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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章:姐弟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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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低着头,一句话的没有说,他甚至没有听到姐姐说了什么,只是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那曾经无数次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安慰自己,在自己得意的时候陪伴自己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耳畔。
能够再次见到姐姐,听到姐姐的声音,杨凡已经很满足了。即使现在有人就拿刀杀了他,他也无怨无悔。
此刻,杨凡心里想的都是姐姐以前对自己的照顾和疼爱,还有他亲手造成的四年前泰国那一幕悲剧。积压在他心里多年的痛苦、委屈、压力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杨凡在也控制不住,双手掩面,“哇”的一声痛哭了起来。
杨艳看到杨凡痛哭的样子也终于崩溃了,她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强行调整了一些情绪,低头看向杨凡,沉声问道:“小凡,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两巴掌吗?”
杨凡这次听到了姐姐的质问,可他已经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在他心里姐姐就算打死自己都是应该,也完全不要任何理由。
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依旧不敢抬头去看杨艳的眼睛。
杨艳淡淡地说道:“我的第一巴掌是替妈妈打的!你既然还活着,而且成了所谓的最强雇佣兵,那么你一定有能力回到华夏去看看她。但你没有,你没有!你甚至都没有去问候她一下。
你可知道,妈妈一直在为你担忧!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挂念着你!
我知道你通过不同的账户给妈妈汇钱。但你了解妈妈,她怎么可能用呢?你这无非就是让妈妈隐隐地感觉到你可能还可能活着,但不愿意见她,让她更加担心而已。
你可知道,这些年妈妈是怎么过的吗?你可知道妈妈一直都在等着你联系她?她每天晚上十点以后从来不敢出门,因为她知道如果你还活着你一定会选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联系她。她一直等了四年,你却一通电话都没有打过!”
听到杨艳的话,杨凡犹如万箭穿心一般。这些年,他在外执行任务,从来没有因为任何危险而感到恐惧,可他从来不敢去想养母在华夏生活状态。
自从那次见到养母之后,他还自我安慰,觉得养母过得也没有那么差。今天,杨艳的话彻底摧毁了杨凡最后一丝自己幻想出来的自我安慰。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杨凡哽咽地说道,他又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杨艳并没有理会杨凡,继续说道:“这第二个耳光,我是替爸爸打的。因为你太自以为是,你总认为当年是你的话刺激了他,才让他从掩体冲出去救安妮。你这是对爸爸的侮辱!
爸爸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他一直是那么善良和热情,所以无论当时你有没有说那些话他都会去就安妮的。而且,明知前方危险,他也是绝对不会让我们俩去冒险的!”
杨艳也擦了擦眼泪,用哽咽的声音继续说道:“小凡,你错了,你真的错了!泰国的事不是你的错!如果真的要找一个原因,那就是命,是我们一家的命!
你不该因为那不本来就不存在的内疚而折磨自己,更不该伤害其他人!尤其是妈妈!”
杨凡依然没办法冷静地思考姐姐的话。他只知道姐姐还在关心着他,这就足够了。
他终于鼓起勇气慢慢地抬起了头,看着姐姐那满是泪水的眼睛,颤声说道:“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错了……我好想你们……我好想妈妈……”
听到杨凡的话,看着那个曾经天真可爱的弟弟,那个曾经心高气傲的弟弟如今却如此脆弱不堪地跪在地上,杨艳心里所有的怨恨和责备也都瞬间消失。
她也慢慢跪到地上,用手帮杨凡擦着脸上的眼泪,最后摸了摸杨凡眼角的伤疤,用哽咽的声音说道:“小凡,这些年……你受苦了……”
杨凡也自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终于看清了他朝思暮想的姐姐他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喉咙也哽咽住,只是嘴角在不自觉地颤动着,最后只是喊了一句:“姐……”然后扑在杨艳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杨艳也紧紧抱住了杨凡,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姐弟俩就这么在公园里相拥而泣。
过了好一会,曼陀罗走到杨凡姐弟跟前,柔声说道:“雨燕,我只能给你十五分钟时间,你可以跟你的弟弟单独谈谈。你知道的,我们今天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杨艳看着曼陀罗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师傅,我知道了。”
她拉着杨凡站了起来,两人离开了草坪,在公园的小路上找到一个座椅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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