙碌农妇，杨斌一脸的坦然，或许被这村庄的美丽所同化，或许被这自然的和谐所吸引。

“你是谁？找张慧？”农妇正忙着在灶台边挥舞锅铲，看看杨斌的打扮，一脸警觉的问道。

“嗯，我是镇上新开办的高中校长，我叫杨斌。找张慧是因为她是一位很好的学生，我想做一次家庭回访，询问下为啥张慧没有继续上学的原因。”杨斌连忙解释道。

“杨校长？快、快屋里坐，吃早饭没有？我听说我们镇里新开办了一所高中，却没想到那里的校长是这么的年轻。你应该昨天就在往我们村里赶吧！我们地方偏僻，没一天的时间，绝对赶不过来。别愣着呀！赶紧进来吃早饭。娃他爸，在做啥呢？屋里来客人了。”农妇没有对杨斌的话产生任何的怀疑，而是热情的邀杨斌进堂屋吃饭。在他们看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吃饭重要，这一年到头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吗？

杨斌几番推辞，最终还是拗不过主人的好客，只好和黑弯村的村民一同坐在了这陌生的餐桌上。农家人早上吃饭非常的随便，不过同时也很有特点，就是早晨一般不煮稀饭，而且还得有东西打底。比如这九月，新鲜的土豆刚出来，于是农家饭一般都是煮土豆干饭。下面是土豆上午是饭，土豆用油和盐一起炒过再放到锅里煮，煮出的饭是又香又好吃，而且非常挡饿，上午在地里干活，能抗到中午一点多钟。

简易的土豆饭，简易的农家菜，但是那味道却超越了城市一般的菜馆。自然的味道被煮进了大米里面，绿色、无公害、健康还美味。一桌四个人，吃得那叫一个香。

“对了，杨校长你刚才问张大牛家怎么走对吧！”这家的男主人一手端着饭，一边问道。

“张大牛？哦，应该是张慧的父亲吧！”张大牛杨斌并不认识，不过转念一想，应该是张慧的父亲，因为在农村大家一般都只叫家里男人的名字。

“嗯！来吃菜！就是张慧她们老汉。杨校长我给你说，你千万别走他屋头去。这张大牛就是个人来疯，一辈就好一口酒，从早喝到晚喝酒后还打人，前两天他把他屋头的（妻子）打得现在还躺在床上。他姑娘去拉，被他抓着用铁丝打，多好的一个孩子，被打成了血人。”男子端着饭叹息道。

“啥？还有这种事情？难道村里没下来调节吗？再不行报警呀！”杨斌听后一脸的惊奇，这还得了，都是一家人，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下的去手，就算你再怎么喝酒毕竟那是你的亲生骨肉。

“怎么没来调节，村里的村长、支书都来过好多次，每次隔不了两天，他又是那个样子。报警到是从来没有过，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再怎样闹都是一家人，被抓了受苦的还不是她们母女俩。”农妇此时一口接过杨斌的问话。农村的观点比较守旧，一家人如何闹都不会想着去报警，为啥？因为有句古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警察来了遭殃的还不是自己家里的人。

“那可不行，这样下去那母女不会被折磨死？他这是犯法，故意伤害他人是要抓起来坐牢的。”杨斌一手放下手里的饭碗，别人家的孩子是疼都还来不及，谁会舍得下手打。此事杨斌没听说也就罢了，听说了还有放手不管之理？何况这个里面还有张慧的身影，要是自己的学生被打傻了，哪还能完成狗屁的任务？接着杨斌背起背包又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杨斌比较着急，啥也不问啥也不说，一句招呼不打就往屋外跑，这时吃饭的其他三人坐不住了。那农夫连忙喊道：“杨校长，杨校长，你别忙呀！我和你一路去。”

张慧的家住在村上头，单家独户，房子是砖瓦房，面积不大到还非常的整洁。走近，只见一个男子三五大粗的坐在门前，他的身前放着一张不大的小木桌，木桌上一碗花生米、一碟豌豆子还有一杯枸杞酒。

“你找谁？”那男子一脸通红，看着杨斌过来又不认识，于是便坐在那躺椅上没起身就问道。

“你是张慧的父亲？我是杨斌，梓潼高中的现任校长。”杨斌说道。

“校长？你不好好教书跑我家干啥？”那男子又问道，只是语气中多了一丝的不耐烦。

“张慧在学校成绩十分的优异，我来是做一次家访，看张慧能不能再回校读书。”杨斌皱着眉头回答道。

听见杨斌的回答，此时一个身穿黄色上衣的小丫头从门里露出了头，胆战心惊的看着屋外，最后非常礼貌的喊道：“杨校长好，大伯大婶好，叔叔好。”

“你出来做什么？回去！”张大牛看看屋里露出脑袋的孩子，连忙厉声喝止道。接着他又对着杨斌说：“我家的事用不着你一个教书匠来操心，读不读书是我家的事，她一个丫头读那么多书能做啥用？屋头的活都忙不完那还有时间读书？老子的钱是那么好挣嗦？”

听见自己父亲的喊话，张慧一下缩回了脑袋。而此时的杨斌却被张大牛骂得有些郁闷，他很不清楚自己什么地方得罪过张大牛，为何他对自己又如此的仇恨。

“大牛你怎么说话的？人家杨校长大老远从镇上过来，还不是为孩子好！小慧从小读书成绩都好，孩子能读你就让她读呀！哪有你这样当爹的？”跟着赶过来的农妇一口劝说道。

“我请了他过来吗？上学、上学不就是为了两个钱吗？她一姑娘家早晚是别人家的人，读书和不读书有啥区别？都怪那傻婆娘，没给老子生一个儿子，要是儿子别说上高中，就是读大学读博士老子都愿意供。还在门边做啥子？老子还没吃早饭，还不快去煮饭？”张大牛脸红脖子粗的吼道，话里的埋怨是人都能听出来。

不过这话到杨斌的耳朵里它就变味了，他也不管这是哪里，也不管对面是什么人，你当父亲的最起码应该给孩子一份尊重，大呼小叫做什么？难道她是你的出气筒？于是杨斌便辩解道：“张先生话不能这么说，是男是女其实都不重要，只要孩子孝顺都行。既然…;….”

“你咋还不走？站到这里啰嗦半天，等着老子喂你饭吃？赶紧滚蛋，有多远滚多远，看着老子都心烦，再不走小心老子捶你狗r的。”张大牛一起身就阻止掉杨斌继续说话，他双眼绯红，一脸的蛮肉。

“你……你还讲不讲道理？”听这话杨斌心里也不好受，不过他终究还是忍着，想要继续理论。

“道理？给你这些教书匠讲锤子个道理。你不走是吧？你不走老子扔你出去。”张大牛也不和杨斌理论，转过身就往杨斌跟前凑。

“大牛，冷静，冷静。你打人要是犯法的，坐下别冲动。”刚才的农夫，一个健步跑上去，直接劝说道。

“冷静？冷静个锤子。老子晓得你们是来看老子的笑话，不就是老子屋头没一个带把的种吗？你们都滚，老子不要你劝。”张大牛继续吼道，人也没回到位置上，而是一步步向杨斌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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